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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常雖然文靜些,可不是這個樣子。怕不是染了風寒?”說著伸手摸了摸常之鈺的額頭。自言自語道:“不燒啊。” 常二爺道:“我就說吧,能吃能睡的,能有什么事。” 大奶奶道:“我這心里這幾天老發慌,今天看見之鈺的樣子,心跳的更厲害。正好,剛剛有個你大哥的老朋友來串門兒。我看你們仨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就沒打擾。這人大概還沒走遠。我讓人叫回來,給之鈺看看。”不由分說,吩咐道:“去看看程先生走哪兒了,就說大爺有請。” 不一會兒,一個花白胡子的老者走了進來。 常繼文一看,這不是程小山嗎?心里還納悶兒,程小山什么時候和大哥成朋友了? 程小山進來,看見常繼文,拱手道:“常大人也在。” 常繼文急忙站起身回禮:“先生別那么客氣,我早已辭官了。” 程小山看見站在大奶奶身邊兒的常之鈺,問道:“就是這小哥兒?” 大奶奶道:“可不是,勞您給看看。” 程小山走過去就牽起之鈺的手腕,竟然連招呼也沒給大爺打。這情景只能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兩人太熟,根本不用打招呼,一種就是兩人根本不認識。常繼文覺得,程小山和大哥之間更像后一種。只是他不明白,好好的大嫂為什么忽然把程小山找來,還拐著彎兒給常之鈺診脈。 程小山捏著常之鈺纖細的手腕,眉頭微微皺起。沖常大奶奶輕輕點了點頭,說道:“您料得不錯。”語氣里十分敬佩。 大爺不明所以:“你們在說什么?” 大奶奶臉色一寒:“還能是什么?有人要謀害你們常家的子嗣。” 常大爺豁然變色:“這怎么說?” 常大奶奶道:“老三,你來說。” 常繼文不知道怎么忽然扯到自己頭上了:“說什么?” 大奶奶道:“說之洲的病。” 常繼文想到孩子遭的罪,不愿意多提:“您不是都知道嗎?” 大奶奶道:“我要不去,你到現在都不知道告訴我一聲是不是?”轉向常大爺道:“老三那孩子根本不是病,是讓人給下了毒。為了這個,老三把家里的姨娘全打發了,一點兒頭緒也沒找到。我就想到一向和之洲形影不離的之鈺了。就怕之鈺也有個閃失,果然是好的不靈壞的靈。” 畢竟是父子連心,常二爺急道:“這怎么可能?” 大奶奶望向程小山:“這位不是你大哥的舊友,是我今天特意請來給之鈺把脈的。”她轉向二爺:“大過年的,我也怕萬一是我想錯了,弄得大家都不愉快。可現在,我倒寧愿是我想錯了。” 二爺變色:“大嫂,你這是什么意思?你懷疑是我要害倆孩子?” “那倒不是。”大奶奶道:“虎毒不食子,你不是那樣的人。但是,你那些小妾可就不一定了。” 二爺怒道:“她敢。”起身就往外走。 大奶奶道:“你去干什么?” 二爺道:“我去找那賤人算賬。” 大奶奶道:“自古捉賊捉贓,捉jian拿雙。你這么貿貿然的去。誰肯服你?” 二爺一想,也是那個道理。大奶奶道:“這樣,你把之芳也給程先生看看。先顧孩子要緊。” 二爺這才緊張起來。程小山替常之芳診了脈,輕輕搖了搖頭:“這孩子身體好得很,一點兒事沒有。” 大奶奶道:“這可奇了,同吃一鍋飯的兄弟,哥哥中毒,弟弟卻沒事。” 常二爺常年在生意場上打滾,要是沒幾分機智還行。當下明白大嫂的意思,可他想也沒想就搖頭道:“那怎么可能?之芳的娘可是官宦人家出身,怎么會做這樣陰毒的事?” 大奶奶道:“這樣,你把兩個孩子先放我這兒,自己悄悄回去查一查。不管是誰干的,總要查出來才放心。要不然任由那禍根留在身邊,下一次可不見得這么幸運。” 常二爺想了想,留下常之鈺和常之芳獨自走了。 常繼文看向大嫂。常大奶奶看看之鈺,有看看常之芳。嘆息一聲:“只怕終是一筆糊涂賬。” 常二爺晌午去的,到了起更的時候轉了回來。一臉晦氣道:“大嫂,真被你說著了。正是我帶回來的賤人干得,卻不是之芳他娘。那賤人原本是要連之芳一起害了的,之芳運氣好,這才逃過一劫。我已經讓人把那賤人杖斃了。” 大奶奶沒說什么,送走了常二爺父子三人,卻把常繼文叫住:“老三,你覺得真是老二那個新買的妾做的?” 常繼文道:“不是都查明了嗎?” 大奶奶搖頭:“我就怕是你二哥糊涂,有意包庇真兇。你想想,那妾不過新進門,連腳都沒站穩。她害之鈺干什么?你二嫂和之鈺常年住在老家,又礙著她什么事了,她要下此毒手?如果之鈺出了事,誰得到的實惠最多?” 常繼文啞然,他先前不知道之鈺也中毒了。一直以為是有人來尋仇,這才連累了自己兒子。如今大嫂這么一說,他很慶幸自己把那幾個小妾打發了。這要是真的,那女人的心思可真是可怕。但轉念一想:“那之洲呢?之洲又礙著二哥家里什么事了?” 常大奶奶道:“這也是我為什么懷疑之芳他娘。你不知道。之芳他娘和靈慧其實是有過節的。”就把幾個孩子因為一個糖盒子爭執的事和常繼文說了。常繼文只覺得難以置信:“難道就因為一個糖盒子,就要對一個無辜的孩子下毒手?” 常大奶奶道:“你沒看出來嗎?人家根本就看不起咱們這些土包子。被一個土包子不輕不重的往臉上打了一巴掌,咱不當個事,可保不準人家就記了仇呢?” 大奶奶看常繼文還是不信,又嘆息了一聲:“老三,你是個好得我才和你說這些。女人狠毒起來,是你無法想像的。妻妾成群,看上去花團錦簇十分容光。豈不知那無限春光下掩藏的是一個不見硝煙的戰場。這女人想要在后宅站穩腳跟,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常繼文回去的路上,反復咀嚼著大嫂這句話:“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越思量,越覺得大嫂語氣里充滿了無限的疲憊和凄涼。 回到家已經是深夜。程靈慧還沒有睡。常繼文忽然覺得十分心疼。將她緊緊抱緊懷里:“默之,以前是我不好,讓你受委屈了。” 程靈慧莫名其妙:“你怎么了?” 常繼文搖頭:“沒事。沒有比這個時候更好的了。” 他看了看熟睡中的常之洲。小孩子長得快。常之洲已經癢的不那么厲害了。能吃能睡,氣色好了很多。常繼文又看了看還不滿月的次子。這孩子長得更快。像吹氣一樣,原本皺皺巴巴的小臉張開了,也變白了。看得出日后必然是個眉目俊秀的少年郎。 再看程靈慧,這二十多天下來,比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