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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不曾碰面。 息扶黎和姜程遠談得如何,沒人第三人知曉,只是一個時辰后,姜程遠踏出花廳的臉色極為難看,他朝息扶黎拱了拱手,領了云娘徑直回了隔壁姜家。 隔日,就從姜家傳出消息,姜家大房的主母因著懷了身孕,身子骨太弱,被送到鄉下別莊休養,至于何時能回來,卻不好說了。 這廂,伏虎晚些時候悄然在息扶黎耳邊回稟:“沐神醫見著了奶娘怙媽,她什么話都沒說,只在對方頸后扎了根銀針,怙媽卻像是老鼠見了貓,很是怕沐神醫,兩人絕對是認識的。” 那根銀針,讓私牢里的怙媽日夜劇痛難忍,慘叫不休,當真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此間事,小姑娘自然不曉得,隔日,她整理好學具,一大早就上書院去了。 息扶黎說了要送她,便當真將人抱進稚童舍丙班學堂里,彼時大多的同窗都來了,楊姣姣更是向眾星拱月一樣,在楊家幾位兄長的護衛下走進來。 她一見著酥酥,當即抬起下頜,驕傲的像只小母雞一樣從她面前走過,并且還哼了一聲。 息扶黎正抱著小姑娘同坐在她書案前,他頗為意味深長地瞅著跟楊姣姣身后的幾名楊家兒郎。 楊家這輩共有兒子四名,女兒一名,四名楊家兒郎大的同息扶黎一般年紀,小的至于十二三歲。 四人本是趾高氣昂,可甫一進門,見著似笑非笑的端王世子,四人頓時一愣,堵在門口猶豫不前。 息扶黎單手撐頭,一偏頭道:“楊大,滾進來?!?/br> 楊家老大哭喪著臉磨蹭進來,訕笑著拱手道:“世子?!?/br> 息扶黎冷笑一聲,二話不說,抬腳就踹過去。 楊大閃躲不及,正正被踹了個正著,倒飛出去,卻慫的連話都不敢說半句。 “楊二!”他挨著點名。 楊二兩股顫顫進來,本以為隔個一丈遠,息扶黎便踹不到他。 誰想,息扶黎寬袖一拂,勁風剛猛,掃向楊二面門,硬生生將他扇飛出去撞到楊大,兄弟兩人頓時滾作一團。 剩下的楊三和楊四冷汗唰唰的從鬢角滾下來,不肖息扶黎點名,兩人苦笑一聲,焉頭搭耳地進來乖乖站息扶黎面前,等著被踹。 可息扶黎這會不踹了,他瞥了眼目瞪口呆到反應不過來的楊姣姣一眼,口吻無波的說:“聽說,你家的這個丫頭,欺負了我家的小團子?” 楊三楊四齊齊搖頭,其中楊三頭皮發麻的道:“世子見諒,舍妹年紀尚幼……” 息扶黎嗤笑一聲,摸著沒說話的小姑娘腦袋:“我家小團子年紀更小?!?/br> 楊三啞口無言,差點淚奔。 楊四哭兮兮地道:“世子,您踹吧。” 息扶黎哼了哼:“你讓踹就踹?” 這踹也不是,不踹也不是,楊三和楊四幾乎想抱頭痛哭了。 息扶黎沒了興致,他意興闌珊地揮袖道:“滾回去管好你們家的人,再有下次,本世子的鞭子可沒長眼睛?!?/br> 楊大忙不迭地沖進來抱起楊姣姣就跑,楊二則急急去跟沈初夫子請假。 楊家人幾乎是如蒙大赦一般,楊姣姣漲紅了臉,不甘的想說什么,被楊大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巴。 息扶黎嗤笑了聲,他低頭跟滿臉崇拜的小姑娘說:“好好上課,下學我再來接你?” 小姑娘重重點頭,待少年一周,堂里的同期不管男女嘩啦圍攏上來。 顧彥更是激動地跳上書案,大聲的說:“姜阮,那個人就是端王世子對不對?” 小姑娘稍稍彎了彎黑眸:“是呀,他就是大黎黎?!?/br> 顧彥上躥下跳,跟熱血沸騰的狼崽子一樣停不下來:“他好厲害好威風啊,我以后也要像他那樣?!?/br> 說完,他還比劃了個踹人的動作。 其他小貴女也是眸子亮晶晶的,扒拉著小姑娘問東問西。 稚童單純,堪堪不過五六歲年紀,最是容易受影響的時候,少年皮相生輝,便是唇舌毒辣一些,也讓人生不出厭來,反而他身上那種縱情恣意的灑脫叫人心慕。 一直到沈初夫子進了門,堂里的一眾小孩兒才勉強安靜下來。 酥酥離開的這些時日,沈初夫子的還沒講完,而在揚州的路途上,息扶黎已經幫小姑娘補完了整本。 故而小姑娘不僅聽得懂了,通篇還會背,大部分的字都會寫,進步簡直神速。 便是如此,小姑娘依舊乖乖的認真聽講,半點都不馬虎,那股子認真勁叫沈初都意外。 一堂課下下來,旁的同期都被自家人接了回去,小姑娘卻是收拾了學具,等著姜玉玨過來一并過去閑鶴的鶴然居。 多日不見,小姑娘每日練習的大字已經厚厚一沓,閑鶴邊看邊點評,末了又說:“你的大字可是照著息扶黎那小子的字練的?” 小姑娘點了點頭:“是大黎黎教的。” 閑鶴冷哼一聲:“混不吝的小子,性子鋒芒畢露,一手字也是金戈鏗鏘,殺氣騰騰的,也不曉得看誰不順眼,你不準再跟著他的字練?!?/br> 小姑娘也不問為什么,乖乖應下:“哦。” 關門弟子這樣乖巧,讓閑鶴都有些不適應,他輕咳一聲,從袖子里掏出一卷孤本:“這是簪花小楷,最是適合姑娘家寫,你的性子也適合這個字體?!?/br> 小姑娘翻開一看,當即眼睛一亮,喜歡上了:“好漂亮的字,師父,我會用心練的?!?/br> 閑鶴哼哼兩聲,摸著一把銀須道:“那是自然,整個大殷就這么一卷孤本,必須得練好了,不然為師要收回來。” 小姑娘小心翼翼的將字帖孤本收進學具提匣里,挺起小胸脯保證說:“師父,我一定練的最好?!?/br> 這樣乖的弟子,何其省心,閑鶴不拘世俗規矩,想著便多給她講解一些旁的趣聞,也算是增長見識。 下學回到府中,小姑娘才凈完手,雀鳥給她練了大字的小手指頭抹花香膏揉按松泛。 小姑娘靠在暗紫色繡國色牡丹大迎枕上,哼哼唧唧的十分舒坦,就差沒滾幾滾。 沐佩玖提著一漆紅描金芙蕖的食盒進來,她笑道:“酥酥,我給你做了糕點,可要嘗嘗?” 聽聞這話,小姑娘利索地翻身爬起來,小鼻子嗅了嗅:“要!我要吃!” 沐佩玖將食盒放高案上,看了雀鳥一眼道:“你去燒些開水,泡一些花果茶來。” 雀鳥不妨其他,當即起身退了出去。 沐佩玖坐到雀鳥的位置上,拿起小姑娘的手看了看:“字寫多了手酸?” 小姑娘動了動手指頭:“嗯,我今天寫了兩篇大字,師父夸我了,但就是手酸酸的沒力氣。” 小姑娘還可憐兮兮的將rou呼呼的小手伸到沐佩玖面前,讓她看。 沐佩玖失笑:“那我給酥酥扎一針,再揉揉?保管不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