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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條魚從魚販子的木盆里,換到馮勇的木盆里,買菜的錢都是頭一天在柜上支取的,多退少補,全部要走賬。 因為剛剛馮勇的那聲老板叫的很輕,偏巧阿旦又有別的客人要照看,所以他并不知道馮勇身邊站著的年輕人才是老板,按照老規矩,他收了錢,但笑著又給馮勇拿回了八文錢,“大勇哥,多虧你照顧小弟生意,這錢您拿去打口酒喝。” “不行……不行……”馮勇反常的推拒,老板還在邊上看著呢,這不是在砸自己的飯碗嗎? “客氣啥,你這是嫌錢少啊?”阿旦瞄了眼江沅鶴,了然的一笑,原來還有個小跟班呢,也得給他點錢,于是又拿出了兩文錢,拍在馮勇的手里,“小兄弟頭趟來,以后多來照顧照顧哥哥生意啊!” 阿旦自作聰明的笑的歡快,馮勇覺得自己被他坑慘了,當著老板的面他真的不敢拿啊,接著便是要推還給他。 “咳咳,”江沅鶴輕咳了兩聲,“大馮,人家老板給你的,你就拿著吧!” “老板,不是,我,那個……” “拿著吧!”江沅鶴笑著道。 阿旦這才回過味來,難怪馮勇今天有些奇怪,給錢都不要,原來是老板來了,馮勇的老板,也就是圓味樓的老板,那自己要不要去給那人說一下。 “老板,給我來兩條魚!” “好嘞!” “這魚怎么蔫了吧唧的,我剛才過去瞧著水桶里的游的可歡了呢!” “來晚了,賣完了!” 這么一打岔,阿旦也就把剛剛想到的事兒拋在了腦后,反正他只是收了人家的錢讓把這些魚賣給圓味樓,又沒收跑腿通風報信的錢,再說了誰來了不都把魚買走了嘛。 一路把要買的蔬菜補齊了,可馮勇的心還懸著呢,他天天把那些rou煎炒烹炸,現在終于知道被放在火上烤的滋味了,真的不好受啊。 “掌柜的,這錢的事兒吧,你聽我說……” “這錢怎么了?買魚的要給你,你不拿著不是傻了嗎?”江沅鶴瞇著眼睛看著板車上木盆里的魚,若有所思。 車是租來的,每天就早晨用這么一會兒,他算了下成本,暫時來看,還是租比較劃算,他就算要買車,也不能是這種,天冷了,得弄個帶棚子的,湯小圓上下工能方便些。 江沅鶴越是這樣不計較,馮勇越覺得這是要辭退了他的前兆,六神無主的他帶著哭腔道:“老板,我都招,最開始我瞧著他家的魚好,又比別家的便宜,后來他見我天天在他家拿魚,而且越來越多,每天就會給我八文錢打酒喝,我都記著呢,一共一百二十文。” “哦,大馮,你是不是多心了?”難道自己說的還不夠誠懇嗎?他真的不介意,換另一個人未必會有大馮做的好,他就是意識到這一點,所以沒有責怪他。 “老板,我多不多心不重要,您別多心才是啊!”馮勇真的快哭了。 第165章 敢欺負她的男人 江沅鶴暫且把疑惑放下,拍了拍馮勇的肩膀,“大馮,聽沒聽過,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剛剛的事兒我不會多心,你也就別多心了,以后這采買的活兒還是你的,只不過,可能得換一家了!” 馮勇的心總算了踏實了下來,“老板,這家的魚我瞧了,是菜市場里最好的一家了,為啥要換呢!” 江沅鶴不動聲色的道:“沒說一定,只是很可能,這事兒先不說了,咱們還是早點回去吧!” “你跟那個魚販子很熟嗎?” “不熟,你不是讓我買菜嗎?一來二去的就認識了,那小子腦子活泛,會做生意。” 江沅鶴沒有說話,他讓馮勇拉著板車把菜送回店里,而他看了看天,也不早了,徑直的去了藥鋪,請了位郎中,不是給自己看病,而是請他出診,去了崔英杰的鋪子里。 崔英杰剛剛開門,見到江沅鶴領著白胡子老頭來,還有些詫異。 “江兄弟,你咋來了?”他買的東西,江沅鶴的飯館里用不上,所以平時都是他去江沅鶴的店里吃飯,江沅鶴登門,還真是頭一次。 江沅鶴垂首,很是擔心被自己料中了,崔英杰算是跟他關系處的不錯的了,所以他便帶人來了這里。 “你這是咋了?這么看著我,難道我臉沒洗干凈?”崔英杰見他從上到下的打量自己,梗著脖子道。 “麻煩您給這位大哥瞧瞧!”江沅鶴沖著那郎中點頭,在鎮子上開鋪子這么多年了,崔英杰一眼就認出了郎中,剛剛還在想呢,江沅鶴是病了還是他那個未婚的小娘子病了,身邊還跟著個郎中,可這怎么還要給他看病啊? 他身體好的很,尤其是最近,總覺得自己有使不完的勁兒。 “崔大哥,你先做好,讓郎中跟你瞧瞧,待會兒我在跟你解釋!”江沅鶴正色道。 “啊……啊……那好吧!”崔英杰聽話的坐下,只是還摸不清狀況的他直念叨,“我沒病啊,好著呢!” 郎中瞇著眼睛為崔英杰診脈,眉頭緊蹙,江沅鶴心涼了半截,瞧老郎中的樣子,基本可以斷定自己的猜測了,當真可惡。 從郎中的手落在崔英杰的手腕處開始到離開,不過須臾,可對江沅鶴來說,卻像很久很久一樣,他最初只是猜測,現在已經信了八分,只等著老郎中開口,便可以坐實了。 原味閣才剛剛起步,卻遭到這種大禍,那人當真的狠毒。 “老先生,可是……” “嗯,”老郎中點頭,“卻是米囊子!” 江沅鶴已然有了準備,但在確定的那一刻,還是后退了一步,面色陰沉,如遭重創。 “米攮子是啥東西啊?哎呀,江兄弟,你這奇奇怪怪的弄的啥嗎?”崔英杰如丈二和尚一樣,沒有頭緒。 “先生可有解法?”大錯既然已經鑄成,只能試著補救了。 “不用解,崔老板的體內是有米囊子,但好在發現的及時,毒癮不大,亦未傷身,只要不繼續服用,半月之內即可恢復,初斷之時,精神不濟,但并無大礙。”郎中捋著白須說道。 那還好,江沅鶴的臉總算恢復了一絲血色,付了診金后,江沅鶴叮囑道:“老先生,勞您費心了,還望您能守口如瓶。” 郎中點頭,“自然!” 江沅鶴不是想要瞞天過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