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5
待菜都上完了,魏熙便令其他人都退下了,只留陳敬替她布菜,陳敬夾了一塊雪嬰兒放進魏熙碗里,繼續剛才的話題:“jian佞二字奴才是不敢當的,只是公主有命奴才自當遵從?!?/br> 魏熙將食物吃了下去,問道:“也不問對錯?” 陳敬看著魏熙,目光專注:“公主沒錯?!?/br> 魏熙聽了這話,放下筷子看向陳敬:“我今日此舉連夷則她們都覺得我是在無理取鬧,怕是阿耶知道了也會這樣認為,你為何說我沒錯。” 陳敬道:“公主最近與溫紹延走的太近,崔哲認祖歸宗又少不了您的推動,已是露了鋒芒,陛下若是不在意還好,若是在意起來您就有些麻煩了,今日這一鬧恰到好處,不管別人怎么想,等那柳芳儀在陛下面前告您一狀,在陛下心里您就仍是他嬌縱任性的女兒,您做的事,不論大小也都是隨心所欲罷了?!?/br> 魏熙聽了陳敬這話一嘆:“我原先總覺得自己聰明,可今日一看,我做的都是些見不得光,無關痛癢的小事,大事卻是一件都沒有的,藏頭露尾的,像只老鼠?!?/br> 陳敬又夾了一塊魚膾放在魏熙碗里,輕聲道:“做大事的機會很多,只是現在還沒到時候,正所謂厚積薄發,眼下正是公主該積累的時候,公主不必氣餒?!?/br> 陳敬說著,端詳著魏熙的面容,笑道:“況且公主的相貌,也只有鸞鳳可比,與那黑黝黝的老鼠可是沒什么關系的。” 作者有話要說: 六哥出場了~~~~ 小公主是要干大事的人,已經不滿足于小打小鬧了…… 第85章 暑熱 這幾日天氣越發悶熱了, 天上連一片遮蔽的云都沒有,只余一個熱氣騰騰的大太陽孤零零的掛在天上, 在這樣的天氣下,魏熙已經好幾日沒出過鳳陽閣的門了, 每天懶懶散散的倒是有些怡然自得。 只可憐的雪里黑, 一身原本油光發亮的毛在魏熙手下就沒齊整過, 今日亦然。 魏熙今日正在作畫, 雪里黑沒眼色的跳到桌子上,給魏熙快要完成的畫作添了好幾朵梅花印,魏熙一看當即惱了,拎起雪里黑的后頸道:“你今天怎么就這么有眼色呢?” 雪里黑被拎成了個長條, 無辜的看著魏熙,魏熙被它看的什么也說不出來, 放下雪里黑,將被毀了的畫作揉成一團,復又執筆, 看著雪里黑雪白的毛皮道:“既然你把我的畫毀了,我就在你身上畫一幅吧, 你身上太素了。” 魏熙說著撫了撫雪里黑的脖頸,雪里黑溫馴的趴下來,打著呼嚕享受主人的愛撫, 愛寵毫無防范,主人的心底卻是不怎么好的,魏熙見它趴下了, 執起筆,想了想,沾了墨,在雪里黑身上描繪起來。 魏熙畫到一半,一陣風從外面吹進來,風不小,吹的桌上的紙張嘩嘩作響,雪里黑被驚動了,睜開眼伸了個懶腰正待起身,卻被魏熙一下子拍下去摁住了,魏熙看了看外面突然陰下去的天色,道:“可算要下雨了,這些天這么熱,我們還好,那些買不起冰的百姓就受罪了。” 含瑛道:“可不是,暑日里熱死人都是不少見的?!?/br> 魏熙聞言將筆放下:“今年長安有多少熱死的?” 含瑛搖頭:“這個就不知道了,誰會去關心這個?!?/br> 魏熙聞言點了點頭,蘸了墨又在雪里黑身上描繪起來:“該去關心的,好好的人,沒病沒災的竟被白白熱死了,倒也是可惜?!?/br> 含瑛幫魏熙按住雪里黑:“怎么管呢,又不是生病,一帖藥下去便好,這人熱不熱,誰能看的出來?!?/br> 魏熙看向窗外,僅這一會,外面的烏云就凝結起來了,黑沉沉一大片,只看著便覺得壓抑,魏熙道:“只這一場雨還是消不掉暑氣的,不出七月便涼快不起來,等雨停了我去尋阿耶,讓阿耶命人在每個坊前,都給那些買不起冰的百姓發放消暑的飲子和冰?!?/br> 含瑛聽了魏熙這話,看向自家公主明艷卻還略帶稚嫩的臉龐,到底還是個沒長大的小姑娘,心思再多,也是純善的。 只是這一時興起,未經思量的純善,卻是不該出現在魏熙身上的,含瑛道:“公主有愛民之心,是大夏百姓之福,可是公主有沒有想過此法到底可不可行呢?” 魏熙筆一頓,有些奇怪的看向含瑛:“有什么不可行的,不就是些冰和飲子嗎?” 含瑛問道:“公主覺得您方才之法與災年時的施粥像嗎?” 魏熙點頭。 含瑛又問道:“那您可知米多少錢,而冰和熬制飲子的果子藥草又要多少錢嗎?” 魏熙聞言一笑:“再貴能貴到哪里去,憑禁中財力還能負擔不起?” 含瑛道:“長安人口眾多,藥草還好說,可冰卻是有限的?!?/br> 含瑛說完,魏熙好似沒聽到一般繼續作畫,約摸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魏熙收了筆,淡淡道:“能用多久就放多久吧,多涼快一天也是好的。” 含瑛聞言也不再勸,她看著魏熙長大,對魏熙的執拗脾性是再清楚不過了,她心里隱隱想著,是該小小的挫一下魏熙的鋒芒了,她自幼不論做什么事都太過順遂如意了,這樣對她以后也不好。 魏熙往后撤了些,仔細端詳著雪里黑身上活靈活現的老鼠,很是滿意,她笑著拍了拍雪里黑的頭:“你看你,這樣才算好看?!?/br> 魏熙說著,卻聽雨聲突降,來勢洶洶,魏熙向外看去,問道:“陳敬還沒回來?!?/br> 含瑛搖頭:“還沒有。” 魏熙對侍立一旁的內侍道:“你們快去拿傘迎一迎他。” 內侍領命而去,不過片刻便領著陳敬一道回來了,看來下雨時陳敬就已經快到了,可即便如此他的衣服依然被打濕了。 陳敬立在廊下,并不進屋,他朗聲對魏熙回道:“公主點心已經給陛下送過去了,陛下很喜歡,說現在天熱,就不要再弄這些了,您要想做點心等天涼了再說,省的中了暑氣。” 魏熙點頭,表示知道了,她道:“你快些進來,雨點子都要濺到你身上了?!?/br> 陳敬聞言上前一步:“奴才身上都水,要是讓公主沾了濕氣便不好了,奴才就不進去了,公主等奴才換了衣服再來回話?!?/br> 魏熙蹙眉道:“那你怎么不先回去換了衣服,偏要再來這走一趟,也不怕一耽擱染了風寒?!?/br> 陳敬道:“公主既讓人去迎了奴才,奴才回來了自然是要先來給公主回話的,免得公主擔心?!?/br> 魏熙道:“你這人怎么就這么死腦筋,還不快去換身干衣服?!?/br> 陳敬依魏熙之言去換了衣服,不一會便回來了,魏熙見了陳敬,指著桌上一杯姜茶道:“把這個喝了,含瑛說是祛寒的?!?/br> 陳敬聞言看向魏熙身前桌上擺著的一個盛著姜茶的碗,他跪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