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3
幼苗,運輸需十分小心,每袋包裝里都放置一些濕潤的土壤,將苗的根部護住,這類貨物的運輸比較麻煩,既然不能放置于完全封閉的貨艙,又不能讓它日曬雨淋,不過曹家兄弟長年在水路上跑,處理這類的事情很有經驗,很快就幫他們在艙尾找了一個既能通風,又不會被淋曬的艙位。 安頓好貨物之后,因甲板上人來人往,既有搬貨的,又有上船的,頗有些亂,兩女不好在甲板多呆,便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客艙,曹老三給她們安排的是船上為數不多的幾間豪華艙,艙內面積約莫二十個平方左右,靠著江邊的方向有一扇精致的小窗,里面放著兩張長約一米八,寬90厘米的精致小木床,床前各配有一張小桌,桌上還放了幾樣時令水果。 這樣的陳設配置對于一艘普通的客船來說,絕對屬于豪華標配,綠陽莊派來的兩位隨行人員,住在緊靠著她們旁邊的另一五人間的普通客艙,不過此時船沒開,他們怕貨艙里的貨物被蹭壞弄丟,就守在貨艙那邊,沒有回客艙。 約莫過了一柱香的時間,客人已滿,高高的船帆升了起來,船身一陣晃晃蕩蕩的抖動,慢慢離開了碼頭,船剛開的那會,宋諾姑娘還一臉興奮的趴在窗邊,目不接暇的盯著江外的景色,口中嘰嘰喳喳的與蕭楠說過不停。 只可惜,她這種興奮的時間持續得并不長,不到半個時辰,她便臉上發白的退到了自己的鋪位上,她覺得腔復翻滾不息,十分難受,顯然,這丫頭暈船了,她以前只坐過在河上悠然泛舟的小木船,那種小木船由一人抄槳,在水上蕩蕩悠悠的,清風徐徐,自是舒適得緊,和現在這種專門運客高帆長桿的客船是兩碼事。 蕭楠對此也沒有什么好辦法,暈船幾乎是所有初次乘船的人都會歷經的痛苦,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她躺好,并用手輕輕的拍打著她身上的幾處關鍵xue位,以緩解她的這種不適。 這個時代的船行駛主要靠帆,遇到風速逆行的時候,則靠人工抄槳,雖然此時的造船技術水平較前朝發達了許多,速度也提升了一些,不過鑒于枝術核心沒有改變,這種船的時速仍只有15里左右。 一天二十四個小時運行,約莫能走360里,從浉河水道到嵩縣白河,并不能直達,需要先入進淮河,再經淮河轉道入白河,全程共有九百多里水路,較陸路要遠上一百多里,若全程順風順水,不出現任何波折和延誤,三天時間就能抵達嵩縣。 “大娘,你怎么不暈船?”上船一個多時辰之后,宋諾終忍不住沖到窗邊去大吐特吐了一回,待她吐完轉回到床位上時,眼見蕭楠一臉風清云淡的模樣,忍不住白著臉問了一句。 “不知道,也許是天生的吧。”蕭楠聳了聳肩,說來也奇怪,她前世雖有不少坐船的經歷,可這世貌似并沒有坐過,而暈船這事,是純綷的生理反而,與靈魂沒有關系,可她這副軀殼卻是一點也不暈船,說不得,只能用天生異稟來解釋,或許是生理結構與常人不同罷。 “哼哼。”宋諾被氣得哼了幾聲,不過她此時頭暈目眩,四肢無力,沒有力氣與蕭楠吵架,只能趴在床上哼哼唧唧。 “省點力氣,多睡一會,睡著了就會舒服一些。”最后還是蕭楠看不過去,讓她平趴在床上,自己坐到她旁邊,幫她舒緩放松筋絡,原就被折騰的七暈八素的宋大姑娘終慢慢睡了過去。 睡著了倒是好多了,只可惜一醒過來,仍然十分難受,因胃里一直翻江倒海,向來信奉民以食為天、不可一餐不食的宋大姑娘,這一日只喝了一碗清粥,其它什么東西都沒吃,好在她的身體素質確實不錯,暈了一天之后,第二天基本就適應了。 第二日早上起床喝了碗粥,又吃了一個蛋餅和幾樣水果,這丫頭立即滿血復活,此時的船早已出了浉河,進入到淮河水域,已滿血復河的宋大小姐自是不肯再窩在船艙中,拽著蕭楠要出去甲板上透氣,蕭楠在里面悶了一天一夜,早也想出去透透氣了。 兩女一拍即合,來到了甲板上,三月的天氣,春風和煦,兩岸湖光山色,風景極為動人,尤其是她們出來的時候是清晨,橘橙色的晨曦靜靜的灑落在江面上,仿若將周圍的一切都渡上了一層溥溥的金光,正值妙齡之年、又長得明艷的宋諾往甲板上一站,頓時成了一道讓人移不開眼的風景。 “師姐,我覺得咱們還是進去為好。”蕭楠靜靜的打量著沐浴在柔和的晨曦中,美得如同從畫里走出來的仙女般的宋諾,忍不住開口打趣了一句。 “為什么?這里風景這么好,咱們剛出來,為何就要進去?”宋諾一臉的不解,這個時候船中的客人多在吃早飯,到甲板上的人并不多,為此,兩女的竊竊私語并未惹來什么人的注意。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吾夢伊人,在舟一方……”蕭楠正要回話,卻不想另一個有陌生的男子聲音突然插了進來。(。) 第九十九章、水道風波(下) 這首蒹葭原是被孔子收錄于詩經中的一首民謠,詩意主要形容男子對自己夢中女神的那種神魂顛倒,刻骨相思卻又偏偏不能接近的矛盾和癡苦,后多被男子用來緬懷曾讓自己怦然心動,最終卻有緣無份的昔日伊人。 而眼下這位臺兄,對一個素未平生的妙齡女子開口就念這首被他刻意擅改過的蒹葭,其行為已不只是孟浪唐突,而是充滿惡意的調戲!以宋諾的姑娘的性子,如何能接受自己被人這般調戲?那道聲音剛落,她面色頓時一沉,立即轉首,惡狠狠的朝來人瞪了過去,蕭楠亦是聽得眉頭一皺,隨著宋諾一同轉身望去。 只見一個約莫二十出頭的黃衫青年手里拿著一柄折扇,晃晃悠悠的從客艙內走了出來,隨他一同出來的還有個小廝打扮的隨從,此人的相貌不錯,可目光游移不定,腳步虛浮,面色隱隱發青,一看就是長期混跡脂粉堆的浪蕩公子,很顯然,剛才那句充滿了調戲之意的話語就是從他口中冒出來的。 那青年眼見宋諾和蕭楠黑著臉朝自己望來,非但沒有察覺到自己已惹人生厭,反而露出一個自以為瀟灑迷人的笑容,一邊抬步朝兩女靠近,一邊搖著手中的折扇開口:“二位小娘子,眼下春光如此明媚,你們二人獨立舟欄,何等無趣,不若小生前來陪兩位……” “識相的,立馬給我滾!”只可惜,他一句話尚未說完,已被宋諾一聲斷喝給粗暴的截斷,宋諾正值妙齡,人又生得十分明艷,再加上今日穿的又是一身火紅春衫,此時一生氣,但見她秀眉倒豎,美目圓睜,一張怒氣騰騰的嬌顏在晨曦的映衫之下如同怒放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