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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屋正中便松了手,任由老媼滑跪在地上,嚇得跟在她身旁的稚女忙拉她,老媼拍了拍女童的手,輕聲道:“無事,乖一些。” 然后便恭敬的向皇帝叩首行禮,雖恭敬,一舉一動卻很是費力,所謂風燭殘年,應當就是這般模樣了。 皇帝對內侍道:“給她個席子,讓她坐下回話?!?/br> 內侍忙領命,拿了個席子扶著老媼坐下。 魏熙看向老媼身邊的女童,問道:“陳公公怎么把她帶來了?” 陳士益答道:“大人都走了,總不能獨留一個孩子在家中,所以奴才便大膽將她帶來了?!?/br> 魏熙聞言笑道:“還是你想的周到,這么小的孩子,獨自留在家里確實危險?!?/br> 魏熙說罷,招手喚女童過來,女童對魏熙甜甜一笑,仍舊握著祖母的衣服沒有動作,魏熙也不惱,對女童笑的親切:“你不認得我了?” 女童答道:“認得,jiejie給過我阿娘錢?!?/br> 魏熙好似很喜歡這個女童,她托著腮與女童交談起來:“那你阿娘給你買好吃的了嗎?” “買飴糖了!”女童脆聲答道,繼而又揪著衣襟有些遺憾:“可惜太少了,我一口就吃光了,要不然我就帶給jiejie吃,可甜了。” 魏熙問道:“原來你喜歡吃甜的呀?!?/br> 女童點頭,魏熙指著身前精致的點心,道:“我這里都是甜甜的點心,你要不要嘗嘗,這些可比你的飴糖好吃?!?/br> 女童看著魏熙面前精致的點心,咽了咽口水,看向婦人,婦人忙道:“公主的點心都是一等一的貴重的,她人小,品不出其中滋味,公主給她是糟蹋了?!?/br> 魏熙看向女童:“你想吃嗎?” 女童猶疑的看了看婦人,又將視線移到點心上,輕輕點頭,魏熙見狀一笑,招手喚女童過來,女童抵不住點心的誘惑,向魏熙跑過去了,卻在半途被婦人攔住了。 魏熙看向神色緊張的婦人:“你急什么,難道我還會搶你的孩子不成?!?/br> 婦人嘴唇顫動:“妾不敢?!?/br> 魏熙看向皇帝:“阿耶,你還是把那小丫頭送回去吧,弄得我像搶孩子一般?!?/br> 皇帝道:“既然你喜歡就和她玩一會吧。” 魏熙聞言一笑,吩咐人將女童帶來,她給女童拿了一個玉露團:“你嘗嘗這個,這是我最喜歡的?!?/br> 皇帝見魏熙與女童玩的好也不再關心那處,對老媼問道:“方才你兒媳來替程彥伸冤,你且說說是何冤?” 老媼面上滿是悲痛,她用嘶啞的聲音道:“還能是何冤,不外乎是惱羞成怒,栽贓嫁禍罷了。” 皇帝點頭:“你可知是誰?” 老媼搖頭:“我不知是哪位殿下?!?/br> 皇帝指了指皇子們,有些懶散的姿態,卻似有萬鈞之勢:“看看,都說是你們,你們怎么說?” 魏沄自問問心無愧,也敢說幾句:“阿耶,程彥之事就是在當年也沒什么人在意,眼下僅憑兩個婦孺之言,便判定兒子們有罪,未免有失偏頗?!?/br> 魏潼接著道:“是呀,阿耶,就算她們說的是真的,我們大夏能稱殿下的也不只我們這些皇子?!?/br> 在大夏,凡是稱王的都可稱其為殿下,可問題是,宗室那些人,除了皇帝的胞兄雍王,其他人都被皇帝養的服服帖帖的,一等一的富貴閑人,哪里有能耐去做那大逆不道之事,而雍王,比皇帝年紀還大,又沒有子嗣,何必去費心竭力的去cao持這些。 眾人想到這里,皆不約而同的向魏瀲看去,魏瀲幼時可是在雍王身邊養過一段時間的,與雍王的情分可不一般。 作者有話要說: 我其實是不怎么會寫權謀爭斗的,如果寫的不妥,還請小天使們多多包涵\( ̄︶ ̄)/抱抱~ 第97章 文士 皇帝不動如山, 看向魏瀲:“六郎,你怎么看?!?/br> 魏瀲躬身答道:“伯父不缺錢, 志向更不在此處,是不會做出這種事的?!?/br> 皇帝看著這個如陽春白雪般的兒子, 道:“那你覺得是誰?” 魏瀲搖頭:“兒子也不知曉, 既然她方才說見過信使, 便由她形容一番吧?!?/br> 皇帝點頭, 對程家兩婦道:“你們說罷。” 婦人看了老媼一眼,老媼拍了拍她的手,道:“說吧,別怕?!?/br> 婦人想了想道:“那人應是個中年男子, 身形清瘦,文士打扮?!?/br> 她這一番形容皆是沒什么用的, 文人大多瘦弱,中年男子也不稀奇,隨便在朱雀街上走一圈, 說不定便能遇到十多個這般模樣的人。 魏熙見狀,對正在吃點心的女童道:“阿寶, 你知道那個壞人長什么樣嗎?” 魏熙這話問的沒什么錯處,可她問這么小的一個女童就不妥了,程家出事時她還未出生, 哪里會知道這些。 誰知女童聽了魏熙的話卻點頭道:“知道?!?/br> 婦人聞言,緊盯著女童,神色緊張。 魏熙含笑睇了婦人一眼, 柔聲道:“知道呀,阿寶真厲害,快告訴jiejie壞人的樣子,等找到壞人就能為你祖父洗冤了,到時候你阿娘就有錢給你買糖吃了?!?/br> 阿寶聞言眼睛都亮了,她看了一眼婦人的神色,卻低聲道:“就是阿娘說的那樣?!?/br> 婦人聞言松了一口氣,緊繃的身體放松了下來。 魏熙看向婦人:“方才你緊張什么?” 婦人道:“孩子年幼,說話天馬行空的沒什么根據,妾怕她說了什么不妥的,擾了陛下明斷?!?/br> “也未必如此。”魏熙眼里皆是通透,黑沉的眸子直要看到婦人心里去一般,看的婦人心中一顫。 魏熙說罷,低頭撫了撫阿寶的頭發:“阿寶真聰明。” 魏熙方才幾句話,雖沒問出什么,但在場的人卻都看出了,這程家婦孺的不對勁,按理說,這種情況下,就該把人丟到大理寺去了,可皇帝許是審出了樂趣,并無這個意思,他道:“僅這樣是找不出人的,你可還記得什么?” 婦人定住浮動的心緒,道:“妾記得那人相貌雖普通,一把胡須卻修剪的極好,又密又長?!?/br> 魏潼看向皇帝,蹙眉道:“阿耶,男子蓄須是常事,這婦人言語含糊,怕是居心不良,借機挑撥皇室關系,更何況程彥便是活著也不過是個貧瘠之地的刺史,為他實在沒必要耽擱阿耶的時間?!?/br> 皇帝指了指魏潼,頗為無奈:“你瞧你這性子,怕是除了玩樂,其余的什么都不知道,且先不說程彥當初治理一地,便是他只是一個普通百姓,也沒有讓人含冤而死的道理?!?/br> 魏潼雖愛玩些,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他當即一副愧色:“是兒子狹隘了,阿耶一日萬機,還能對臣民如此關懷備至,這怕是兒子再學八輩子都學不來的。” 皇帝很是和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