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7
了。 “我省的,”沐岸灼動作麻利得往上傷口上灑藥,“你姊姊嫁進(jìn)端王府,就是他嫂子不是,咱們是姻親,大師兄哪里會見死不救。” 姜阮松了口氣,她跪坐著守在一邊,低聲道:“謝謝大師兄。” 沐岸灼眉一豎,虎著臉佯怒道:“跟大師兄客氣是不是?再客氣我可真不管他死活了。” 姜阮頭蹭過去,甜膩膩的說:“大師兄不會的,我曉得大師兄最疼我的,愛屋及烏,大師兄也疼大黎黎不是?” 沐岸灼哂笑:“胡說,我才不疼這個嘴巴壞的端王世子。” 姜阮放下心來,她想起那箱子,又去抱過來,將里頭的東西悉數(shù)都翻了出來,頓時訝然地睜大了眸子。 “大師兄,”她歡喜地喚了聲,拿起其中一沓信箋,眸光生輝,宛若晨星,“大黎黎給我回了很多信的……” 沐岸灼已經(jīng)包扎完傷口,在探息扶黎脈搏,他瞄了一眼笑道:“怪不得不給你箱子,約莫是不想你看到。” “為什么?”姜阮很是疑惑,這本來就是回她的信箋,何以不讓她看? 她開始拆信箋,一封一封的,從上到下挨個看起來。 “臘月十三,桃源可有雪……” 后面只有兩三句話,字跡潦草,龍飛鳳舞,話尾,還滴上了墨點,顯然忙起來信沒寫完。 接著是第二封。 “今日小勝一場,麾下獻(xiàn)金冠一頂,冠嵌七彩石,聽聞,此冠曾是夷戎首領(lǐng)愛妻所有,本世子以為,正適合及笄之用,送上……” 姜阮放下信箋,從箱子里捧出那頂金冠,金光瀲滟,流光滿溢,最為特別的是那七顆寶石,眾星拱月一般,圍繞著中間一半月形乳白色寶石。 那寶石極為罕見,從不同的角度看過去,還能看到里頭流動的云絮,仿佛天際云彩,很是讓人驚嘆。 “不錯,這冠你及笄的時候戴正好。”往這邊瞥了一眼的沐岸灼道。 姜阮歡喜的心頭冒泡,她美美得將金冠在發(fā)髻上比劃了下:“大師兄好不好看?” 沐岸灼認(rèn)真打量:“非常好看,世子很有眼光。” 姜阮美滋滋的,她小心翼翼地放下金冠,喜歡地摸了又摸,摸夠了才繼續(xù)看剩下的回信。 往后的回信沒幾封,而且一封比一封短小,甚至于,越是到后頭,字跡越是潦草,連筆鋒都沒有了,最后一封信上,落著一點觸目驚心的血跡。 沐岸灼道:“應(yīng)當(dāng)是那會已經(jīng)中毒受傷了,不想你擔(dān)心,故而不曾把信送回來。” 姜阮默默收好信箋塞懷里,她捧起金冠,呆呆地看著昏迷不醒的青年。 受了傷的息扶黎,不再皺起眉頭,臉色也很白,連薄唇也是沒血色,少了睜眼時的鋒芒畢露,人也不復(fù)尖銳冷硬。 這模樣的息扶黎,可以讓人隨意靠近,也讓人生不出畏懼之心。 她說不上來心里是何種情緒,只是有些悶,悶得她不痛快,悶得她寧可他睜開眼,嘴巴再壞些也無所謂。 沐岸灼從他中指尖取了一滴血,他觀察片刻,又嗅了嗅:“他中的毒和城中中毒的那些將士并不一樣,尋常解毒方子與他無用,我先試試看排毒,不過并無把握。” 姜阮捧金冠的手一緊,心尖像是被什么給拽住了一樣,難受的有點疼。 沐岸灼開了方子,送出去給一直侯在外頭的伏虎,回過頭來,就見小姑娘軟軟的手指頭勾著青年的,她眼圈有些紅,無措的問:“大師兄,能解毒的對不對?” 沐岸灼揉了她發(fā)髻一把,也沒法違心承諾,只得說:“我盡力而為。” 末了,他又補(bǔ)充道:“不過你也莫擔(dān)心,實在不行,就送他去桃源,師父出手定然十拿九穩(wěn)。” 姜阮揉了揉眼睛:“可是爹爹都好多年不曾出手了,要是爹爹不同意怎么辦?” 沐岸灼失笑:“你想多了,若是你開口求師父,他豈會不出手?” 姜阮被安撫到了,她稍稍放下心來,將金冠收好放一邊,又摸了帕子給息扶黎擦汗。 沐岸灼收拾好營中的血跡等臟物,問道:“酥寶兒,回去歇著,伏虎會安排人照料的。” 哪知,小姑娘一徑搖頭:“我小時候常做噩夢,都是大黎黎陪著我的,我想陪著他。” 沐岸灼也不勉強(qiáng),曉得小姑娘跟息扶黎之間羈絆深厚,與常人不同,遂道:“那你要答應(yīng)大師兄,別把自己累壞了,我接下來都在醫(yī)舍那邊,他要有事,你就差阿桑來喚我。” 姜阮點了點頭,目送沐岸灼出去,她提醒道:“大師兄,你也要多注意休息。” 沐岸灼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知曉。 寬敞的主營里頭,就只剩昏迷不醒的息扶黎和姜阮。 她讓人送來熱水,擰了帕子,同他擦手擦臉,至于身子,則是伏虎進(jìn)來伺候的。 換了干爽衣裳的息扶黎,像是陷入熟睡之中,姜阮趴在榻邊上,頭枕在手臂上,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他。 她看了會,伸出指尖,輕輕戳了戳他臉,本以為會是冷的,碰觸下,指尖一點暖意。 她心虛地猛然收回手,輕咳一聲,嘀咕道:“大黎黎,我是好心,怕你睡死了……” 息扶黎自然是沒法應(yīng)她的,小姑娘守了半晚上,實在困乏得厲害,模模糊糊間爬上榻,挨著青年蜷縮起來,打了個呵欠閉上了眼睛。 這一覺,她睡得甚是安穩(wěn),就像是很多年前,還和青年同宿一榻的時候,他身上氣息,總能讓她不再做噩夢,可靠到令她心安。 就像是,他承諾過的那般,總會在她需要的時候,出現(xiàn)在她視野,抱起她,免除一應(yīng)艱難困苦。 在端王府的那段時日,竟是比她在姜家的日子還快活。 她不用擔(dān)心身邊的人不喜歡她怎么辦,也不用小心翼翼的去討好每一個人,更不用提心吊膽的生怕一眨眼,就被丟了沒人要她。 蓋因如此雛鳥之情,她自個都沒發(fā)現(xiàn),竟是格外的依戀他。 這種依戀,像柔軟的浮云,又像白白的棉花,包裹她周身,溫暖的好似回到了母胎之時。 然這種溫暖不過一瞬,就被一股guntang的灼熱沖刷得干干凈凈。 姜阮猛地睜開眼,才發(fā)現(xiàn)身邊像擱了塊炭火似的,燙的她一個激靈翻身就爬了起來。 “大黎黎?”她心下駭然,那guntang不是別的,居然是息扶黎忽然發(fā)起燒來,一身燙得驚人,連臉上都泛出不正常的潮紅。 姜阮跳下榻,軟鞋都顧不上趿,披頭散發(fā)地沖到外頭喊道:“伏虎,伏虎,快去找大師兄,再給我找些冰來!” 伏虎面色一整,他去找冰,阿桑則去快若疾風(fēng)的去找沐岸灼。 待沐岸灼過來之時,姜阮已經(jīng)給息扶黎額頭上敷著冰冷的帕子,還在用烈酒擦他手心胸口。 沐岸灼兩指一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