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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竹節(jié)之間也有一尺長,表層光滑的如同被反復(fù)打磨過一般。 “啊——” 她一個差點沒站穩(wěn),扶了下竹竿,手下竟然有些打滑。 耳際只有風吹葉子的聲音,拂過發(fā)間,一縷青絲落在額前。 她握著袖子擦了擦額前,這一路的奔波,竟出了一身的汗。 又有腳步聲傳來,她迅速擰緊了心神,朝前面奔去。 半晌后,一個湛青身影跟了過來,轉(zhuǎn)頭看了下某根竹子上的不明顯擦痕,冷哼一聲,繼續(xù)朝前追去。 竹林出乎意料的大,天邊擦黑時,她還沒有走出去。 她不知道東方既白還有沒有追來,不過,追了這么久,這人的韌性確實驚人。 “之前怎么沒有發(fā)現(xiàn)他這么能堅持?” 空谷不得不吐槽一句。 她看著天色越來越暗,心里的緊迫感也隨之而來。 夜間的風也帶來了絲絲涼意,在朦朧夜色中,危險卻無處不在。 未知,才愈加危險。 修煉到第三層,在黑夜里她不至于同常人那般完全看不見。 現(xiàn)在是上坡,路越來越陡,空谷扶著竹子半傾著身子往上高一腳低一腳地走著。 “什么聲音?” 放輕呼吸,一陣“咯咯”的奇怪聲傳來,有點像是咀嚼的聲音,又像是有人在磨牙。 她停下腳步,聲音突然消失了,就在她以為是自己產(chǎn)生幻覺的時候,剛走兩步,“咯咯”聲又響起來。 停步,聲音消失。 空谷心下一咯噔,明白過來,這是竹林里的家伙們在活動了…… 現(xiàn)在這個季節(jié),本該是寒冬臘月的冬季,這里的天氣卻十分反常,溫暖如春,誰都保不準竹林里會出現(xiàn)什么。 她加快了腳步,朝上走去。 “嘶——” 她只覺得腳下踩到了一塊東西,驟然一痛,像是被什么給扎了一下的感覺。 “該死。” 她條件反射地踢腿,腳上如針扎般的刺痛。 “要趕緊找到路出去。” 頭頂掛起的三兩顆星辰,懸掛在天邊那顆最明亮的星,一閃一閃的仿佛在指引著迷途人。 她站住,半晌后手指往前一指,那里,夜色更深,仿佛一個無盡的黑洞,隨時將闖入的外來者吞噬。 猶豫片刻,她朝著那邊過去。 在星辰灑滿整個夜空的時候,空谷終于找到了竹林的出口——在一個高地,能俯瞰整片竹林的地方。 高地后有一個山洞,她在門口撿到了一個火折子,點燃之后進了山洞,里面竟然有人居住過的痕跡。 只有一張石床,床邊堆了一堆干柴。 她搬了幾根干柴架在一起,將柴堆點燃后,整個山洞頓時亮堂起來。 蹲在床邊輕輕一吹,頓時蕩起一陣厚厚的灰塵。 應(yīng)該是很久沒有人來過了。 想了想,還是放棄了石床。 半天沒有進食,又經(jīng)過了一番追逐,她這會兒只覺餓得得前胸貼后背,在洞口附近找了圈,也只尋到兩個拳頭大小的野果充饑。 解決完野果,總算感覺好多了。 她坐回到火堆旁,望著燃燒的火焰出神。 第027章 朕要見她 蘇陌城,王府,書房。 東方既白看著面前桌上放著的盒子,正是空谷拿出來的那個,神情復(fù)雜。 先前他出手沒有任何征兆,空谷匆忙之間應(yīng)對,并沒有將此物收走,又或許,故意沒有將東西拿走? 打開,里面靜靜躺著一顆手指蓋大小的黑色石頭。 燭光閃爍,石頭上面映照出他靠近的臉。 這是他第二次這么仔細地打量。 不得不說,石頭仿造的很像。 是的,仿造。 而有此行為的人,只會是那個人。 他朝宮門的方向掃了一眼,心中升騰起憤怒。 “費盡心思地仿造這塊石頭出來,卻又輕而易舉地被我看穿,那人想要干什么?” “你……到底隱藏著什么秘密?” 沒人知道,他的脖子上一直都戴著一根紅繩子,穿著一塊同樣的石頭。 這是只有東方家主才知道的東西。 東方家三代家主都守護著此物,沒人知道它的來歷,有什么作用,只是從他祖父傳下來的話,東方家世代都要守護著此物,不容有失。 是以,他父親仙逝的那天起,他的脖子上就被掛上了這塊石頭,也是從從那時起,他總是會無緣無故地被人刺殺。 不是沒有探究過,只是身邊的人一個一個地減少,這塊石頭卻如同它的外表那般平平無奇,依然沒有進展。 此時,空谷出現(xiàn)了。 “帶著一個仿造品出現(xiàn)在我府中,想偷梁換柱?” “為何要在壽誕上獻出來?還是當著我的面?” “最重要的是,祖父說過他只知道這東西的存在,卻并不知道長得什么樣子,他怎么會知道是石頭的?!” 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而此時的南平皇宮,皇帝的寢宮里燈火通明。 宮殿周圍重兵把守,殿內(nèi)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 一個黑衣人叩首在地,向身前的覃鐸稟報著東方府內(nèi)發(fā)生的事情,說完之后,殿內(nèi)一陣沉默。 南平皇帝覃鐸聽著手下暗衛(wèi)搜集來的情報,沉吟片刻,像是被煙熏壞了的嗓音響起。 “石頭?看清楚了,確定是石頭?” 暗衛(wèi):“千真萬確,就是一顆黑色的石頭。” “哈哈哈哈,朕是對的!就是他身上的那塊!東方,你欺瞞不了朕,朕很快就會得到它!哈哈哈哈哈嗝!” “對了,找到那個空谷,朕要見她!” “是。” …… 遠在城外的空谷,這一夜睡的極不安穩(wěn)。 山洞下的竹林里蟲鳴鳥叫,不時還有獵物慘叫的聲音。 她靠在石床邊的地上迷迷糊糊地睡著。 翌日,當清晨的第一縷光照進洞口的時候,空谷睜開了眼。 現(xiàn)在要怎么辦? 王府出行嚴查,她待在這的一個多月,除了修煉也就是陪著楚歌閑坐了,對于外面并沒有多少了解。 意外的是,除了知道是在南平國的都城蘇陌城,楚歌竟然也不比她知道多少。 想到楚歌那個一天到晚安靜不下來的小姑娘,她忍不住笑起來。 笑著笑著,漸漸沒了聲音。 縱然是與她最心愛的白白站在了對立面,那個傻姑娘依然沒有懷疑她。 她很想當面對那個傻姑娘說:“楚歌,謝謝你。救了我,相信我。” 看看身下的干草,眼前的山洞,她苦笑著嘆息了聲。 身前的火堆早就熄滅,最上面蓋著一層厚厚的白灰,她站起來走動時帶動的風,頓時帶起白灰飛舞一片。 她晃了晃腦袋,抖著將身上的白灰撣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