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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點是眼前這位年輕的太子,哦,不,年輕的君王他在無聲無息間就能將布局多年的先皇后和太子玩弄于股掌之間,這份隱忍和手段……不了解其間真相的大臣們意念落到這里,皆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不過不管大家心里在想什么,遺詔已被公布,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江皇后和太子又被押了下去,趙禎榮登新君一事,再無任何阻力,江皇后和趙佑剛被帶下去,殿中所有大臣便自動排為兩列,一齊恭請趙禎登基,這一回,趙禎沒有再矯情,在眾臣的呼聲中,他從容走上了大慶殿中央的那尊高高在上的金鑾寶座…… 受過百官朝拜之后,趙禎目光落在尚被扣押在殿中的楊靖昌和江筳等人身上,一臉平靜的開口:“楊靖昌,江筳,吳擎之,爾等可知罪?” “臣知罪。”楊靖昌,江筳,吳擎之齊齊開口。 “呂大人,你是刑部尚書,依你看,這三人該判何罪?”趙禎將目光從這三人身上移開,落在今春新晉的刑部尚書呂夷簡身上,又問了一句。 “回陛下,楊靖昌,江筳,身為禁衛軍大將,吳擎之為黔地守將,他們皆是軍人,身為軍人,未得皇命擅離職守不說,還強闖內庭,按律,這三人皆已構成謀反叛逆罪!”被點名的呂夷簡心頭咯噔一聲,不敢有絲毫怠慢,他從列隊中走出來,根據本朝刑律,不偏不移的開口。 呂夷簡當年與太子一脈走得頗近,不過此人是個極其聰明的人,蕭梓修的案子出來之后,他發現江閣老似乎不太喜歡太子,自那一事之后,他突然擺正了心態,一心只侍王命,不再偏站任何隊伍,也因如此,太子倒臺的時候,他逃過了一劫不說,還頗受重用,今春剛晉為刑部尚書。 呂夷簡此言一出,楊、江、吳三人不自覺的閉上了眼睛,不僅他們,這幾家的族人,大凡在朝堂之上的,這一刻皆心若死灰,謀反叛逆之罪,不管在哪一朝,都是抄家滅門之罪,這趙禎雖是新君,卻絕非什么心慈手軟,容易欺蒙之輩,這一點,只須瞧他監國時的表現,以及他之前對付江皇后母子的手段便足以證明….. “既然罪名已經確立,錢卿,這三人暫關進你大理寺牢房,嚴加看守,待大行皇帝下葬之后,朕再來審理此案。”趙禎沒有去管別人在想什么,他目光在楊、江、吳三身上轉了一轉,最后落到大理寺卿錢惟演身上,開口道。 “臣遵旨。”被點名的錢惟演從列隊中走了出來,恭恭敬敬的領了旨意。 處理完楊、江、吳等三人之后,趙禎便讓諸臣回去休息,并下了一道明旨,明日辰時過后,命京中所有四品以上官員帶上家里有品階的家眷前來為大行皇帝哭靈。 這些臣子被拘在大慶殿悶了三天,雖沒缺吃少喝,也沒受刑,可這么多人一起被困在這方寸之地,再加上前程未知,不管是精神和身體,都是極大的折磨,一些年紀大的老臣,已有些撐不住了,趙禎這個新上位的帝王,自然不能那般不通人情,連半點休息時間都不給他們。 第三百八十八章、江閣老辭官 “父親,那江皇后,哦不,江貴人如此費盡心機拿出來的殺器,怎會是一紙讓新君順利登基的圣旨?”楊文廣與其父回到府中之后,終將心頭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問了出來。 “仲容啊,說起來你年歲也不小了,有些事,不要總想著去問別人,而是要自己多動用腦子,明白嗎?”楊延昭聞聲抬目瞟了自家兒子一眼,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開口,楊文廣…… 大行皇帝駕崩,按制會在宮中停靈七天,在此七天內,除了宗室皇子之外,在京四品以上官員以及有品階的命婦皆要入宮哭靈,而宋真宗的遺體因江皇后這么一折騰,在宮中荒廢了三日時間,眾臣為他哭靈只需持續四日,等大行皇帝滿頭七之后,他的遺體就被送入皇陵。 隨著真宗的遺體一同被押入皇陵的還有江貴人、庶人趙佑以及華顏公主,江貴人和趙佑也就罷了,因新帝登基的那紙詔書是江貴人親手拿出來的,哪怕大家都知道她的本意是謀權篡位,卻沒法給她安此罪名,試問,誰會相信一個親手為新帝送來傳位詔書的人會是謀逆犯呢? 不能給她安謀逆之罪,趙禎卻也不可能就這么放了她,最合適的方式就是將她送往昭陵,皇室昭陵那邊長年有重兵把守,自然用不著擔心她們母子再跑出來,至于華顏公主,她是淮陰侯的兒媳婦,淮陰侯一家雖有涉嫌謀逆之嫌,但現在連主犯楊靖昌都沒開始審。 按理說這會就把華顏貶去皇陵守陵,有些與理不合,為此,當趙禎的近侍王和帶著禁衛軍來到公主府宣旨的時候,華顏公主十分不服,一個勁的喊冤,要入宮面見皇帝,結果沒喊兩句,就被王和扔過來的一封信給堵住了所有的話,最后,她一言不發的隨著禁衛軍去了皇陵。 將大行皇帝送入皇陵之后,趙禎這才騰出手來處理楊靖昌等人一案,趙禎是新君,新皇登基,本就要大赦天下,再加上此時又是大行皇帝的新喪之期,不宜大肆殺戮,為此,關于楊,江、吳等人之事,趙禎在查明所有涉案者之后,只誅首惡,其它人判流放。 此案最終查下來的結果是判以斬刑的共有十一人,判以流刑的二十六人,其它與此案無關的人員,趙禎一個沒動,自然也沒有被抄家滅族一說,即便如此,經此一案,京城弘農楊氏和曾經的后族江家亦轟然倒塌,族中的主事人員殺的殺,流放的流放,剩余的多半是無官無職的閑人,案情了結后沒多久,這些人便舉家搬離汴京,回歸故里了。 待此事埃塵落定,時間已滑到了十月未,這個時候大行皇帝的孝期已經過,當朝國喪,按制一月不開朝,全國上下,一月內不許著彩衣,不得食葷腥,不得屠宰,三月之內不許婚嫁,皇家子弟一年之內不許婚嫁,現時間已差不多過去兩月,對于大部份人來說,孝期已然過去。 十月二十九,退朝之后,江閣老并未回府,他從大慶殿出來之后,繞道來到了皇帝的御書房外,江閣老的大名朝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御書房前的內侍和守衛忽然在這里看見他,雖有些奇怪,卻也沒人多問,許是皇帝召他過來有事相商罷,意念落到這里,立即有那機靈的內侍快手快腳的幫他端了把椅子過來。 江閣老也不客套,他接過椅子就在門邊坐了下來,約莫等了一柱香左右的時間,年輕的皇帝就過來了,趙禎過來的時候看到江閣老,頗有些意外:“閣老,你怎在這?可是找我有事?” “嗯。”江閣老起身朝天子行了一禮,點了點頭。 “既是有事,進來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