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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都十七了,能不長高嗎?”這兄妹倆,也不管寒冬臘月,大雪紛飛。兩人站在雪地里又哭又笑。 婆子看向程靈慧,程靈慧道:“讓他倆進屋里說話吧。” 那小將這才想起屋里生死不知的主子。程靈慧安慰他:“你只管去歇著。這里有俺們守著。” 小將不肯,程靈慧只好讓婆子先把珠兒勸回去。讓她告訴奶奶和陸曉曉,就說這邊兒有個朋友,喝醉了來投宿。蘇同的身份特殊,實在不宜張揚。 那婆子勸了珠兒先回去了。 常繼文開門出來。小將急問:“太子怎么樣了?” 常繼文豎起一指,示意他噤聲,說道:“有程叔在,蘇公子不會有事。” 那小將也是個靈透的人物,聞言省然,點頭道:“是我疏忽了。”轉而有奇道:“你怎么叫我家公子為‘蘇公子’?” 常繼文看向程靈慧,程靈慧睨了他一眼:“你什么意思,看俺干什么?”扭身走了。 常繼文自和那小將說了蘇同名字的來歷。說完,追著程靈慧上了樓。 程靈慧知道是他進來,故意不理他。常繼文酸酸道:“就沒見過你這么薄情寡性的,剛見了新歡,舊愛就不肯拿正眼看了。” 程靈慧知道他一向小心眼,可心里還是忍不住生氣。偏頭看著他:“你這話可是說錯了。仔細算起來,誰是新歡,誰是舊愛可不一定。” 常繼文語塞,的確是程靈慧認識蘇同在先。他上前一步,從背后將程靈慧抱個滿懷:“任他是誰,你都是我的。” 程靈慧啐了一口,任由他抱著:“俺是人,不是個物件。俺誰的也不是,俺是俺自己的。” 常繼文道:“那就算我是你的吧。告訴你,你別想那有的沒的。我可是很難纏的,這一輩子你都別想甩開我。” 程靈慧笑他:“也不知誰胡思亂想?” 常繼文張口咬住她的耳垂。 程靈慧推辭:“別,前院兒還有一攤子事呢。你這做主人的總不好離開太久。” 常繼文半瞇著眼睛:“這是程家莊,你才是主人。” 程靈慧轉頭,羞惱道:“蘇同可是光著身子的,那不成你想讓俺去守著?” 常繼文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放開手道:“想得美。”轉身下樓去了。 蘇同在大鍋上足足蒸了三天。他身份貴重,又性命攸關。程靈慧兩口子不敢把他交給下人。兩人和那小將陳亮輪流看著火候。程小山歲數大了,時不時來指點一二。 三天后,蘇同還真得蘇醒了。只是十分的虛弱。 這下,大家伙兒可是對程小山佩服的五體投地。這老爺子簡直就是神仙在世。 送走了程小山,程靈慧兩口子把樓上的書房收拾出來,給蘇同養身體。已經到了臘月二十三。看蘇同的樣子,只能在這里過年了。 有陳亮和珠兒悉心照顧,程靈慧兩口子也不用費什么事。蘇同臥床不起,出不了門。家里的下人又不敢胡亂嚼舌頭。程靈慧連給他的忽然出現找個理由都不用。 到了臘月二十三,程靈慧身為常家媳婦,是要和常繼文一起回轉水城家里的。往年兩人都是天天兩頭跑。今年不用了。陸曉曉已經大好,家里祭祖的事當仁不讓攬了過去。把個程家的媳婦做的有模有樣,有聲有色。讓程靈慧都有一種自己真的只是回娘家小住的錯覺。 程之松過繼給了陸曉曉,是要留下的。但是陸曉曉只要程之松,不要程之柏。程靈慧和常繼文臨出門時,她硬讓人把程之柏給塞進了他們的馬車。說程靈慧要是不把程之柏帶走,她就讓人把這孩子丟到門外。反正她是不允許這個孩子在家里過年。 在沙溪縣,不讓孩子在家過年,就是不認這個孩子。陸曉曉對程之柏的厭惡,已經到了毫不掩飾的地步。如果強行把這孩子放在家里,程靈慧也不放心。天知道陸曉曉發起瘋來,會做出什么事來。 程靈慧回到轉水城也就忙碌起來。過年的事物還是挺繁瑣。她雖然做了常家的三奶奶,可那小戶人家的脾性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得了的。又沒人教過她怎么管家。家里的事能有條不紊,還多虧了關雎小丫頭。 小丫頭雖然不懂過年的條條款款,但是管束起下人來,那可真是一把好手。程靈慧相信,要不了幾年,這小丫頭一定會長成一個和大奶奶一樣厲害的人物。到那時,她可就心輕了。 常繼文大多數時間不是在開州府,就是在程家莊,回來的時候很少。如今到了年下,常二爺也回來。兄弟仨難得碰面,今年又合股掙了錢,自然要好好的聚一聚。還要幫著常家大爺忙家族里的事。所以,回到轉水城后,就在家待了一天,就往橋上祖宅去了。晚上就和二爺一道兒宿在那邊。 沒了常繼文見縫插針的斯纏,程靈慧只覺得難得清靜。 常之洲在程家莊別的沒學會,卻學得一手一等一的淘氣。一回到轉水城,就跟孫猴子被拘進了太上老君的八卦爐。渾身都難受。沒一天功夫就帶著程之柏跑到隔壁去找常之鈺玩了。 常二爺這次回來和以往不一樣。以往多是帶一兩個小妾,和那個妾生的兒子常之芳。這次回來,幾乎把在省城所有的家眷都搬回來了。大小姨娘不算,光兒女就十來個。可謂是人丁興旺。常大奶奶最愛的就是家里子嗣多。常二爺那個由妾扶正的媳婦嘴又甜,哄的大奶奶很是開心。給每個孩子都包了紅包。 也不知是常大奶奶疏忽了,還是別的什么原因。所有孩子都有紅包,就連常二爺那成了親的庶長子都有,就沒有常之鈺的。 常之鈺的生母,自請降成妾的梅姨娘,本來就是個拎不清的。加上常二爺那些個鶯鶯燕燕,哪一個也不把她放在眼里。說出的話無不是軟中帶刺,直搗她心窩子。沒幾日就把梅姨娘給嘔病了。這個梅姨娘,往年過年總要病上兩場的,但那時她還是正頭奶奶。常二爺就是為了面子,都得偏顧她一些。 今年可就不一樣了。她現在只不過是個妾,還是個不得寵的妾。人老珠黃,又沒見識。新扶正的二奶奶說了,今年不比往年,家里人口多,孩子們也多。就算不顧念大人,也得疼惜著孩子們。怕梅姨娘把病氣過給孩子們,連夜就把她從正房打發到偏院兒里。 這偏院兒是常二爺臨來時,讓人新建的。在程靈慧的房子東邊,和常二爺的房子并不挨著。原來是一戶人家。不知什么原因賣給了常二爺。 常二爺就拾掇了出來。只得三間正屋,一側的廂房都改建成了馬棚子。梅姨娘沒去的時候,住著個喂馬的老倌兒。梅姨娘去后。新二奶奶說為了避嫌,就把那老倌兒撤了。那十幾匹大騾子、大馬就只好讓常之鈺喂。 以前的冬天比現在的冬天冷。天寒地凍的,梅姨娘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