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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一起公開討論此案吧。”離他們不遠的一個算卦的先生順口接了一句。 “真不懂當今官家是怎么想的,連個具體罪名都沒有,就把人家堂堂新科狀元郎給扔到大獄里去了,這兩年啊,京里是越來越不太平啰。”一個賣篾編的小販邊擺弄著手里的活計,邊搖頭感慨,江閣老慢悠悠的從他們身旁走過,聽著這樣的對話,臉上的笑容愈發的溫和從容了。 在這封建王朝中,即便是天子做了什么不合理的事,普通市井百姓亦敢公開討論和發表自己的意見,這大概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后最有成就感的一件事,他莫明來到了這個時代,又選擇了入仕,所謀的絕不僅僅是他江氏一門的富貴。 這世上人有萬千,每個人的追求都不一樣,有人終其一生,都在為名利不惜一切,也有人終其一生,追求的是世間太平,律法公正,他們希望,只要是人,不論貴賤,都不該忘記自己做為人的基本權力和尊嚴,相較而言,后者要比前者難上千百倍。 有這種宏愿的人,如果沒有遠超這方世界生靈的智慧和手段,中途又沒有被現實同化,最終的結局基本只能以悲劇收場,自私是人與生俱來的本質,一個一心追求世間公正太平的人,他除了忠于自己的理想之外不會忠于任何一個人或勢力,不僅如此,還會觸犯無數人的利益,這樣的人,要么早早被人弄死了,要么被人當成傻子,在世人的嘲笑和白眼郁郁而終。 江閣老擁有后者的情懷,卻又很識時務,他會根據自己的能力和環境去判斷和選擇自己能做的事,并不會一味的拿雞蛋去與石頭碰,除此之外,他還有極高的智商,這樣的一個人,不管在哪個時空,都能生活的不錯,上輩子,年紀輕輕就成了自己所在領域的知名教授。 這一世,他因兩世經歷,非常幸運的擁有了遠超這個世界諸人的智慧和手段,同時,還熟悉歷史的走向,擁有這么高的起點,他當然不介意用自己的先知和智慧來滿足自己的情懷,這些年來,他一點一滴的去影響、改造這里的時局,律法,朝政,以及天下百姓的思維習慣,如今,終于慢慢可以看見成效了…… 三月三十是朝庭沐休日,沐休日之后,就是大朝會,這一日,不僅京中五品以上的官員都要上朝,就連新榜進士中的榜眼、探花和傳臚都接到了皇帝的詔令,命他們在這一日上朝議事。 朝會開始之后,宋真宗先處理了幾件無關緊要的小事,隨后話鋒一轉,對眾臣開口道:“關于新科狀元蕭梓修入獄一事,想必你們大家都聽說了,可有人對此有什么不同意見?” “陛下,臣等想知道,蕭大人具體犯了何罪?”宋癢和余靖見朝臣們都不說話,兩人對望了一眼,從列隊中走了出來,他們都是新榜進士,此時尚沒有正式安排職位,為此,在列隊的時候,都站在最末端,站出來之后,又往前走了十數步,才開口。 “大膽,新科狀元蕭梓修被押進大牢之前,陛下就曾親口御言,此子冒犯公主,出言不恭,這才被解押入獄,你等此時還在問他所犯何罪,是何居心?”宋癢和余靖的話音剛落,大理寺五品寺丞王啟就站了出來,朝他們厲聲喝道。 “王大人,我等不敢質疑陛下,只是覺得這中間或許有什么誤會,想那蕭大人不僅是本屆恩科的大三元,他以前還是河南府、嵩縣的小三元,關于他的人品風評,各個書院老師都有批文,他在京中的表現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為人極為謙恭禮讓……”宋癢受王啟喝斥,也不著惱,只一臉正容的據理力爭。 “哼,宋大人,風評這東西是可以做假的,你不知道么?這蕭梓修才華出眾不假,正因如此,他才在書院極受各師長喜愛,再加上他擅長偽裝,書院的師長們被他蒙蔽,一致給他好評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我這有一份關于他忤逆不孝,無君無父的證詞,經過我大理寺核查,可以證明此證詞證據確鑿、你要不要看一看?”王啟冷笑一聲,開口道。 “既然王大人手中有這樣的證詞,不如先交給陛下御覽,再由陛下將此案授與大理寺處理如何?按制,要審新科狀元,除了大理寺之外,朝中還需派兩名大臣輔審,老朽不才,愿擔當其中一名輔審員,與大理寺共審此案。”王啟的聲音落下之后,一個溫和醇厚的聲音響了起來,緊接著,排在左手邊最前列的老人從自己的列隊中走了出來。 此人往大殿中央一站,整個大慶殿頓時靜得連根針掉下來都能聽見,殿內除了諸人的呼吸聲之外,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響,王啟更是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微張著嘴,臉漲得通紅,卻半句話都吐不出來,這個突然出聲的人,正是當朝左相,同時又是帝師的江閣老。 方之影說 暈菜,感覺最近幾章很不錯啊,為嘛昨天、前天收藏還是嗖嗖的往上竄,結果今天卻掉了十幾二十個了?之影面壁去,另請教大家一個問題,這作者發紅包怎么發?等搞清楚了,之影大年初一給大家發個紅包,一為給大家拜年,才則為大家對之影一路不離不棄的支持!(我知道后臺有個發紅包字樣,可我一點它,就變成了書頁,不知怎么整,才能發出去紅包。) 第三百零八章、江閣老出手(下) 王啟一時間只覺腦子發懵,他怎么也沒想到江閣老會突然站出來,要知道,關于蕭梓修這個案子,乃皇上親口定的罪,即便沒罪,也得想辦法把他的罪名給坐實,不然,就是打皇帝的臉,皇帝的臉面代表的就是朝庭的臉面,一般人維護都來不及,誰敢去碰?你江閣老不僅是當朝左相,還是帝師,你這個時候不思維護皇帝的面子,反站出來與皇帝打擂,想干嘛呀? 宋真宗的臉色也極為不好看,他想過江閣老會因此事對自己產生不滿,卻無論如何都沒想到,他真會為了一個新科狀元公然站出來與自己打擂,最后這蕭梓修的罪定了還罷,若是沒定,那便是**裸的打自己的臉!他怎么敢? 不說王啟與皇帝的心事,但說宋癢和余靖,他們見江閣老出聲,雙眸頓時一亮,他們今日之所以會站出來,實是一股仕子浩然正氣在支撐著他們,大家同為一榜的一甲進士,他們沒辦法眼睜睜看著蕭梓修被一個莫須有的罪名給打得永不翻身,今日如果沒有夠份量的朝臣站出來支持他們,別說為蕭梓修平冤,他們自己能不能過這一關,都兩說。 這兩人自從列隊中站出來那一刻開始,一顆心就緊緊的提到了嗓子眼,現見江閣老愿站出來主持公道,他們懸著的心終緩緩歸位,當前治世之下,法律清明,百姓歸心,大家對國家都有一種莫明的使命感,這些即將進入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