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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也是赤手空拳。見狀道:“那你可別說我欺負你。”伸手一招:“拿個家伙來。”沿大運河兩岸,十個碼頭九個是漕幫的地盤。立刻有人給他扔過來一根大棍。 武者精神,別人不仁,自己不能不義。程靈慧抱拳行個起手禮:“承讓。” 那人目中頗有幾分意外,同樣還禮:“客氣。” 程靈慧并不客氣,沒等他話音落地,縱身一扁擔就挑了過來。程家莊都是普通老百姓,練槍法都是用家里最常見的扁擔,糞叉什么的。扁擔不值錢,程靈慧又用的順手。瞬間和那人打在一起。 程家莊是個小地方,程家莊的人雖然大多數(shù)以拖腳為生,也走南闖北。可大多數(shù)都是本份人,很少有機會和外人交手。認識程家槍的人并不多。但是,這并不妨礙程家槍的精妙絕倫。 五爺傳給程靈慧的繩鞭不好輕易示人,耍程家槍卻沒什么顧忌。茶余飯后隨手找根棍子就能舞上一段。這么多年下來,程靈慧的回手槍早就練得和繩鞭不分伯仲了。 兩人交手不過幾個回合,程靈慧就看出來,那人的大棍使得并不順手。她也不是來找碴的,更不是來結仇的。不過是見那人身手不凡,這里又沒人認識她,動了習武之人都會有的爭強好勝之心。想要和那人切磋一二。當下停了手道:“你去換趁手的家伙什,咱們再打來。” “呵。”那人看程靈慧這樣子,明顯是想要斗個高下。而且身為女子,程靈慧的身手真的不弱。當下也起了興趣。說道:“這里人多眼雜,容易分心。你要不是不怕,咱們換個地方切磋。” 程靈慧把扁擔往它主人懷里一扔:“誰怕誰。你說去哪里?” 那人道:“呂家塢。” 圍觀的人聽見這個地名,紛紛倒抽一口冷氣。 程靈慧并沒有聽說過這個地方,見那些人反應,心下警覺:“在什么地方?” 那人道:“沿河而下,不過一刻鐘就到。”還不忘揶揄程靈慧:“你怕了?” 程靈慧最大的毛病就是不受激,聞言道:“廢什么話,走著。” 那人帶著她走到大運河邊,跳上一艘小艇。程靈慧跟著跳上去。她水性不好,控船的技術也不好。腳落到船上,好容易才控制住身形,不使搖擺。 那人道:“坐穩(wěn)了。”拿起竹篙,一點河岸。小艇滑入大河。 白天乘小艇在大運河上航行,程靈慧還是第一次。從近處看江水滾滾,看船只來往,說不出的新鮮。 那人控船的技術很好。小艇在江面上走得平穩(wěn)又飛快。順流直下,片刻間也不知走出多少路程。不到一刻鐘功夫,岸邊忽現(xiàn)一片蔥郁的高大樹林。那人駕著小艇,拐進運河邊的一處長滿水草的狹窄河道。 程靈慧這些天都在沿河兩岸找可以建倉庫的地方。這個地方她也注意過。可是那中人對此地一副避之不及的驚恐樣子。無論如何都不肯帶程靈慧過來。程靈慧也沒辦法。沒想到今日,誤打誤撞竟然到了此地。當下問道:“這里就是呂家塢?” 那人笑了笑,沒有答話。 沿著河道向上,又走了一兩刻鐘。只見河道兩岸的樹木遮天蔽日。雖然是白天,可還是透出一股陰森的氣息來。也就是程靈慧自幼膽大,要是換了別的女子,乍然來到這陌生陰森的地方,非嚇破膽子不可。 穿過那片樹林,眼前豁然開朗。一條明顯就是人工修葺的河沿出現(xiàn)在眼前。河沿上是一處開闊之地,像是個荒廢的小碼頭。 那人把小艇拴在河沿下一棵碗口粗的柳樹上,跳上了一直延伸到河水里的臺階。程靈慧跟著跳了上去。 沿著長滿厚厚青苔的臺階上到那處荒廢的小碼頭。碼頭盡處是一片蔥蘢的樹林。楊柳居多,有別的樹雜間其中。那些樹木雖然沒有小河沿岸的樹木粗壯,可也很是高大。 樹林下藤蔓盤纏,青草茵茵。程靈慧暗道:“這里倒是個建倉房的好地方。”不由看得更仔細。竟在那藤蔓之下隱約看見一段殘墻。 程靈慧走近了一看,果然是一段長滿青苔的矮墻。順著這段矮墻往樹林中望去,樹叢中高低起伏之處竟然都是殘垣斷壁。心中恍然,這里先前大概是一處莊園,只是不知什么原因荒廢了。想起那中人提及此地的驚恐表情,只怕這里還有一些故事。 她也沒心思和那年輕人比斗了,問道:“這里是誰家的地方?” 那年輕人笑道:“你竟然不知道?” 程靈慧搖頭,又沿著人工修筑的河岸邊走邊看。只覺得這里真是個做倉庫的好地方。 那年輕人站在一邊饒有興味的看著她:“這里可是死過很多人的。” 程靈慧乍然聽見這話,不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問道:“怎么死的?” 年輕人道:“聽說是燒死的。整個呂家塢,六百多口子,一夜之間都被燒死了。一個活口都沒留下。” 程靈慧猛然想起什么:“三十年前的事?” 年輕人點頭。 程靈慧又四處查看了一遍,自語道:“原來是這里。” 三十年前程靈慧還出生,江浙又和沙溪縣相距甚遠。按說程靈慧不會知道這里的事情。可世上就是有許多巧合。程靈慧的奶奶年輕的時候是做神婆的。在沙溪縣叫做善佑。 神婆、神漢相互之間都是有聯(lián)系的。呂家塢的大火至今是一宗懸案。在封建迷信盛行的年代,沒有答案的事件往往歸于神鬼的身上。就這樣口口相傳,就傳到了程靈慧奶奶耳朵里。 奶奶就把被無數(shù)人加工過的事,當故事講給程靈慧聽。 程靈慧小時候,經(jīng)常跟著奶奶出門。詭異的事也見過不少。鬼神之事是不是確有其事,她也說不清楚。不過,什么事見得多了,也就習以為常了。別人都畏懼的事,程靈慧反而沒感覺。 “你不怕?”年輕人看著程靈慧。 程靈慧道:“有什么好怕的。三十年前的那把火又不是俺放的。” 年輕人走過來:“你只管到處亂走,還比試不比試?” 比武也是需要氛圍的。程靈慧本來心里還有那么一點兒棋逢對手的感覺,這會兒早被建倉庫的事沖的煙消云散。說道:“什么時候比不是一樣。你跟俺說說,這個地方現(xiàn)在是誰的?” 那人聞道:“你打聽這個干什么?” 程靈慧也不瞞他,說道:“俺是做糧食買賣的。總要有個放糧食的地方。” 那人道:“你想在這里建糧倉?” 程靈慧道:“那也得看這里的主人肯不肯讓俺占。” 那人下巴往樹林方向揚了揚:“那你問鬼去吧。” 程靈慧明白了,這里是個無主之地。好多天尋求無果,想不到今日得來全不費工夫。心里高興,說道:“可惜今天來的倉促。”說完還向林中有模有樣的拱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