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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六哥方才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嗎?” “那些?” 魏熙看著魏瀲,眼里帶著些不悅,淡淡道:“自然是那些奴仆應一心為主之言。” 魏瀲恍然,低低一笑反問道:“難道我府里就沒有你的人?” 魏熙沒想到魏瀲這么直接的就說出來了,他這么一問,讓她什么話都說不出口了。 她輕聲一嘆,似有些難過:“難道我們之間也要互相猜忌了嗎?” 魏瀲抬手撫了撫魏熙的發髻:“我從未想過猜忌你。” 魏熙看著魏瀲,終是什么都不想多說了,她勾唇淡淡一笑:“如此最好,我們兄妹終是要互相幫扶的。” 魏瀲聞言,眼里有幾分晦暗之色,他頓了頓,道:“還有何事你說吧。” 魏熙唇角微抿,也將方才莫名其妙的對話給拋在腦后。 她長睫微垂,聲音輕輕的:“六哥覺得溫軋葷此人如何?” 作者有話要說: 埋個伏筆~~~ 情節好像真的有些慢了……我寫文時總是下意識的想寫的飽滿一點,于是就這個樣子了,當然,最根本的原因還是我文筆不佳╮(╯▽╰)╭ 這一段快完了,等溫家父子出場之后我就要學著開火車啦~~~ 第172章 大郎 魏熙不知魏瀲知道她多少事, 卻知道有許多事是魏瀲雖知道,卻不曾理會的, 雖然魏熙對自己還是有些信心的,機密之事她做的隱蔽, 魏瀲不會知曉, 可其他事, 諸如魏熙在朝堂上的動作, 她從未刻意隱瞞,不只因為她不曾介意魏瀲,更因為魏瀲在朝中勢力頗大,她瞞不住。 所幸在大多數時候魏瀲還是樂意縱容她的, 他們一個裝作無意,一個故作不知, 這兩年下來倒也處的合契。 可此次不同,溫軋葷身份太過敏感,她若是對溫軋葷做什么卻不告訴魏瀲, 定是會讓魏瀲心生芥蒂的,因此, 魏熙決定在今日對魏瀲交個底,同時將溫軋葷的惡行一一闡述,只要魏瀲也厭了溫軋葷, 便是她的計策沒成功,魏瀲也不會讓溫軋葷如意。 可向來心意相通的兩兄妹此時所想卻難得的南轅北轍。 魏瀲看著垂著眸子的魏熙,她長長的睫毛遮住眼睛, 連翹起的弧度都顯得溫柔,襯著她如今養的紅潤的臉,竟讓他看出些害羞的意思。 他明白魏熙的性子,心卻不免往旁的地方想去。 他的心中有些酸澀,可更多的是莫名的氣怒,連話語都失了往常的風度:“一個出身卑賤的胡人也配在你口中道出來?” 魏熙從未在魏瀲口中聽過如此尖銳的話,心中不免覺得是魏瀲厭極了溫軋葷,舒了一口氣的同時,卻又莫名的擔憂起溫紹延來,這擔憂來得快去的也快,就如同日頭底下薄薄的一片雪,倏地便化了。 不是魏熙不關心溫紹延,而是她更關心大夏,也因為在她心里,她是有能力護住他的。 魏熙摒棄雜思,驚訝的看向魏瀲,忍不住糾正:“溫軋葷鎮守北疆,兵權甚重,六哥還是不要過于輕視他。” “也是,他家底在這,大夏怕是沒幾個人比得上。”魏瀲唇角一勾,留給魏熙一個有些涼意的笑:“更何況,他還有個有著山東士族血脈的兒子,溫紹延的規矩可是比誰都好,也算是給他長臉了。” 魏熙眉頭蹙起:“我問六哥溫軋葷,六哥提溫紹延做什么?” “你與溫軋葷的聯系不全是因為溫紹延嗎?”魏瀲理了理衣袖,淡聲道:“若不是他,你提溫軋葷做什么。” 魏熙越發覺得魏瀲此時莫名其妙的很,她忍下脾氣,不與他計較:“溫軋葷是溫軋葷,溫紹延是溫紹延,他們雖是父子,為人脾性卻是南轅北轍,怎么能放在一起比較?” 魏瀲沉沉道:“可他們血脈相同,便是再不同也是一丘之貉。” 魏熙看著魏瀲,一句不可理喻到了嘴邊,終是沒有說出來,她氣悶的將頭扭到一邊,直至心氣平復了才緩緩道:“溫軋葷此人有兩張面皮,做過許多以權謀私,對大夏無益的事,六哥可知道?” 魏熙話落,這一次驚訝的卻是魏瀲了,他面上已經恢復了平常的淡然之色,一雙似含了云霧般的眸子盯住了魏熙:“你怎么突然想起來說這些了?” 魏熙見魏瀲恢復了常態,神色也不免鄭重了起來:“這樣的國之蛀蟲六哥難道放任不管嗎?” 魏瀲聞言,心中竟有些哭笑不得:“你就是要和我說這個?” 魏熙白他一眼:“要不然我和你提他做什么。” 魏瀲收斂雜思:“你怎么突然想收拾他了?” 魏熙托腮,悶悶道:“他這般人,六哥還要留著他嗎?” “你的意思是想要我稱此次機會除了他?”魏瀲問道。 魏熙沒有否認:“這就看六哥的了。” 魏瀲看著對面明艷嬌美的meimei,突然覺得他以往有些看輕她了,他不禁嘆道:“倒是我看走眼了。” 魏熙抬眸看他,眼眸清澈:“什么?” 魏瀲抬手替她理了理碎發:“我以為你和溫紹延處的很好。” 魏熙當然不能說她是打著讓溫紹延子襲父職的,當然,若是溫軋葷獲罪,溫紹延也襲不了父親的職位了,因而魏熙說的頗為大義凜然:“什么私交都比不得我們大夏。” “你就不怕他也被牽連?” 魏熙輕笑,帶著被嬌養出的自信:“他又未曾參與過什么,真出了事,我去阿耶哪里鬧上一番便是。” 魏熙說罷催促道:“六哥想怎么做?” 魏瀲搖頭,有些說教的意思:“阿熙,做任何決定都得顧全大局,溫軋葷在北疆盤亙已久,北邊各部全靠他震著,他若是出了什么事,倉促間便是將施翰調去都無用。” 魏熙唇角一抿,魏瀲說的是正理,鎮守一方不比領兵征戰,便是戰神親臨也得有個適應的過程,先不說外族,便是溫軋葷留下的人手就不好處置。 可就算如此,魏熙仍是想除掉溫軋葷,若說他罪大惡極,其實也不然,只是他一路爬來時的所作所為讓魏熙由衷的討厭,連養父都可棄,更何況是遠在天邊的皇帝呢。 魏熙略一猶豫,終是將許多從裴斯哪里聽來的話咽了下去,這些東西,魏瀲未必不知,而她卻不該知曉。 魏瀲看著魏熙蹙起的長眉,微微一嘆,有些語重心長:“相比起他鎮守北疆的功勛,其他的事稍加寬待也是無妨的,反正他又不曾謀叛國之事,有張有弛才是御人之道。” 魏熙神色微凝:“六哥當心養虎為患。” 魏瀲勾唇一笑:“不論是誰,只要坐在他那個位子上便都是虎,至于成不成患,就要看怎么養了。” 魏熙看著泰然從容的魏瀲,問道:“那六哥想怎么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