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3
來。” 魏熙看著他研磨的手,白皙修長,和硯臺里的墨是鮮明的對比,魏熙換了另一只手托腮:“你怎么知道我的口味?” 溫紹延聞言研磨的手一頓,帶起了幾點黑色的墨滴,他道罪一聲,拿起帕子仔細將墨滴擦掉:“公主不是嫌棄點心不甜嗎?” 嫌點心不甜便是喜歡吃甜的?聽起來好像也沒錯。 魏熙看著溫紹延那張精致溫潤的面孔,沒來由的有些不依不饒的沖動:“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想吃糕點了?” 溫紹延不動如山:“懷寧兄滿城收羅糕點的事,在當時也頗為轟動,懷寧兄身邊除了公主也再沒旁的小娘子了,我是因此猜到的。” 這借口找的可不怎么樣,難不成謝宜安是為著她魏熙轉的嗎,買個糕點都能猜到她身上去,這神機妙算的能耐怕是褚玄貞都比不得。 魏熙雖這樣想,可話到了嘴邊卻被她咽了下去。 她有些不喜自己方才的較真勁,宮里規矩雖嚴,但成千上萬個人,哪里能保證人人都是忠心向主的,哪個位子高些的沒在宮里埋過釘子,欲壑難填,這事便是皇帝都管不住,滅不掉,她又何必在溫紹延這里較真。 溫紹延看著魏熙靜了下來,輕聲贊道:“公主這篇賦寫的極好,很有先人風范。” 魏熙大言不慚的笑問:“是誰,司馬長卿還是曹子建?” 溫紹延亦勾唇輕笑:“司馬長卿的賦雖驚艷但失之纖巧輕快,曹子建的一賦也是妙極,但卻頗有惆悵之意,他二者的賦皆不類公主。” 魏熙聽溫紹延這一番品評,覺得很是悅耳,她還是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的,放在詩文盛行,輕于辭賦的本朝,或許還算不錯,但若是與這二人比,怕是再練十年都比不得。 她不過是順口一言,沒想到溫紹延竟真點評起來了,言語中并未貶低先人,卻又讓魏熙聽起來有一種他二人皆不及自己的錯覺。 “我還是第一次知道你說話這般中聽。”魏熙笑罷,看著溫紹延又問道:“那你覺得我的文風和誰像?” 溫紹延道:“公主就是公主,和誰的都不像。” 魏熙坐直,妙目盈盈初有些奪人心魄的風采:“那我若是非要你說一個呢?” 溫紹延被魏熙一雙華光流轉的眸子晃了神,竟真想了起來:“公主這篇賦爛漫秾麗,讓我想起了蕭繹的。” 魏熙聞言,臉上的笑緩緩隱了下去,提起蕭繹,她先想到的不是他的文采,也不是他焚了古今圖書十四萬卷,而是他的一句話。 韜于文士,愧于武夫。 魏熙想起這話,有些諷刺,這人還真是會給自己留情面。 溫紹延說完,便覺失言,蕭繹文采雖佳,但卻算不得什么光彩人物,他心中有些懊惱:“是我失言了,公主恕罪。” 魏熙看著他面上的懊悔之色,失笑道:“你有何罪,蕭繹的文采我可比不得,你說我的文風效他,還是我高攀了呢。” 溫紹延道:“蕭繹一生凄苦,公主卻是大夏最皎潔無暇的明月,我不該拿他與公主相比。” “明月?”魏熙提筆在紙上寫了個‘熙’,她抬手指了指這個字:“你難道不知道我叫什么嗎?我該是太陽的。” 作者有話要說: 愛情是暴風雨的催化劑~~ 蕭繹就是大名鼎鼎的梁元帝啦~話說這人活的還是聽憋屈的,人也有點扭曲…… 但我就是莫名其妙的喜歡他腫么辦(*/ω\*) 第129章 官職 溫紹延看著紙上那頗具風骨的飛白, 提筆,在那字底下又寫了一句話。 熙熙兮供樂人之臧也。 “和樂之貌。”魏熙看著這句話, 輕輕一笑,不予置評。 她看向溫紹延, 突然問道:“你今日怎么想起送琵琶了?” 溫紹延笑道:“我不知要送公主什么, 想起夏日里教公主彈琵琶, 便想著公主或許會喜歡這個。” 魏熙道:“你送了我我也不會彈呀。” 溫紹延看著魏熙的眼睛, 竟有些鄭重:“我可以教公主。” “以往不就是你教我的嗎?”魏熙下頜一抬:“怎么,忘了?” 溫紹延展顏:“沒忘。” 魏熙正欲說話,卻見林藏秀行了過來:“公主。” 魏熙抬頭:“何事?” 林藏秀道:“公主的賦里有一句話我不懂,不知公主是用的什么典故, 公主來和我講講吧。” 她說罷,有些沒尊卑的拉了魏熙就走, 魏熙第一次見林藏秀一反常態做了越矩之事,有些好奇,任由她將自己拉到一座沉香小亭里。 魏熙問道:“不是將典故嗎, 你把我拉進來做什么?” 林藏秀面上有些無奈:“今日可是公主您第一次正經辦一回宴,怎么能如此胡鬧。” 魏熙被林藏秀訓了也不惱, 笑道:“你看你這樣子,活像你阿耶,小古板, 你且給我說說,我胡鬧什么了?” 林藏秀道:“先是讓客人集體抄寫,后又撂下客人去和一個胡人聊得熱絡, 公主這還不是胡鬧。” 魏熙面上有些無辜:“你們都聚在一起看賦,我也不能插進去打攪你們吧。” “公主。”林藏秀抬手指了指水榭:“您的兄長jiejie可都在里面呢,我都見他們向你那看了好幾次了。” 林藏秀說罷,不給魏熙說話的機會,又道:“陛下寵著您,您自然和誰玩都無所謂,可寧王殿下卻不會如陛下一般寵著您,溫軋葷大權在握,您還是少和溫紹延在一處的好。” 魏熙臉上沒了嬉笑之色:“好端端的你提六哥做什么。” 林藏秀攜了魏熙的手,直直看向魏熙:“我早就說過會一直效忠公主的,公主何必瞞我。” 魏熙輕嘆一聲:“你還真是個剔透心腸。” 她說著,神色有些沉:“既然如此,我也不妨告訴你,溫軋葷不會一直大權在握。” 林藏秀聞言訝然,她忽的看向正在垂首默寫的溫紹延,魏熙亦隨她看去:“他,我一直沒想好要怎么對他,他是個好人,我不忍心傷他,可每次看見他,我也不愿不理他。” 林藏秀看著那個溫潤如玉,超脫如云的男子,輕聲道:“其實讓他接溫軋葷的職也很好,他亂不起來。” 魏熙聞言,想起了那日畫舫上,他對江南的追憶,他是投錯了胎的,寒風凜冽的北疆不適合他,煙雨朦朧的江南才是與他相宜之地。 “他不行。” 林藏秀聞言看向魏熙:“為何?” 魏熙回過神,摸了摸她的額頭:“沒病呀,怎么就開始胡思亂想了?” 魏熙道:“溫軋葷可是節制三地的郡王,你當我小小一個公主有多大能耐,想讓誰當就讓誰當。” 林藏秀輕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