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就知道，女神，是一個明事理的人。

    “謝謝你的喜歡，可是，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唐妙北頓了一下，說。

    “你說什么？！”周啟衛跳起來，不敢置信。

    “我說，我有男朋友了。”唐妙北又重復了一遍。

    周啟衛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了，他現在煩的想殺人。

    電話早就掛了。

    周啟衛呆著房間里，把手機砸了之后就開始踹自己的床啊凳子。

    踹累了，就倒在床上，他覺得這時候自己該聽首歌。

    于是周啟衛的房間里一遍遍的循環，“冷冷的冰雨在我臉上胡亂的拍……”

    應景又寫實。

    唐妙北現在已經回到床上了，和周啟衛掛電話之后，她就和原崇連麥了。

    他們很奇怪，電話連著，兩個人時不時聊兩句，原崇看文件，她在iPad上看電影。

    是原崇推薦她的，搞笑，又有內涵。

    內涵是原崇讓她自己去體會的，但無奈，唐妙北只看到了搞笑。

    笑完之后她啥也沒體會到。

    原崇聽她抱怨，說自己看不出來。

    原崇笑笑，讓她早點睡覺，下次他來告訴她。

    唐妙北隔著屏幕賞了他一個么么噠，就鉆進被子里睡了。

    原崇看完文件，簽好字，準備回房睡覺。

    手機響了。

    原崇看了看名字，蕭四。

    “喂，原崇接了電話。

    “每天出來不？”

    原崇聽著他的聲音，懶懶散散，一點筋骨的樣兒都沒有，“三缺一，就差你了。”

    照樣是沒調子都話。

    原崇嗯了一聲。

    就把電話給掛了。

    回房，睡覺。

    ……

    唐妙北做了個夢。

    她笑醒了三次，總的來說，她做了三個夢，都很感性。

    第一場，她帶著原崇闖關，他們兩個一起跑，有個欄桿，唐妙北就教他蹲下，然后讓原崇自己放飛，然而她夢里的原崇……

    很蠢……他跑啊跑，跑到一個樹墩子前，猛的蹲下，唐妙北就笑醒了。

    第二場，在她高中的班里，在上課，但……又和記憶力里的教師不一樣，她擁有一個沙發，在教室角落，是的，這場她不是主角，她在和人調情，大概是原崇，但又很青澀，唐妙北做夢的還在想，原來他以前長這樣啊。

    是的，他們視老師為無物……

    老師開始點名了，喊了陸芳芳，陸芳芳穿著校服，站起來，用很粗很粗的聲音朝老師èn了一聲。

    濃厚的鼻音又把唐妙北笑醒了。

    第三場唐妙北反而記不清了，反正迷迷糊糊的還有原崇。

    唐妙北一邊刷牙一邊在想，她是不是夢了原崇一晚上……

    好羞恥哦！

    唐妙北覺得鏡子里的自己現在春心蕩漾。

    唐妙北感覺搖頭，她今天還要去購物！

    購物的欲望又當春乃發生了！

    唐妙北約了陸芳芳，開車到購物中心和陸芳芳碰面之后，還和她講了自己的夢。

    笑完之后，陸芳芳說看來你對那原崇很深刻嘛。

    唐妙北笑，說，深了能不刻嘛！

    陸芳芳問她原崇一晚上幾次。

    唐妙北說大白天她給弄昏了。

    陸芳芳了然一笑，“看來他很有天賦嘛～”

    唐妙北說也許是千錘百煉呢！

    陸芳芳說你感受不出來？

    唐妙北沒理她，她身上就記得原崇一個男人，她怎么來對比感受。

    然后她們就開始瘋狂的掃蕩。

    唐妙北在一家手工縫制店里瞧上一件旗袍，湖蘭色，有著祥云暗紋，繡著小朵小朵的鈴蘭。

    小立領，盤花扣，高開擺，露香肩。

    不花俏又莫名吸引住了唐妙北。

    她馬上就下了單，讓他們馬上干洗，她現在就要穿。

    買完這件素的，她還挑了件緋色的。

    繡了薔薇的。

    唐妙北打了馮元元電話，問她自己那只白玉鐲被她存在哪了。

    馮元元告訴她銀行的名字，問她怎么了，唐妙北說她想帶。

    她就和陸芳芳馬上開車到銀行，把玉鐲子取出來。

    唐妙北坐在車上，打開錦盒，躺著散發柔光的玉鐲。

    50年的羊脂玉鐲，馮元元的嫁妝。

    唐妙北捏起鐲子，對著光瞧了瞧。

    白玉無暇。

    唐妙北把它帶上去，素手皓腕，圈著白玉鐲，合該就得帶她手上，唐妙北滿意的晃來晃去。

    再去商場，買了件長到腳踝的白羊絨大衣，再配了一枚胸針等她們吃好晚飯，旗袍已經好了。

    唐妙北感到店里，立馬就換上。

    她也不知道，就是想馬上穿上去。

    唐妙北翹著二郎腿，坐在高腳凳上，對著鏡子帶耳環。

    她剛帶上左耳的珍珠耳扣，電話就響了。

    原崇電話。

    唐妙北瞬間接起來。

    “喂……”

    “我在胭脂胡同，你來不來。”原崇的聲音傳來，伴著一陣陣的的絲竹嘈雜。

    唐妙北應了。

    連擺在桌上的耳扣都沒拿，就走了。

    結束和陸芳芳的購物之旅，各去各處，各找各情兒。

    唐妙北開到胭脂胡同，她站在巷子口。

    絲竹亂耳，胭脂酒醉，醉把女人香。

    第二十九章

    ?唐妙北走進去，按照原崇說的，胭脂胡同底，倒數第二個門牌。

    唐妙北看了一下，36號。

    院子里黑呼呼的，就只有透過窗傳出來的光，唐妙北拉開院子里的門，走到大堂里。

    撲面而來的香，分不清是是什么香。

    大堂里就擺了倆椅子，其他的什么也沒有，椅子后邊兒還站著張大屏風。

    唐妙北想看屏風后面究竟有什么名堂，就繞到后面去看，小高跟踩在木地板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唐妙北繞過屏風，眼睛一望去。

    驚了，停了，迷住了。

    扎，太扎眼。

    那是一整面墻，一整墻的佛！

    五十一階位的菩薩！

    擺在一格格的架子上。

    蓋著明黃的，繡滿了符文蓮花的絲綢，到處垂著暗紅的經幡。

    墻前，沒有瓜果，也沒有供奉，只在角落里擺了個香爐。

    不是正經香爐，不插佛香，只燃基福。

    唐妙北頭頂，天花板，點著一排蠟燭。

    燭油香混著麝香夾著脂粉香，合著煙霧繚繞全部纏在著半間廳里。

    京劇秦腔黃梅戲，十八樂器六根弦，音色迷離。

    偏偏著迷迷倒到的腔里還伴著法鈴，法鼓。

    一時間，在這里，佛與靡，戒與欲，全然一體。

    唐妙北癡癡地望著她的信仰。

    八大菩薩。

    唐妙北默念。

    烏巴拉杵白蓮及龍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