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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相覷,不吭聲了。 崔元落沉吟片刻:“大哥,我去京城法華寺接明空之時,曾見過端王世子一面,他的身份不會有假,只是端王世子的名聲……” “來了,來了,”崔家管事提起袍擺風風火火地跑進來,“老爺,端王世子到了,此時進了大門。” 聞言,一眾崔家人齊齊起身,盧氏更是神色激動的就要前去相迎,好在身邊婢女暗中拉了她一把。 崔元忽連忙吩咐:“快,快將人迎進來。” 正說著間,就見華服錦衣的少年抱著個嬌嬌軟軟的小姑娘大步而來,他身后,還跟著個臉色蠟黃的婦人,那婦人手里也牽著個瘦瘦小小的姑娘。 “囡寶兒……”盧氏放柔聲音,忍不住喊了聲。 酥酥看著她眨了眨眼,忽的抱住少年脖子,將小臉扭到了一邊。 盧氏表情一僵,她疑惑地看向了少年。 息扶黎掃視一圈崔家人,直接開門見山的道:“酥酥不是你們崔家的,這個才是。” 他說著側身,讓出花大娘和小桃妞來。 花大娘何時見過這樣的陣仗,她緊張的手足無措,只得緊緊牽著小桃妞的手。 小桃妞更是什么都不知道,她怯生生地看著一眾崔家人,害怕的都快哭了。 崔元忽怔忡,他看了看酥酥,又看了看小桃妞,也不是知是不是息扶黎那話的緣故,他忽然覺得小桃妞的五官眉目,竟是同盧氏有幾分的相似。 盧氏也是懵了,她心頭一急便道:“世子,你怎能出爾反爾!” 息扶黎長眉一揚,冷笑著丟出兩枚玉玦:“你們自己睜大眼睛好生看看,若不是看在酥酥的份上,本世子才懶得你們。” 小姑娘扭頭,慢吞吞的對盧氏說:“我不是你的女兒哦,小桃妞才是呢。” 盧氏猶豫不定,一時之間她也無法抉擇,遂看向了崔元忽。 崔元忽皺著眉頭,同時端詳兩枚玉玦,他看了半晌,又將玉玦交給其他幾房的人過目。 崔元落抿唇:“一枚是老玉,被人溫養多年,一枚是新玉,雕琢出來不超過八年。” 兩枚玉玦,單獨看任何一枚都看不出異常,唯有兩枚同時比對,方才顯出端倪。 息扶黎摸著小姑娘發髻,漫不經心的道:“新玉是小桃妞的,花大娘是在冬天里撿到的孩子,至于老玉……” 說到這里,他眸光一厲:“本世子倒想問問你們,你們崔家的玉滿大街都是么?這般不值錢的玩意兒還掛身上也不嫌丟人。” 端王世子向來嘴下不留情面,硬是說的崔家人顏面掃地,既是不忿又是羞愧。 老玉被崔家人挨個看過,可偏偏沒一個人說得出這枚玉玦的來歷,但又真真實實的是崔家的玉。 息扶黎譏笑道:“說是百年門閥世家,本世子看來,也不過如此,連塊玉的出處都找不到,也難怪那么多年都找不到孩子,還得勞煩本世子將人送上門來。” 縱使尋回小女兒的恩情再大,崔元忽也是心頭生了怒意。 他揮袖道:“崔家上下,無一不感激世子的恩情,今日本是開祠認祖的喜事,目下有兩枚玉玦,還請世子在崔家暫留幾日,待我查明真相。” 息扶黎驕矜地揚起下頜:“你崔家的真不真相,同本世子有何干系,憑甚你說留下,本世子就要留下?” “這……”崔元忽語塞。 小姑娘趴在少年肩膀,朝下一眼就看都戰戰兢兢的花大娘母子。 她朝小桃妞眨眼,忽的伸小手拍在息扶黎俊臉上:“大黎黎,小桃妞也是我的手帕交哦,我想小桃妞和我一樣,有大黎黎有姜爹爹……” 少年眸光幽深地看著她,意味不明的問:“姜酥酥,你當真的?” 小姑娘拿自個嫩嫩的小臉蹭他臉,像纏人的奶貓,十分會撒嬌:“是的呢。” 少年沒好氣地哼了哼,用一種施恩的口吻道:“崔家一門,合該感謝我家小姑娘,本世子給你兩天的時間,兩天之內查不出真相和這枚老玉來由,別怪本世子不近人情。” 崔元忽只得硬著頭皮認下,一場本是歡歡喜喜的認祖歸宗,竟是鬧得彼此都不甚愉快。 崔家各房的人陸續散了,唯有盧氏一直盯著小桃妞看。 她越看小桃妞越覺得親,就像當真是有血濃于水的天性在那。 盧氏小心翼翼地過去,從袖子里摸出本是給酥酥準備的奶糕片:“你叫小桃妞?這個給你吃。” 小桃妞往花大娘身后藏了藏,只敢探出半個腦袋來看盧氏。 花大娘心情復雜至極,她忍著不舍和難過,輕輕推了推小桃妞:“桃妞去。” 哪知小桃妞搖了搖頭,小聲的說:“娘,我想回家。” 這一聲娘,叫的花大娘和盧氏皆百感交集。 崔元忽清咳一聲:“有關小桃妞之事,勞煩這位……夫人到花廳一敘。” 花大娘局促難安,這高門大院的,精致奢華,是她想都不敢想的富貴,且清河崔家的名聲,她如雷貫耳,如今面對崔家人,她更是卑微的恨不得低到塵土里。 “崔老爺喚民婦花大娘就可。”花大娘表情僵硬。 崔元忽將人請進花廳,至于息扶黎和酥酥,他再回頭之時,小姑娘已經跟著三房的明空玩去了,而那尊榮少年,跟在崔元落身后,踱著步子往三房去。 事實上,崔家貴為百年門閥,四大世家之首,自然頗有一些手段。 不曾用到兩日,初初才半日過去,崔元忽那邊就有了消息。 不管是從花大娘口中得知的當年撿到小桃妞的經過,還是滴血認親,都一一佐證小桃妞就是當年崔家丟失的小孩兒。 真真的崔家大房最小的嫡幺女,分明該富貴榮華,嬌養的明珠,硬是生生受了好些年的苦楚。 好在,如今找回,往后自然是被人捧在手心嬌寵著,盧氏當時就抱著小桃妞哭得不能自己。 至于酥酥那枚老玉,崔元忽翻遍了崔家族譜,最后忽然想起頤養在揚州城芙蓉河畔的崔家老祖宗來。 崔家老祖宗已是耄耋之年,白發蒼蒼,口齒沒落,便是走路都要人攙著。 崔元忽記得,崔家老祖宗的身份玉玦早在多年之前就沒了,只聽說,好似送了人,至于送給了誰,卻沒人曉得。 崔元忽親自去了揚州城芙蓉河畔一趟,彼時老祖宗已經不太記得從前的事,但甫一見著那枚玉玨,便說:“給沐神醫送銀子去,沐神醫妙手回春,醫術高明啊,我還欠著沐神醫的診金!” 聞言,崔元忽心頭一動,他再是細問,崔家老祖宗卻是什么都不說了。 再問不出來旁的,崔元忽只得準備打道回府。 臨走之時,老祖宗仿佛又清醒了一陣,他瞇著渾濁的眼睛,想了會說:“我沒銀子給診金,小忽子你幫我拿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