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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側頭對蘇井泉道:“煎藥時間長,你先去給貴妃針灸止痛?!?/br> 蘇井泉應了,忙隨宮人回了內室。留在正廳的太醫們見太醫令點了蘇井泉為貴妃施針都松了口氣,沒人想在這個節骨眼去陛下跟前露臉。 ———— 蘇井泉進了內室便見魏熙跪坐在床前抓著謝貴妃的手無聲垂淚,而床上的謝貴妃疼的連聲音都發不出了,被皇帝緊緊摟在懷中。 蘇井泉行禮:“參見陛下,太醫令讓臣為貴妃施針。” 皇帝抬頭看了蘇井泉一眼,蘇井泉被皇帝那一眼看的后背一涼,忙跪地請罪。 卻聽皇帝嘶啞無力道:“跪什么,快來給貴妃止痛?!?/br> 含瑛見狀領魏熙向后一些,好給太醫留出地方為謝貴妃施針。魏熙卻受驚一般緊緊拉著謝貴妃的手,哭喊道:“不走,我不走,我要阿娘?!?/br> 含瑛鼻子一酸,眼淚險些流出來,道:“您不走,只是讓您向后一些,好讓太醫為娘子診治,診治完娘子就不疼了。” 魏熙聽了含瑛的話,緩緩松了手,向后挪了一些,眼睛依然不離謝貴妃。 蘇井泉見狀上前,剛取出針要為謝貴妃施針,便被魏熙大力推開了,蘇井泉被魏熙推的踉蹌后退,被宮人扶住才未摔倒。 “別扎我阿娘?!蔽何跤盟⌒〉纳碜訑r在床前,神色兇戾的看向蘇井泉,蘇井泉被魏熙看的腿一軟差點跪下。 “魏熙!夠了!”皇帝沉聲喝道。他如今心力交瘁,便是喝人都有氣無力,可魏熙是從未被皇帝訓過的。 魏熙聞言忡愣,含著淚看向皇帝:“他要扎阿娘,阿娘已經夠疼了?!?/br> 皇帝看向魏熙,魏熙的眼里滿是委屈和驚惶,皇帝眼一酸也險些哭了出來。 “他是給你阿娘診治,阿熙讓開。”皇帝壓下淚意,緩聲說道。 “阿娘疼……”魏熙不讓,哭道。 “不疼……他給阿娘扎了針……就不疼了……乖。”謝貴妃從魏熙身后抓住魏熙的手哄道。 魏熙忙回身,看著謝貴妃的眼睛道:“會不疼嗎?” 謝貴妃用力向魏熙笑了一下,雖不好看卻極為溫柔:“不疼?!?/br> 魏熙懷疑:“真的?” 謝貴妃搖了搖魏熙的手道:“真的?!?/br> 魏熙聽了謝貴妃的話向一旁移去,手里卻緊緊抓著謝貴妃的衣袖。 蘇井泉見魏熙讓開,忙上前為謝貴妃施針。 施了針不一會,謝貴妃果然好多了,原本緊繃的身體緩緩舒展,臉色也好了些許。謝貴妃有了力氣兩只手分別握住皇帝和魏熙的手,握的魏熙的手很疼,力氣之大實在不像個病人“看,阿娘不疼了?!?/br> 魏熙伸出另一只手將謝貴妃的手握住,臉上掛出極為燦爛的笑:“不疼了,阿娘好了?!?/br> 魏熙抬頭看向皇帝道:“阿耶,阿娘好了,他治好了阿娘,你快賞他。” 皇帝看著魏熙的笑臉,心中極是苦澀,不疼了,好了,真的如此嗎? 作者有話要說: 謝貴妃:我覺得我還可以再搶救一下。 作者君:泥垢了,給你加了多少戲了。 第19章 華色 皇帝心中苦澀,靜默不語,謝貴妃見狀微微一笑對含瑛道:“不疼了,賞。” 這個賞蘇井泉可是真不敢要的,忙跪地道:“臣并未……” 蘇井泉剛開口,便被皇帝打斷,只聽皇帝道:“你下去吧。” “是?!碧K井泉聞言不敢再說,垂首隨著含瑛退下。 到了殿外,含瑛向蘇井泉輕聲問道:“蘇太醫,不知娘子是何病癥?!?/br> 皇帝見謝貴妃如此,心中悲痛,一時忘了問謝貴妃的病癥,含瑛卻要將事情都弄明白,若是皇帝悲痛幾個月,那謀害謝貴妃的兇手定然會將事情處理的干干凈凈,一絲蛛絲馬跡都不會留下,到時就是想為謝貴妃報仇也難了。 蘇井泉是個直腸子,肚里沒有那些彎彎繞繞,含瑛問他便答,又擔心含瑛不懂醫理,便用了最淺顯的話對含瑛道:“應是如貴妃所說,貴妃不小心吞了某種毒蟲,那毒蟲入了肚腹之中,便啃嚙貴妃的腑臟?!?/br> 含瑛聽蘇井泉這樣說,面上再也維持不了平靜,捂住嘴哽咽起來。 蘇井泉似是沒看到含瑛悲痛欲絕的神色,繼續道:“我猜那毒蟲應是乍然進了一個封閉之處,想要出去便開始啃嚙,終是會自己出來的,你可以在貴妃娘子旁邊等著,毒蟲既是從口中而入應當是不會自動咬人皮rou的,毒性應該也不大,你不用怕,等毒蟲出來后便立刻將它捉住?!?/br> 含瑛聲音顫抖:“蟲子出來后娘子是不是……” 是不是會死? 當然。 不過這種刺激人的話蘇井泉沒說,只對含瑛肯定的點頭。 “娘子……”含瑛這一刻只覺天旋地轉。 蘇井泉忙扶住她,含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推開蘇井泉,對幾步開外的宮人道:“你去領蘇太醫歇著,再讓人取五十金給蘇太醫……”含瑛說道這頓住,吸了吸鼻子接著道:“是娘子賞的?!?/br> 含瑛說完便見擒芳抹著眼淚從正廳出來,忙跟上去將擒芳拉去僻靜之處:“擒芳,你做什么去。” 擒芳此時淚眼朦朧,連含瑛的臉都看不清了:“我去給娘子煎藥,以前就是我們不小心,現在我得親自去,不能讓人再害了娘子。” 含瑛抬手給擒芳擦淚,自己的眼淚也落了下來:“沒用了?!?/br> 擒芳忙抓住含瑛的手道:“娘子好了,對嗎?” 含瑛緩緩搖頭“沒有?!?/br> “你先別哭,現在哭是沒用的?!焙娗芊加忠廾Φ溃骸坝腥嗽O計娘子,不管娘子如何我們都得將那人找出來,你快去差人將事情告訴謝公,我回去守著娘子?!?/br> 含瑛忙往殿中去,還未進殿門便聽皇帝在唱著什么,皇帝善音律,聲音也好聽,唱起歌來極是動人,可如今聲音低啞,連調都沒有,算不得好聽,卻令含瑛泫然欲泣。 含瑛低頭進去,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離得近了含瑛也聽清了,是繁欽的。 “……何以致叩叩,香囊系肘后。何以致契闊,繞腕雙跳脫。何以結恩情,美玉綴羅纓。何以結中心,素縷連雙針。何以結相于,金薄畫搔頭。” 皇帝正唱著,卻聽謝貴妃突然笑道:“這女子真傻,送了情郎這么多東西,卻還是被棄了?!?/br> 皇帝俯首蹭了蹭謝貴妃的臉道:“傻,真傻,她該把東西要回去的?!?/br> 謝貴妃側首在皇帝臉上輕輕親了一下,道:“送的東西哪有再要回來的,她不該……不該為一個棄她而去的人自傷垂淚?!?/br> 皇帝看著謝貴妃的眼睛道:“情之所鐘,難以轉圜?!?/br> 謝貴妃抬手捂住皇帝的眼睛:“愛身以何為,惜我華色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