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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柳小聲的說:“是,方才夫人院里的丫頭來說的” “老爺怎么說?” 春柳見小姐又蹙眉,便知這事讓小姐心煩了。 “老爺說,全憑夫人做主” 瑜卿心里極為不舒服,看著春柳問道:“那丫鬟,你可熟識?” 春柳搖了搖頭說道:“夫人院子里的丫鬟,我熟悉得也只有最先的那幾個,后來進府的,我都接觸不多” 瑜卿想了一會便說:“叫書畫進來” 書畫是從蔣氏的房里要來的,對夫人房里的丫鬟最是了解。 不多時,書畫便跟著春柳進來,見到自家小姐臉色不好,書畫也謹慎的等著瑜卿問話。 “朱琴你可熟識?” “朱琴是府上胡媽子的女兒”書畫如實的告訴瑜卿,又繼續說道:“平時就自恃清高,但長相普通,胡媽老想著讓自己的女兒飛上枝頭變鳳凰” 好一個胡媽!現如今都把主意打到東陵府老爺的身上了。 春柳見書畫有些驚慌,便說道:“書畫,你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書畫咽了咽口水說道:“我只知道這些,平日里胡媽總說,自己的女兒是夫人的命,小姐,書畫知道什么就都告訴你什么了“ “書畫,朱琴如今懷了孕,是老爺的孩子,而我爹只有醉酒后與她通了一次房,我想知道朱琴平時在府里可有關系好的小廝?” 瑜卿只是懷疑,但卻不敢肯定,不過小小一個奴婢居然爬上了老爺的床,想她也不是什么善類。 書畫眨巴的眼睛,仔細的想著,然后說道:”管理府上雜貨的那個小廝,我之前總是能見到他偷偷摸摸來找朱琴” 只要有這么一個人就好辦了,先不說朱琴的孩子究竟是誰的,若是東凌天的,自然是要認祖歸宗,但是東陵府也不會養旁人的孩子。 “小姐,夫人院子里的丫鬟說,老爺自己也記不清是不是碰了朱琴” 瑜卿坐在椅子上,閉著眼睛回想著自己印象中,朱琴的模樣,好像是那個小丫鬟,整日里總是撓脖子的丫鬟。 她眼睛一亮,對著書畫問道:“她可是經常撓脖子瘙癢?” 書畫又仔細的想了想才說:“好像是的,沒錯,就是,我見過她背上有許多的紅疙瘩” “春柳,明天去請個大夫來” 瑜卿怒氣發作,沒想到連一個小小的丫鬟都敢欺負到東陵府的頭上,她倒要看看這個人有沒有這個命享受!府里的這些丫鬟要是繼續放任下去,不一定會作出多少丟人現眼的事來。 第二天早飯前,瑜卿就去了蔣氏院子里,拉著蔣氏一起吃早飯,東凌天早早就出府了。 蔣氏的臉色很蒼白,昨夜肯定也是沒有睡好,整個人有些神情恍惚。 勉強哄著蔣氏吃了些飯,二人坐到廳中的椅子上。 “把朱琴和胡媽叫來”瑜卿直接對著門外的春柳說道。 蔣氏抬眼看了眼女兒,有些焦急的說:“瑜卿,可千萬別傷了她肚子里孩子,那是東陵府的血脈,要是個兒子,那東陵府就有傳人了“ 瑜卿笑著對蔣氏點點頭說道:“女兒知道,如果她肚子里的的確是爹的孩子,我自然會護著我這個未來弟弟meimei,可若是不是,而是想要借著別人種爬上東陵府姨娘的位置,那這事就不好過了” “昨天,我已經讓大夫來看過了,月份正好”蔣氏的語氣低落下去。 “娘,月份正好也說明不了什么,也許只是有些人刻意的湊巧呢” 說著,胡媽便扶著朱琴走了進來,胡媽小心翼翼的扶著自己的女兒,那模樣十分刻意。 “老奴見過夫人、大小姐”胡媽先行禮,可朱琴卻始終站著不動。 瑜卿冷眼看她,然后開口道:“東陵府什么時候這般沒規矩,輪到一個粗使的丫鬟當家了” 胡媽見到大小姐語氣不好,臉上賠笑道:“小姐,朱琴這是懷孕了,行禮實在不方便” 瑜卿抬眸看了胡媽一眼,然后說道:“我問你了嗎?”繼而看著朱琴得意的臉說道:“春柳,給我張嘴” 朱琴聽聞便有些急了,大聲的說:“小姐,我現在可是懷著老爺的兒子,要是有個好歹,你能賠得起嗎?” “掌胡媽的嘴,二十”她風輕云淡的說著。 朱琴看著自己的母親被張嘴,心下便慌了,但還是強作鎮定的說:“小姐,人,你也打了,不知小姐叫我來到底是什么事?” “小姐面前,你敢自稱我?”畫眉站在旁邊早就看不過去了,忍不住呵斥道。 “以前是不敢,如今可不同了”朱琴得意的摸了摸自己肚子。 這是書畫進來說道:“小姐,大夫來了” 朱琴嘴角得意的揚起,大夫能怎么樣?昨天夫人早就驗過了,月份正好,胡媽的心里也輕輕地放松了一下,扯著被打的生疼的臉看著瑜卿。 “把看管雜貨的小廝叫來” 朱琴的神色有些緊張,看了一眼胡媽,胡媽給自己女兒使了眼色,示意她沒關系,沒憑沒據的,東陵府也不敢草菅人命。 蔣氏在一旁從未出聲,先下她頭疼的厲害,無心理會。 “春柳,把朱琴的衣服給我扒了”瑜卿笑吟吟的模樣,看起來很是恐怖。 朱琴一把護住自己說道:“你敢,如今我是老爺的女人,你敢” 春柳帶著之前小姐給的手套,連著畫眉一道,就把朱琴脖頸后面那大片的紅色疙瘩露了出來。 眾人皆聞到一股腥臭的味道,那大夫更是連忙叫停說:“不用看了,這是皮膚病,碰到傷口會傳染的” 接著眾人又都目睹看管雜貨的小廝身上也有這樣的癥狀,紛紛離那三人遠遠地。 蔣氏見此便知道是什么情況,氣急的說:“把這三個人都送到京兆尹那里,連同他們的東西,一并扔出去” 朱琴和胡媽跪地求饒,卻也無濟于事,方才那囂張狂妄的氣焰早就消失不見。 瑜卿看著被人從府中攆出去后,才微微松了口氣。 這一天府里都在進行著大掃除,雖然大夫說只有碰到傷口才會傳染,但是為了謹慎,蔣氏還是命人將整個東陵府都打掃了一遍。 晚上瑜卿照舊在榻上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