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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便是你以后當上了中書令,沒有我,她也難有封誥。” 裴斯面上有幾分疲累無奈:“公主的話我懂,只是家母想要的從來都不是誥命夫人的頭銜。” 不要誥命,那便是要崔珉了,又是一個癡人,魏熙不期然的想起了她的阿娘,心里有些不舒服,她強自忍下了這不舒服,轉移了話題,對裴斯道:“你方才說溫軋葷與北地那些部族牽扯不清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話要說: 更呀更~~~ 第101章 陋室 裴斯道:“無非就是兩頭糊弄, 他在中間討好罷了。” 裴斯面上又帶出他慣常的嘲諷漠然:“正所謂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北疆天高皇帝遠的, 許多事陛下是不一定能知道的,他每次報上的戰績都喜人, 又是一副忠心耿耿的做派, 陛下自然信他, 而對那些早以被他打的無還手之力的外族來說, 他受命攻打,卻還能給他們留條活路,雖貪了些,也是有莫大恩德的。” 魏熙蹙眉:“長此以往, 大夏和關外那些部落小國豈不是都被他離間透了。” 裴斯提醒道:“不必以后,這種事情他不知做了多久了, 要離間早就離間了。” 魏熙心中氣憤,沒有大夏,沒有皇帝, 溫軋葷這個卑賤的胡人哪能向如今一般風光,正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這些異族之人,本就與大夏不是一條心的,她不禁對大夏的開國皇帝, 她的祖宗有些怨懟,中原那么多好男兒,做什么要用那些不懂禮教, 不遵綱常的胡人。 魏熙此時氣急,自然忽略了她們魏家也是有胡族血脈的事實。 她沉聲道:“溫軋葷不能留。” 裴斯道:“公主想怎么做。” 魏熙想了想,道:“我想法子讓阿耶派人去各個藩鎮查探考核,到時候便真相大白了。” 裴斯搖頭:“溫軋葷在北疆扎根的時間不短了,說是土皇帝也不為過,既然敢做就必定有瞞天過海的把握。” 魏熙心中煩躁,強自壓著火氣,倒了杯茶,沉聲道:“那你說該怎么辦,讓他死于意外如何?” 裴斯仍是一副懶散姿態:“這更難,他可不是崔呈。” 裴斯看著魏熙眼中深藏的憂色,略微直起身子,顯得不再那么懶散:“溫軋葷在北疆,就像是狼在荒野上,外來的獵人自然奈何不得他,既然如此,公主為什么不把他喚到長安來呢。” 溫軋葷便是在北疆經營的再好,來了長安,他都是毫無根基的,就像是拔了利齒的狼被關進籠中,如何處置,便是看皇帝的心意了。 魏熙伸出食指輕輕敲了敲杯沿,激起一片漣漪:“就這樣吧。” 裴斯給魏熙夾了一塊魚膾,道:“這魚膾是這里的招牌菜,是去了腥,以花蜜為佐的,和別處的不同。” 魏熙看著碗中晶瑩潤澤的魚rou,舉筷將魚夾起放入口中,潤滑微涼的觸感盈在舌上,確實不腥,甜絲絲的,很是鮮美。 她對裴斯道:“你這里的菜做的不比宮里的差,我都想把你這廚子要過來了。” 魏熙這話玩笑之意居多,便是這廚子做的東西再好吃,她也不會隨隨便便將一個不知底細的宮外之人帶回去的。 但魏熙都張口了,便是玩笑,裴斯也是要將人送給魏熙的,豈料他卻道:“宮中的庖廚手藝皆是一等一的好,只不過規矩大,不敢弄些太新奇的東西而已,我這廚子恰巧又是憑這些奇思妙想的取勝的,手藝可是比不了宮里的人的,所以公主還是把人留在我這吧,等出宮了便來吃便是。” 魏熙聽了,有些嫌棄道:“你極少一口氣說這么多話,方才竟是為你那廚子破例了,看來他在你心里的分量可是重的很。” 裴斯搖頭:“他長得又不好看,我看重他做什么。” 裴斯說著,對魏熙勾唇一笑,端的是風華無雙:“我如此只是想多見公主幾面罷了,畢竟在公主眼里,我是遠遠比不得吃食的。” 魏熙做出些不悅的神色:“我在你眼里便是只想著吃食的人?” 裴斯搖頭:“自然不是,可公主總是會有興致想著要吃什么的,卻不一定有興致想著我。” 魏熙噗嗤一笑,舉箸用膳:“好了,別胡說了,跟個深宅怨婦似的,白白浪費了你的皮相。” 裴斯也不是一點也不知道收斂的,他看著低頭用膳的魏熙,不再說什么惹魏熙不歡喜的話,說了那么多閑話,她必定餓了。 ———— 魏灝自那日上午去了一趟寧王府后,一連兩日都沒有再去,他作為主審之人不去,魏熙自然也是不能去的,非常時候,便是魏熙再張狂無忌也是要學會避嫌的。 魏熙也閑不住,不能去寧王府,她便去了程家,魏熙每日晨起都是一項大工程,綰發穿衣她都是要盡善盡美,一點瑕疵都不得有的,所費的時間自然就長了,等她梳妝妥當,一上午的時間也就過去一半了,因而魏熙出宮的時間是不會太早的,更別說從宮城行到程家三女住的明德坊這長長一段路了。 可當魏熙的車駕停到程家門前時,程家連漆都沒涂的大門卻是緊緊閉著的,門里一絲聲響也無,魏熙一瞬覺得是不是她們遭遇了什么不測,忙令侍衛將門破開。 這門本就不堅牢,侍衛上前就是一腳,將門踹倒在地上,激起一片煙塵,眼看就要沾到魏熙身上了,所幸陳敬反應快,忙上前一步擋在魏熙前面,又用手掌捂住了魏熙的口鼻,等煙塵散了才收了手,請罪。 陳敬免了魏熙的衣服被塵土所沾的慘痛后果,免得魏熙一路穿著沾了土的衣服回宮,再花一兩個時辰梳洗,魏熙當然不會怪罪他,她看著陳敬背上的灰塵,命人給他拍掉,道:“這算什么罪,你忠心護主,該賞才是。” 魏熙言出必行,當下就要賞陳敬,可惜她也不會隨身帶著什么賞人的東西,頓了頓,直接把腰間玉佩解下了遞給了陳敬,陳敬看著玉佩,有些忡愣,后反應過來,將玉佩緊緊握著:“謝公主。” 魏熙點頭,繼而又看向院里,眼下煙塵已散,簡陋的院落便呈現在魏熙的眼前,魏熙向前行去,夷則蕤賓見了忙上前一左一右的扶著她,魏熙的腳踩在門板上,不甚穩當,隨著她的腳步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老舊沉悶,魏熙恍然間覺得,這與那老媼的聲音如出一轍。 待魏熙站到院中,她看向面前的陋室,道:“去開門。” 侍衛上前將門打開,魏熙看著室內,雖然簡陋堪稱魏熙平生所見之最,但還是整潔的,魏熙抬步走了進去,一轉身便見老媼死氣沉沉的躺在床上,婦人與阿寶守在她身邊,許是方才侍衛的踹門生太大,小丫頭被嚇到了,怯生生的縮在母親懷里。 阿寶此時見來人是魏熙,突然哇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