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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她呀,阿耶不是最信這些道士的話嗎!” 皇帝聞言,面上有些難看。 魏熙看著皇帝的神情,知道自己沖動了,她抬手捂住臉,皇帝再也看不到她淚水縱橫的臉,只能憑魏熙手指縫里露出的嗚咽聲,斷定她在哭,過了一會,魏熙抬起頭,臉色已經恢復了平靜,她道:“是阿熙想多了,如今早就不比當年了。” 她說著,微微一笑:“阿耶身邊是該有個可心人陪著,我方才的話真是不孝,阿耶別生我的氣。” 她說著,頓了頓:“阿耶對我好,我是知道的,我也不想讓阿耶難過,所以,阿耶還是讓我出宮吧,反正我的府邸與太極宮又不遠,我每天都來給阿耶請安。” 皇帝看著魏熙,沒有言語,這一刻他竟難得的有種狼狽窩囊之感,既舍不得女兒,又放不下寵妃。 他沒來由的產生了些危機感,為帝者,最忌優柔寡斷。 他看向柳芳儀,看著這張嬌媚的臉龐,他心中清楚,什么是最理智的決定,眼前這個女子,除了容貌,便只知舞樂,性子腦子都不是多好,他應該…… 柳芳儀被皇帝的表情嚇到了,可她不僅沒向后躲,反而擁住了皇帝,抬眼看著他:“陛下。” 皇帝抬手撫上她那雙含著粼粼水光的桃花眸“阿……” 待看的那雙眼里他垂垂老矣的面容,他有些茫然的停住了,他方才要喚什么? 他幽幽一嘆,原來已經忘了相貌的人,卻被刻在了心上。 他收回手,將人推開,看向魏熙:“罷了,你想出去就出去吧,宮里不好,你大好年華不該被鎖在這里。” 魏熙愣愣的看著皇帝,心愿達成,她卻沒有歡喜之意。 緩緩的,一滴清淚自眼中滑落,在面上留下一道水漬,滴在衣上的牡丹繡紋上。 魏熙叩首:“是。” 皇帝將魏熙拉起來,好似忘了所有的不愉快,他如往日般抬手捏了捏魏熙的臉頰,打趣道:“哭什么,出去了就自在了。” 魏熙點頭:“我在外面沒人管束,定是會長成個欺男霸女的惡人的,到時候我人人喊打,阿耶可得護著我。” 皇帝輕扯魏熙的面皮:“就你?我看你怕是會長成個樂善好施的活神仙,你前些日子的施冰盛況我可沒忘。” 魏熙聞言蹙眉將皇帝的手拉開:“阿耶快別說這事了,跟個傻子似的,丟人。” 皇帝揉了揉魏熙未梳發髻的頭:“你有慈心是好事,只是你要記住,你是皇家的人,切勿讓人坑騙,失了皇家體面。” 魏熙聽了皇帝的話噗嗤一笑:“瞧阿耶這話說的,就如我要去遠嫁一般,我人就在長安,阿耶想管束我還不容易,再說了,我身邊的人也不是蠢的。” 皇帝聞言看向陳敬:“我看陳敬跟你這些年也算是盡心盡力了,他人也機靈,有他在你身邊時時規勸著我也放心。” 魏熙含笑看了陳敬一眼:“阿耶快別夸他,管家婆一樣。” “就你這皮性子,身邊就該有人管著。”皇帝說罷,又對陳敬道:“朕知道你是個忠心的,這些年跟著她也是辛苦了,這樣吧,朕就給你一個騎都尉的爵位,阿熙身邊的人,出去了總不能讓人看輕。” 大夏是一個寬厚包容的國度,這包容不只對胡人,對宦官也是一樣,給宦官官職不是什么稀罕事,就比如陳士益,他身上除了朝上的散職,還有個郡公的爵位,而陳敬這騎都尉乃勛官十二轉之第五轉,從五品的爵位,雖不甚高,可放眼大夏,除了宗室勛貴家的孩子,能在還未及冠時便得勛爵的實在是鳳毛麟角。 皇帝給陳敬這個爵位也是對魏熙用心良苦了,未出降的公主突然離了宮,難保不會有人妄加猜測,傳出什么不好聽的,所以皇帝給了陳敬這個爵位,就是想讓世人知道,魏熙一直是深受帝寵的。 陳敬聽了皇帝的話,有條不紊的行禮叩謝,沉穩得當至極,唯有抬頭時眼里藏不住的喜色顯露了他的驚喜,皇帝看著他的眼睛,笑道:“你這規矩倒好,可真不像阿熙身邊的。” 魏熙不依道:“阿耶這話是何意,我的規矩可是一等一的好的。” 到底還在病中,魏熙說罷便覺暈眩,含瑛忙扶住她,給她輕輕按著額頭,皇帝看著魏熙,心知她精神不濟,道:“好了,朕回去了,你快去歇著,今日鬧了這么一通,肯定是吃不消了。” 宮人們將魏熙扶起,魏熙跟著皇帝往門口走了幾步,皇帝見了,道:“好生歇著,不必送了。” 魏熙點頭,頓了頓又道:“阿耶,此次李元無故針對我定是有蹊蹺,還請阿耶差人仔細查查。” “好。”皇帝說罷領著柳芳儀就走了。 魏熙等皇帝出了鳳陽閣,便讓其他宮人都出去了,只留了幾個親近的服侍,待人出去,她看向陳敬,打趣道:“騎都尉好。” 陳敬知道魏熙又在胡鬧,也不理她,道:“公主身子還為好,還是先去躺著吧。” 魏熙身子確實未好,但也沒像在皇帝面前表現的那般兇險,她搖頭道:“躺的骨頭都軟了,難受的很。” 她說著,在榻上坐下,繼續打趣道:“瞧你方才高興的,眼睛都亮了,不就是個爵位嘛。” 陳敬笑道:“我若是不高興些,陛下就不高興了。” 他說罷,看向魏熙,舊話重提:“公主該趁此機會除了柳芳儀的。” 魏熙聞言斂了笑意:“我不是讓阿耶查李元之事了嗎,是不是有罪就看他們的本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讓小公主出宮好不好~ 突然想要小哥哥們來個大會師了(*/ω\*) 第125章 出宮 陳敬蹙眉:“柳蔚也算是有些小聰明, 若單是查,怕是不妥。” 他說著, 看向魏熙:“公主是不想動柳家兄妹?” 魏熙情緒有些低落,她用指甲摳著衣袖上的紋路, 道:“我先前就說了, 總得給阿耶留個解悶的, 也省的阿耶一頭栽在煉丹爐子里出不來。” 魏熙說著, 沉沉一嘆:“阿耶如今是越發依靠不得了,我也得為自己尋些依仗了,這尊榮呀,還是自己掙的好。” 陳敬輕聲道:“公主想明白就好。” 魏熙嗤笑:“早就想明白了, 不過是先前一直不死心罷了,眼下總算可以放開手腳了。” ———— 皇帝出了鳳陽閣, 竟突然想走一走了,他將手負在身后,緩緩向前走去, 柳芳儀看了他一眼,知情識趣的跟在他身后, 并不言語。 倒是皇帝走了一陣后突然道:“你可知李元為何會說這些話?” 柳芳儀心中緊張,面上依然是一副迷茫神色:“妾不知。” 她說罷猜測道:“可是公主哪里得罪了他?要不然,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