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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四天,情況開始發生變化。 走在他們前面的隊伍,速度明顯慢下來,偶爾從望遠鏡里,能看到他們聚在一起商量著什么,向導神色焦急,走走停停。 顧辭不敢離他們太近,通常是跟他們留下的腳印走,有時發現異常,恐他們發現,兩人連帶駱駝便要伏在沙面上隱藏。 駱駝的毛發和黃沙相近,不易被發現,且顧辭早有準備,她不知從哪兒找來兩塊黃土布,不小心走近了,便將布蓋住人和駱駝,隱藏一陣,等人走遠再追。 這樣的做法是極累的,香枝自己怎么樣不清楚,但她瞧顧辭明顯瘦了,也黑了許多。 路上沒看到水源,僅靠她們從巴市帶來的飲水支撐,不說洗澡,臉都沒正經洗過一次。 因自己空間里有水,她們攜帶的水,香枝基本沒有消耗,最多裝裝樣子潤潤唇。 香枝如此,四天的沙漠行軍,她精神尚好,連帶載她的駱駝也跟著沾光,毛色亮了,跑得賊快,偶樂淘氣地跑顧辭前面去,它自己帶路。 駱駝性情突然變得跳脫,嫌前面的駱駝走慢,它居然用腦袋頂前面駱駝的屁股,香枝無奈又好笑,氣得拽繩子,這家伙識相的很,繩子一抖,它就不做怪了,但一會又故計重施。 要成精了這家伙,香枝嫌它鬧騰,心里隱約更多的是喜愛,動物天生具有萌寵的本質,添了靈性的駱駝,旅途感覺還不賴。 第一百五八章 迷失 “他們迷路了?!?/br> 顧辭看著四周的環境,以及前面那伙人越來越奇怪的表現,得出一個不好的結論。 “我們也迷路了?”香枝不安的問。 顧辭看了看天,故作神秘,“不一定。”她來之前,讓智腦通過衛星調取了一份藍星最精密的地圖。 決定要來這片沙漠之前,她研究過地圖,迷路對她來說是不可能的事。 她說不好,是因為擔心對方迷路的話,跟在后面的她們,此趟目的也有可能會落空。 然而材料的事,她勢在必得。 “咱們找個地休息,讓他們商量去,照這情形,他們一時半會怕走不了。” 顧辭牽著駱駝,香枝跟在后面,她選了個最利于觀察的位置,兩匹駱駝窩在一處,顧辭把專門拿來隱藏她們的布蓋在駱駝身上,兩人坐在駱駝中間,香枝從包里取出兩包零食、糖果和水放在膝蓋上。 “橘子還有嗎,再來一個?”顧辭剝開糖紙,把糖丟進嘴里,同香枝提要求。 “今天的份沒了?!毕阒Σ煌猓僮舆€剩八個,誰曉得她們還得在沙漠待幾天。 顧辭討價還價,“我預支明天的?!?/br> “可以,明天沒得吃行不行?” 顧辭眨眼,不高興地嘟起嘴巴,心想肯定不行的呀,她一天里最大的樂趣,就是早上香枝給她唯一的橘子。 “賣萌可,而且你現在好丑,四天沒洗了,呵呵~臉上一層泥。”香枝在臉上蹭了下,指頭碰到的全是沙。 顧辭神色微滯,反手擦臉,結果手上和臉上全是沙子,好不難受,心里好一陣嫌惡。 香枝咧起嘴仍笑得沒心沒肺,她自己也是灰頭土臉,深身臟不拉唧,站起來打個噴嚏,都能感覺衣服上的沙子簌簌掉落。 再臟,兩姑娘也沒有提過要洗澡的事,都能省則省,沒辦法,水太珍貴了,香枝基本一瓶瓶裝水,明面上她能喝兩天,實際上她喝了四天,顧辭一天飲用水兩瓶的量。 來的時候,顧辭一共攜帶兩扎瓶裝水,一扎12瓶,兩扎24瓶,香枝自己的背包里有多少水,顧辭沒問過,所以她不清楚香枝消耗多少飲用水。 下午四點,那伙人還沒有動身的打算,沙漠又刮起風,大風。顧辭很有耐心的等著,她一點兒也不著急。 顧辭不急,他們前后的三方人已卻急了,在沙漠遇難到風沙是件很危險的事,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會被埋在沙漠里。 顧辭和香枝藏得隱秘,跟在后面的陶云霄和十人小分隊第一時間發現,居然失去了他們的蹤跡,一行人鳥不悄的追上來。 “頭,那倆人不見了,丫的也跑太快了。”赫平在耳麥里請示,“頭,追不追?” 陶云霄見風越來越大,視線受阻,果斷下令,“追上去,順便觀察沿途環境,找地方避避風沙,全體隊員注意,不要掉隊。” “得令,頭?!?/br> 短短五分鐘,他們人數多,駱駝馱著人走過來,恰好路過顧辭她們躲藏的地方。 香枝聽到聲音,疑惑道:“阿辭,他們要調頭?!?/br> 顧辭側耳細聽,她拿著望遠鏡,鏡頭里出現一行人,顧辭看到他們的著裝,臉上吃驚不小,尤其領頭的那個人,“擦,好大的一個驚喜?!?/br> 她不認為對方是追著心上人而來,腦中想的是,莫非他們也在這一帶執行任務。 她郁悶的將望遠鏡塞到香枝手中,“你自己看?!?/br> 香枝不明所以,抓著望遠鏡朝那隊人馬看去,一行十來個人的隊伍,清一色的野外作戰服,攜帶武器。 她將望遠鏡瞄準打頭的那個人,“奇怪,背影好熟哦?”香枝輕聲嘀咕。 顧辭在旁邊聽到,翻著白眼腹誹,廢話,她自個的男朋友能不眼熟嘛。 香枝都被她拐到人跡罕至的沙漠深處,這貨還能在千里之外搞一出意外重縫,顧辭到這刻,終于信了,香枝與陶云霄確實緣份不淺。 許是覺得眼熟,香枝看得久了些,對方這時也舉起望遠鏡,四處觀察,當兩人的鏡頭相遇。 時間停滯,風沙呼嘯的聲音消失,香枝手中的望遠鏡跌落,她撫住撲通撲通亂跳地胸口,嘴里輕聲呢喃,“他是誰?” 香枝躲在黃布掩體下,摘了防沙眼鏡,只用圍巾擋住嘴和鼻子,一雙清亮的眼睛落入對方的鏡頭中。 “見鬼~” 陶云霄暗咒一聲,他命令隊伍停下,自己從駱駝上下來,朝香枝瘋狂地奔過來。 十人小分隊被他們頭的舉動弄得一頭霧水,全部原地待命。 香枝傻傻的看著沙丘上那個人跌跌撞撞地向她跑來,沙子在他腳飛揚,跑得太快,一個趔趄,他翻滾下沙丘。 說不清原因,她甚至還沒認出他,可心里有道聲音一直叫囂著,推促她起身。 香枝戴上眼鏡,掀開掩體,她身邊的駱駝和顧辭暴露在風沙中。 掩體掀開,沙子猛地灌進嘴里,顧辭咳嗽幾聲,忙往嘴里倒水漱口,等她緩過來,氣得跳腳,指著她背影罵她見色忘友。 香枝聽不到,她的眼睛里只有漫天風沙里,朝她奔過來的高大身影。 “枝枝,是枝枝嗎?”陶云霄人還沒過來,吼聲合著風聲齊齊飄進香枝耳朵里。 風吹得嗚嗚的,“枝枝”兩個字就像是個魔咒,緊緊束縛香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