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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帶來了?!彼贿呎f一邊把東西放下,“你吃早餐了嗎?” “沒吃,我剛起床。你怎么知道我住這兒?”他沒想到她那個時候會去找他,不是約好了第二天一起去深圳的嗎? “我不知道我會問啊。那天走的時候我找小周了解了一下情況,小周就問什么答什么了。誰讓我長得這么可愛呢!” 她得意地笑。 “小周真的很多嘴,他不會是看上你了吧?”他嘴里那么說,心里卻是高興的,看來除夕過得不會太寂寞。 “這可很難說哦?!彼贸鲆粋€盒子遞給他:“早餐,應該還是熱的,快點吃吧?!?/br> 他趕忙把書包放下,拿起牙刷臉盆就往外走。 “你不是要出門嗎?怎么還沒有刷牙洗臉?”她認真地整理她帶去的東西。 “我忘了?!?/br> “這也能忘?還有點東西在車上我去拿,你洗漱完趕緊把早餐吃了,不然就涼了?!?/br> 他洗漱完回來打開早餐盒一看,是小籠包,看上去精致可愛,摸著還是溫熱的。他拿起一個試了一下,美味可口,比他吃過的很多包子都好吃。 他剛把小籠包吃完,她便抱著一個箱子進來了。 “我?guī)Я艘粋€電飯煲過來?!彼贿叢鸢b一邊說,“放點水,把它插上電就可以蒸點東西熱個菜什么的,很方便?!?/br> “你買的?”他看著電飯煲的包裝完整,覺得很不好意思。在他看來,欠錢總有一天能還清,欠人情可很難說有沒有機會還。 她似乎知道他的心思,呵呵一笑說:“我畢業(yè)后十有八九就在那規(guī)劃局混了,局里已經(jīng)給我分了一個套房,里面除了一床一桌什么都沒有。我正想置辦點東西,這電飯煲等年后上班了我就拿走?!?/br> 順水人情看來比較好接受點,但是看著她擺在桌子上整整齊齊的大小盒子,他又覺得這人情、友情、愛情好難分得清楚,真怕自己承受不起。 “你買那么多東西真的太破費了。”他不好意思地說道。 “客氣啥?我自愿的?!彼蜃煲恍?,脈脈含情地看著他,“我得走了,我爸媽迷信,非要帶我去廟里拜拜。往年都是初一去的,既然明天我去不了,他們就逼我今天去?!?/br> 聽到她提及她父母,他心里一陣隱痛,好想問問她父母知不知道第二天她和他一起去深圳的事,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口。 “我這有箱蘋果,是單位發(fā)的,我平時也不吃,你拿回去吧?!彼K于找到了些許回報的方法了。 她微微一笑,開心地說:“謝謝!” 他抱起那箱蘋果:“我送送你?!?/br> 兩人默默走著,盡管都心思泉涌卻誰也沒有說話。沒幾分鐘便走到了一輛紅色轎車旁邊。她打開后車廂,他默默地把蘋果放進去。 “司機呢?”他想她這么一個千金小姐,他父母肯定會派專車接送她。 “我就是司機?!彼χ蜷_駕駛室的門。 “你會開車?這是你自己的車?”話剛說出口,他便后悔了。這樣不就表示自己是只井底之蛙嗎? “哎!秀才,我都快22歲了,從哪個方面來說都是個成年人啦,你可不能小看我?!彼沧鞁舌恋?。 他的臉立即紅到了脖子根。他倒不是因為她的話受到傷害,而是為自己的無知和目光短淺害臊。“我哪敢小看你,”他邊說邊轉身往回走,害怕她看到自己煮熟的蝦子般的臉,“路上小心點,再見。” “我明天七點來接你,就在這兒等你。”她說完啟動汽車走了。 他回到自己的房間,心事重重地躺回床上。他想他以前誤會她的父母了。優(yōu)越的家庭壞境、重點大學本科生、青春靚麗的外貌、活潑開朗的性格,這么優(yōu)秀的女兒卻看上了一個窮小子,換作誰做她的父母都會棒打鴛鴦。他全家的財產(chǎn)加起來也抵不上她那部小車。既然自己出生貧寒,要想她的父母看得起自己,就得靠自己的努力讓工作出色財富增長。 四 初一,他坐著肖小璐的車第一次到了深圳。 他們先到了頭一年剛剛建好的當時堪稱亞洲最高樓的地王大廈,他還大方地買了門票去地王大廈的頂層觀光,然后又參觀了曾經(jīng)以“三天一層樓”的深圳速度建成的國貿(mào)大廈,最后去了世界之窗。 為了節(jié)省時間,兩人沒有吃午餐。他把她頭一天給他的腰果仁、地瓜干、餅干面包之類的都帶著用以果腹。 世界之窗的那些人文景觀、歷史遺跡、古今名勝和建筑奇跡雖然都是仿造的,卻給了他很多設計感悟。她拿著相機不停地拍照,不停贊嘆它們的景觀魅力。兩人同為建筑專業(yè)的學生,專注點卻不一樣。相對而言,她是去旅游的,而他更像是去學習的,但是彼此不斷交流,都讓對方看到了不一樣的美。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兩人才心滿意足地出了世界之窗,在附近找了一家餐館吃了一頓,他買完單后口袋里就剩下十六元錢。 那是他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旅游,也是他迄今為止唯一的一次旅游,以至于現(xiàn)在他每次經(jīng)過地王大廈、國貿(mào)大廈或者世界之窗的時候都會想起她。 那天回廣州的路上,她的傳呼機時不時地蜂鳴,都是她父母催她早點回家的留言。 “回他們一個電話吧?”他想她父母一定很擔心她的安全。 “這大年初一晚上,黑燈瞎火的路上,我找個電話回他們多費事啊。”她不置可否,“他們就是啰嗦,我說過了今天去深圳,會晚些回家的?!?/br> 聽她那么說,他也不再言語。 他們回到廣州的時候已經(jīng)晚上十一點多了,她把他送到設計院便回家了。他卻久久無法入眠。長夜漫漫,長路漫漫,他無法勾勒自己的未來,錢是他當時最大的羈絆?!坝绣X走遍天下,無錢寸步難行?!边@就是他那一天最大的感悟,無論是外出開闊眼界還是留守建設大樓,沒有錢就無法開始。 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終于睡著了,那一覺卻睡到了初二午后。除夕那天她送的東西還剩下些,他就湊合著對付了初二一天。 初三他去超市用僅剩的十六元錢買了點米和雞蛋,用電飯煲煮熟吃了一頓。然后他去辦公室工作到肚子餓得直叫喚的時候才準備回房間繼續(xù)煮雞蛋白米飯吃。剛走出辦公室門,他便看到她朝他走過來。 “我在你房間那里敲了好久的門沒有回應,我就想你應該在這兒?!彼吹剿呛侵毙ΑK持粋€嬌小可愛的雙肩包,脖子上掛了個嬌小可愛的翻蓋手機。 “你找我有事嗎?”他訕訕地問,心想著這下自己的雞蛋白米飯煮不成了,而且囊中羞澀,也沒法請她吃晚飯。 “沒事不能來找你嗎?”她嬌笑著反問。 他沒有答話,默默地往房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