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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頭上,整個大殿的聲音都靜了下來,所有人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這長公主真好看,古人所形容的風華絕代,國色無雙,不外乎如此。 趙禎看著眼前光芒耀目無雙的女兒,再瞧著靜靜站在她身后,眉目靜雅安祥,通體透著寧靜氣息,滿臉溫柔的看著自己女兒的jiejie蕭楠,他莫明感到眼眶發熱,喉嚨發硬,心頭情緒如滾動的巖漿般洶涌,口中卻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趙嫣及笄當日,被皇帝親口封以榮字稱號,即表示趙嫣從即日起,便是榮長公主,榮長公主的風華氣度引得無數人的贊賞稱頌,她的及笄禮結束后,許多門閥世族,都在明里暗里打探皇帝的口氣,詢問關于長公主選駙馬的事情。 雖說本朝公主的駙馬只有虛銜封號,沒有任何實權實職,但榮長公主如此得皇帝寵愛,若能娶得她,雖犧牲了一個兒子,卻能為家族帶來莫大的好處,除了這些門閥世家之外,與宋境相臨交好的友邦亦開始傳來國書,期望求娶榮長公主。 面對這些目的不純的求親,趙禎自然不會考慮,以大宋國如今的國立地位,根本不需要考慮拿公主出去聯姻,趙禎心里對趙嫣和趙忠實一對兒女,是發自內心疼愛的,自然不可能為了利益就犧牲女兒的幸福。 如今的大宋朝在江閣老和蕭楠這兩大蝴蝶的影響下,青年男女的婚嫁年齡比往朝推后了不少,通常情況,男子娶妻都在及冠之后(滿20歲),女子嫁人,亦會在滿十八之后,開始兩年,所有目的不純的提親趙禎皆一口推拒,并言明,榮長公主年紀尚小,自己還想多留她兩年,暫不談招駙馬之事。 暗底里卻已悄然在幫女兒留意合適的才俊,等趙嫣滿十八周歲之后,趙禎將他自己這兩年來精心挑選出來的才俊檔案放到趙嫣手里,讓她自己挑選滿意的駙馬,結果趙嫣一個也不喜歡,如此一來,趙禎就有些著急了,今朝的姑娘晚一點出嫁沒問題,但滿十八的姑娘若連個訂親的對像都沒有,卻有些不合適了(公主也不例外。) 趙禎和女兒交流了幾回無果之后,心頭忽然一動:嗯,自家閨女一直不肯招駙馬,莫非是有意中人?嫣兒在呆了那么多年,可是培養青年才俊的搖籃,嫣兒在里面碰到了意見人完全是有可能的事。 意念落到這里,趙禎越想越覺得有理,他目光微微轉了幾轉,開口對趙嫣道:“嫣兒,你是不是有意中人了?若是有,大可告訴父皇,父皇不是那等古板頑冥之輩,不在意什么門當戶對,只要那人人品貴重,品行端良,又真心對你好,家勢什么的,父皇不會在意。” “父,父皇,沒有的事,您,您別問了。”趙嫣聽趙禎這么一問,俏臉騰的一聲就紅了。 趙禎見狀愈發的狐疑,眼見女兒不肯回答,他不好再多問,女兒這里問不出來,就只能自己去查了,過了一段時日,派出去調查的人傳回來了信息,趙禎這才知道自家閨女一顆芳心早寄于jiejie的幼子懷瑾身上,趙禎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不由呆住了,心情亦變得復雜無比。 他當然不是不喜歡或者不看好懷瑾,雖然這娃對比他的哥哥而言、在眾人口中就是個反面教材,趙禎和他打交道的時間也不多,可他卻百分之百相信jiejie一手教導出來的兒子,哪怕至今沒有任何功名,卻也絕不會是個一無所是的人,若懷瑾這孩子也對趙嫣有情,他十分樂意成全這一對小兒女。 問題是據他查到的信息,懷瑾這孩子對趙嫣壓根沒有男女之情,他對趙嫣雖好,卻顯然只把她當成meimei,意念落到這里,趙禎只覺造化弄人…… 他自幼被蕭楠所救,成為蕭家的孩子,隨著不斷長大,蕭楠這個比他大了八歲的jiejie不知不覺的填滿了他的整個生命,他的眼里除了jiejie之外,再也裝不進任何女子,可在jiejie的眼里,他永遠只是弟弟,是一個由她一點點撫養長大的孩子,為了不打破兩人之間的情感平衡,自己從不敢在jiejie前面表露出半分異樣…… 自己癡戀jiejie一生,卻永遠只能默默的站在遠處悄然看著她的身影,難道自己的女兒也要和自己一樣,終其一生,都只能遙望自己喜歡的人,默默的去品嘗那種相思入骨,卻求而不得苦澀? “不,不行,自己和jiejie是沒有辦法,但是嫣兒不一樣,她未嫁,又如此出眾,懷瑾那小子未娶,自己怎么著都不能眼睜睜看著嫣兒步自己的后塵……”無良的帝王磨著牙,在心里默默算計著。 番外四(信王VS仁宗篇) 慶歷七年(公元1047年)正月二十六,宋仁宗一紙詔令將年已十六歲的次子趙忠實從召了回來,超忠實歸京后的第二個月,正式頒下圣諭,冊封其為太子,同年九月,新太子主動上折,要求前往燕云軍中歷練,帝允。 新太子剛提出這個請求的時候滿朝文武皆持反對意見,無它,眾臣一致認為太子乃一國之儲君,國之根本,怎能輕易置身于邊境險地?唯有已經入閣的左相蕭梓修蕭大人對此不置一詞。 面對滿朝文武的反對之聲,宋仁宗面無表情的掃視了眾人一圈,隨后緩緩開口:“眾卿皆說,太子身系國之根本,不可輕易涉險,我在這里想問大家一句,儲君是什么?國之根本又是什么?”眾臣聽得一呆,下意識的想張口解釋,結果口張開之后一時卻不知該說些什么,能站在朝堂之列的個個都是飽學之士,沒有一個人是蠢貨,自是聽得出皇帝的話外之音。 “嗯,很好,沒人吭聲,這表示你們心里都清楚,一個國家的根本,靠的不是儲君、或者說帝王的這個稱號,一個國家想要真正的穩定繁榮,它需要坐在最高位置上的那個人有與之身份對等的能力,這種能力從哪里來?它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也不是你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坐在家里死讀書、或聽滿朝文武吹捧奉承就能擁有的。” “人想要明理不可不讀書,可真正的實干本事卻需要學識與生活的實踐,所謂玉不琢不成器,普通人家的孩子想要成材,個個都要經過諸般歷練打磨,太子身為一國之儲君,更該做為表率,一個沒有經歷過風雨,沒有經歷過血與火的淬煉的太子,將來如何擔得起這千斤重擔?” “國君,國君,一國之君,指的不僅僅是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人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和尊榮,同樣,還需要擔得起與這份尊榮和權力對等的責任,縱觀歷史,為何每個朝代承傳一定的時間后就會轟然倒塌?究其因就是坐在最高位置上的那個人,只懂得一味追求權力和享受,卻根本不懂與這個位置匹配的責任,一國之君如此,滿朝文武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