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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 他垂眸看向雪里黑,輕輕一笑。 他笑的很好看, 綿軟的像云一般。 魏熙看著他帶笑的面容, 微微斂了神色, 她問道:“雪里黑怎么在你這。” 溫紹延好似對魏熙的情緒變化毫無察覺, 語聲溫和:“我早晨不過是出去了一趟,回來便見它將我的點心吃了。” 魏熙從溫紹延懷里將雪里黑揪出來:“你看你這個饞樣子,都偷吃到鄰里家中了,難道是我短了你的吃食不成。” 雪里黑許是被魏熙拎的不舒服了, 抬腳要蹬魏熙,陳敬見狀, 忙將雪里黑從魏熙懷里抱過來,免得它抓傷了魏熙。 溫紹延看著雪里黑尖銳的指甲,溫聲道:“公主該給它剪剪指甲的。” “它抓傷你了?” 溫紹延搖頭:“我是擔憂它哪天不小心抓傷了公主。” 魏熙勾唇微笑, 伸出手指碰了碰雪里黑yingying的指甲:“貓自衛爬樹都是要靠指甲的,若是沒了指甲, 貓都不像貓了,養著也沒什么意思。” “公主說的是。”溫紹延說罷,看著毫不理會魏熙的雪里黑, 面上帶出一些笑意:“它很乖。” 魏熙淡聲道:“可不是,隨隨便便就往人家里跑,在生人懷里都能待的安穩。” 魏熙說罷, 看向溫紹延:“你方才要抱它去哪兒?” 溫紹延道:“我本想著將它給公主送回去的。” 魏熙紅唇微啟,淡淡哦了一聲,繼而眉目微凝:“你怎么知道這是我的貓?” 溫紹延語滯,他垂眸:“我……” 魏熙看他的樣子,莫名的覺得他有些可憐,魏熙神情緩了下來,輕聲一笑:“好了,不逗你了,左右我們這些人都是沒有什么秘密的。” 她說罷,轉身就走,卻聽溫紹延道:“公主都到門口了,不如去寒舍小坐片刻。” 魏熙腳步不停:“我不想去。” 溫紹延看著魏熙的背影,聲音微揚:“那公主準備什么時候學琵琶,公主正是打基礎的時候,不能丟下。” 魏熙停住腳步回頭看他:“過兩日吧,我如今事忙。” 溫紹延聞言,眸中閃過一絲黯然,卻仍溫雅一笑:“好,等公主得閑了知會我一聲便是。” 魏熙應了,往前走了兩步,卻又突然回頭看向溫紹延:“你要注意儀態,方才那大呼小叫的,可不像是你做出來的事。” 魏熙說罷,看著溫紹延瞬間局促起來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回過身,腳步輕快的往前走,她早就不滿這個胡人的規矩比漢人還好了,今日趁這個機會說了這么一句,竟有種出了口惡氣的暢快。 走著走著,她腳步一沉,不明白自己怎么又同溫紹延調笑起來了,魏熙緩下步伐,將這歸咎于溫紹延此人太過親和。 ———— “那是誰的車駕?”李承徽從宮里出來,看著前面隨扈眾多卻不顯高調嘈雜的隊伍問道。 身旁的侍從往那看了一眼,道:“應是季惠妃的車駕,聽說昌樂公主今日請了些官宦人家的適齡娘子做客,惠妃應當是往她哪里去的。” 李承徽靜了一瞬,繼而一嘆:“真快。” 他說罷,卻見一只玉白的手輕輕撥開車簾。 他看著車簾后那張臉,腳步微不可查的往前挪動了些,卻又驀地頓住,他如往常般,臉上掛出一絲儒雅的笑意,對季惠妃微微頷首,季惠妃看著他,亦輕輕頷首,繼而便將車簾放下。 李承徽看著猶自輕晃的車簾,淡淡收回了視線:“走吧。” ———— 季惠妃到魏熙府里時諸位娘子已經到了,眼下正聚在湘竹苑里玩,魏熙沒有將她直接往湘竹苑里領,反而帶她從后面上了苑中的青歲閣。 魏熙指著底下斗詩的小娘子們道:“惠娘子且先在這里歇歇,觀察一番她們品性如何,等開宴了您再下去,免得她們見了長輩都拘束起來,倒時一個看不準,給六哥娶了個假模假樣的就不好了。” 季惠妃點頭應好,笑道:“還是你想的周到。” 魏熙抿唇一笑:“這算什么周到,不過是知道她們見了長輩會緊張罷了。” 她說罷將季惠妃引到坐上:“你先歇著,我就先出去了。” “好。”季惠妃說罷,柔聲叮囑道:“外面冷,你穿的太單薄了,先加件衣服再下去,大病初愈,可不能再病了。” 魏熙腳步一停,微微一笑:“嗯。” 魏熙話音一落,便見含瑛拿了件大袖衫罩在她身上,含瑛替她整理好,對季惠妃笑道:“可多虧了您提醒這一句,今晨我就想給公主加衣服了,可公主不讓,說什么她今日的衣服外面不能再罩衣服,要不然顯得腫。” 季惠妃笑道:“可真是個小孩性子,你生的這般纖瘦,穿什么也不會臃腫。” 魏熙扯了扯裙擺,蹙眉道:“我這件縷金碧羅裙就是要外穿的,罩在里面都看不見了。” 季惠妃面上有些無奈:“行啦,一會用膳時你再脫了外衫便是,要不然凍病了又得吃藥。” 魏熙聞言,心中有些別扭,面上卻笑著乖乖應了。 一路到了苑中,她都沒想明白,為何她聽季惠妃關懷她總會有種古怪之感,魏熙看著苑中向她圍過來的鶯鶯燕燕,有些明了,心思不純,不古怪才怪。 魏熙笑著應付了幾句,便聽一個藕色衣裙的小娘子贊道:“公主身上這件外衫真好看,這鸞鳥竟像是活的一般。” 魏熙聞言看了那小娘子一眼,是京兆少尹家的娘子,果然是沒底蘊的小門小戶出來的娘子,連奉承都不會,一點眼力勁沒有,她身上這大袖衫只是尋常,里面的金縷碧羅裙才是千金難買的絕品,方才她不想著夸裙子,眼下回過神來,竟逮著件大袖衫夸。 魏熙看著這個容貌俏麗的小娘子,心道,這種人便是天仙模樣也是當不了寧王妃,懂得討巧不是壞事,但沒眼力沒腦子就不行了。 魏熙心中雖鄙夷,但面上仍是溫雅神色:“瞧你說的,它若是活的還不把我嚇死。” 魏熙話音剛落,便聽馮家大娘道:“鸞鳥活了,是給公主添福德的,哪里能嚇死人。” 她說著,看了一眼魏熙外衣下隱隱露出的裙裾,雖掩飾的極好,魏熙卻還是從她眼中看出了艷羨之色:“公主的鸞鳥雖繡的傳神,但真要比起來,還是公主身上的碧羅裙更出彩,這可是千金難求的好料子,放眼大夏也只有公主能穿上了。” 要說馮家,在開國之初便是大族,底蘊深厚,她知道這些也不奇怪,只可惜馮家這幾代沒落的厲害,到了如今,稍稍能撐起馮家門庭的也只有馮大娘的父親了,卻也是任的沒什么實權的太常少卿一職。 知道這些珍奇事物,卻不能穿不能用,想來也是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