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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浩兒的身子?”方元戎嘆息:“佛語有云: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一切還是聽天命吧。” 黑子緊握雙拳,眼眶通紅:“恩公,真正的罪魁禍首是我和大熊才對,我們倆才是那最最該死之人。每當一個孩子在我們手中喪命,我們身上的罪孽便加深一層。尤其是他們臨死前那驚恐的眼神,無時無刻不像一把刀在凌遲著我們的心臟。讓我們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劊子手,不,是比劊子手還要更加的冷血無情。可是當初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一切都是我兄弟二人自愿所為,跟您并沒有任何關系。就像恩公所說那樣,冤有頭債有主,既然這一切都是我兄弟二人造的孽,那這債便該由我兄弟二人來還。對不住了恩公。”說罷,給了大熊一個眼色,大熊便悄悄上前一步敲暈了對方。 “黑子,接下來咱們怎么做,去官府投案自首嗎?”將昏倒的方元戎放到床上,大熊看向黑子。 黑子沉默的看著大熊,神色有些復雜:“大熊,你我兄弟二人從小便開始相依為命,一直都過著饑不果腹的生活。好不容易靠著走鏢過上了兩年穩定的生活,卻又遭jian人陷害入了大牢,更是在牢中吃盡了苦頭。自此之后為了報答恩公的救命之恩,你我兄弟二人之手便沾滿了無數條無辜的生命,成了那罪大惡極之人。可是咱們兄弟就算再不濟,卻也知道知恩圖報,不能讓恩公替咱們背了這個黑鍋。” 大熊伸手擦了把眼角的淚水,使勁的點頭:“沒錯,一人做事一人當,咱們絕對不能再連累了恩公。” 黑子伸手拍了拍大熊的肩膀,語重心長道:“以后恩公和小少爺就靠你來照顧了。”說罷,便猛地一個手刀砍向了大熊的脖子,在大熊不可思議的眼神中輕聲呢喃道:“如果還有來世,你我兄弟一定會再次相遇。” 客棧 緩緩從昏迷中蘇醒,唐心只感覺腦袋疼的要命,仿佛只要動上一動腦袋就要炸裂開來似的。不過在舒緩了片刻之后,意識便漸漸的清醒了起來,隨即謹慎的盯向了四周。只是在與唐寒風的眼神接觸到之后,表情瞬間就呆愣住了,小腦袋也一時有些轉不過彎來。 四叔?怎么會是四叔呢?她明明記得就在她準備和那小販討價還價的時候,不知道從哪里突然就竄出來倆人,然后她便被人捂住了鼻子,緊接著就感覺渾身無力,再然后她就什么都不記得了。 難不成她剛剛是在做夢? 可是頭部異于平常的疼痛卻是提醒著她那一切并不是夢,而是現實。既然是事實,那那兩個黑衣人肯定出現過,而她之所以還能夠安然的待在客棧里,想必是四叔及時的發現了那兩人,所以才將她給救回來了吧。 就在唐心發楞的時候,唐寒風大步的來到了唐心的床邊,臉上的擔憂之色顯而易見:“感覺怎么樣了?頭還疼的厲不厲害?” 唐心點頭,然后又搖頭:“不疼了,心兒已經好多了。”看了看外面還大亮的天色,唐心好奇:“四叔,心兒昏迷了有多久?” 她記得他們出去的時候就已經快接近晌午了,后來她又中了迷藥昏迷了過去,按理說等她醒來也應該差不多天黑吧,怎么如今天色還這么亮?難不成她昏迷了有一整天? 唐寒風臉色微緩:“沒多長時間,這種迷藥的藥效并不強,所以你也只是昏迷了一會兒。”說著,唐寒風便從衣袖中拿出一支木質的簪子遞到唐心的面前道:“你在鬧市的時候故意把四叔支開就是為了買這支簪子?” 唐心直勾勾的看著唐寒風手中的簪子承認也不是,不承認也不是,整個人瞬間糾結成了一團。 她該怎么說?要承認嗎?承認她故意將四叔支走給她買糖葫蘆,實際上就是為了偷偷的買這個簪子?可是然后呢?承認了以后呢?四叔肯定會問她這個簪子買來是送給誰的。可是她要怎么說?是胡亂編個人選還是直接對四叔說這個簪子是她買來向他賠禮道歉的?但是簪子那么粗糙,她還沒有來得及打磨,就這么送出去,四叔會不會不喜歡? 就在唐心糾結不已的時候,唐寒風低沉著聲音道:“這支簪子是送給我的嗎?” 唐心小臉瞬間通紅,先是點頭,然后又是慌張的搖頭,最后在唐寒風沉默的注視下小聲道:“心兒知道四叔不管做什么從來最先考慮的都是心兒,可是心兒早上的時候卻還那樣與四叔無理取鬧。尤其是在碰到溫子弈之后,心兒就更加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所以便想著給四叔送點什么東西賠禮道歉。一開始在逛街的時候,心兒也只是隨意的在看著。可是當看到這支木簪的時候卻是一眼便相中了,只覺得這支木簪四叔戴起來一定特別好看,所以便想著將這木簪給買下來。可是這簪子的樣式和材質雖說都不錯,但是手工卻是粗糙了一些。心兒本想著先偷偷的將簪子給買下來,然后等心兒將這簪子打磨好了之后再送給四叔。可是沒想到心兒才剛剛與那攤上的老板討價還價,就被人給盯上了,并且給迷暈了過去。”說到最后唐心的聲音越來越小,小腦袋也垂的越來越低,就差將自己整個人都縮在被子里了。 唐寒風看了看唐心又看了看手中的木簪,嘴角微微的勾起了一個弧度,只是正委屈的低著頭的唐心卻是并沒有看見。(。) 第85章 奢望 “簪子很好。”在唐心吃驚的眼神中,唐寒風將簪子收回袖中。 唐心瞪大眼睛有些結巴:“可是,那簪子心兒還沒有……” “那個簪子很好,不需要打磨。”唐寒風不在意的搖頭:“我還是比較喜歡它本身的樣子,盡管有再多的不足,可是卻是最真實的一面。” 唐心直視向唐寒風,聽著他話中的意思,不知為何卻是不由的讓她想到了自己。 沒錯,那簪子的做工盡管粗糙,處處都顯得不夠精致和貴氣。可是,四叔說的沒有錯,就是那樣的粗糙才讓那簪子顯得越加特別,不然她也不會在第一眼的時候便相中了它不是嗎?而以前的她和現在的她,就好比那打磨過后的簪子和沒有打磨前的簪子,雖比以前要更加華麗而美麗,可是卻失去了最最珍貴的本心,成為了那萬千配飾中的一個最普通的存在。盡管努力的奔向初衷,可是那個它卻再也不是以前的它了。 可是有些東西,說起來容易,理解起來也容易。但是等你真正的經歷了一些讓你刻骨銘心的事情后,你才會發現,那些所謂的自我,對她來說其實早已成為了那最遙遠的奢望,可觸而不可及。 更何況,打磨一個簪子容易,可是一旦將其打磨好,要想要再恢復原狀的話,那基本上來說就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 因為迷藥的關系,唐心此刻的臉上還殘留著一絲的蒼白,只是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