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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奶奶’。 程靈慧還沒有開口,那丫頭倒是伶俐的很,接話道:“我家小姐可不是唱戲的。那是您家媳婦呢。正經的大戶人家小姐。” ‘媳婦’倆字母親聽地可清楚,喜道:“是秀雯回來了?”說著就沖外面叫:“秀雯吶,媳婦。你快進來給娘摸摸,娘可是想死你了。” 奶奶一臉無奈,一面拉著程靈慧的手一面搖頭。 程靈慧一看見自己家,早把陸曉曉給忘到腦后了。看見陸曉曉低著頭,一副小媳婦初見公婆的樣子,程靈慧心里就說不上是什么滋味。 陸曉曉娉娉婷婷走進來,另一個緊跟著她的丫頭有眼色的往青磚地面上放了一個蒲團。陸曉曉跪在上面沖著炕上磕頭:“媳婦陸氏,見過婆母,見過太婆母。” “秀雯吶,你在哪兒呢?怎么光聽見說話摸不著人呢?”母親在炕上兩手亂摸索。 陸曉曉站起來,爬到炕上,拿起母親的手放到自己臉上。 母親高興道:“秀雯,你去干啥了,咋老也不回家?娘可想你了。狗蛋兒呢?咋不把狗蛋兒一塊兒帶回來?” 奶奶斥道:“你咋又說這個,不是告訴你狗蛋兒在城里念書。城里的先生可是厲害的很,那是想回就能回的?” 程靈慧急忙跟著幫腔:“就是,就是。” 陸曉曉不樂意了:“娘,我可不是秀雯。我是曉曉。你兒子新娶的媳婦。我姓陸,還沒孩子呢……”許是害羞,聲音漸低。 母親臉上笑容僵住,緩緩收回放在陸曉曉臉上的手。 “娘,你咋了?”程靈慧有些擔心的望著母親。 母親忽然‘哇’的就哭了,對著程靈慧沒頭沒腦就打:“你個沒良心的小畜生,你把俺秀雯和狗蛋兒給俺弄哪兒去了?秀雯跟了你那么多年,還給你生了兒子。你怎么就能對不起她另娶啊……” 程靈慧可還懷著孩子呢,花如煙一看這情景,蹂身也上了炕,捉住母親的雙手道:“可不敢打啊,不關三哥的事。”她叫程靈慧‘三哥’叫順嘴了,一直也沒改。 花如煙是會功夫的,母親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自然掙不開她的手。程靈慧一把把花如煙拉開:“你別管。” 花如煙不解,叫道:“那就讓她打你嗎?” “這是俺娘,娘打自己孩子天經地義,邊兒去。” 程靈慧很少對身邊的人生俱厲色,花如煙不由生氣,撅嘴道:“誰管你?”氣呼呼跳下炕出去了。剛一出門就看見一個四十來歲的婦人,牽著一個半大孩子在門口向里張望。她正一肚子火沒處發泄,罵道:“看什么看?哪里來的野老婆,一點兒規矩沒有?”(。) 第90章 、三霸王 這婦人是誰? 二娘啊。 二娘可是個潑辣的貨。聞言哪肯罷休?叉起腰就和花如煙罵上了。花如煙雖然年紀不大,看上去嬌小玲瓏的一個姑娘家,可別忘了,她可是風月場里打滾出來的。你見過哪個老鴇子是沒嘴兒的葫蘆,不會說話的?她也不知道這婦人是程靈慧的二娘,對罵起來一點兒心理負擔都沒有。 二娘充分發揮了自己的潑辣無腦也不是花如煙的對手。想要仗憑自己身量高大去廝打花如煙,可她十分忌憚程靈慧。如今那三霸王就在屋里呢,她不敢。直氣得一佛出竅,二佛升天。 花如煙罵夠了,心里舒坦了不少,甩甩手絹向院子一大群看熱鬧的鄉鄰中掃了一眼,看見賀昆目瞪口呆的站在人群里,杏眼一瞪:“看什么看,不見姑娘口渴嗎?” 眾目睽睽之下,賀昆百年難得一見的老臉一紅,轉身奪門而出。眾相鄰頓時爆發出一陣哄笑聲。 屋里的程靈慧可沒心情理會外面的一切。母親雖然不打程靈慧了,可她使勁錘著自己的胸口嚎哭:“小畜生,你不是人啊。你可把俺的心錘子給摘了啊……秀雯啊,咱娘兒倆咋都這么命苦啊……俺的狗蛋兒啊,奶的心肝……” 陸曉曉寒著臉坐在一邊兒,明顯對于母親口口聲聲替‘丈夫’那個叫秀雯的老婆抱不平,心里不是滋味。 程靈慧使盡渾身解數,也無法讓母親平復下來。奶奶喝道:“你別鬧了,孩子好不容易回來。”換了平時,奶奶的話對于母親來說就是‘圣旨’。可對于今天完全出于崩潰狀態的母親來說,奶奶的話也不好使。 忽聽‘咣當’一聲巨響。程靈慧循聲望去,只見四妹站在地上,面前是一個摔的變了形的銅盆。四妹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從一開始看見程靈慧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此時雙眉倒豎,沖著嚎哭的母親呵斥道:“哭,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個哭。除了哭你還能干什么?” 程靈慧驚怒:“四妹,你怎么和咱娘說話的?” “干你什么事?”四妹瞪了程靈慧一眼:“這個家里,就許你一個人橫行霸道,別人連話也不能說了嗎?如今你也是出了門子,咱們都一樣。你比俺高一頭是咋地?” 母親不罵程靈慧了,改罵四妹:“你這個死丫頭,要來娘家當家是不是?這是俺家,俺家的事輪不到你插嘴。” 四妹毫不妥協:“現在嫌俺多余了,當初早干什么去了?誰讓你生俺的?你們就知道偏心三慧子。你們在西場屋快餓死的時候,咋不叫你們三慧子管你?叫俺和二姐、五妹干啥?” “你說啥?”程靈慧吃驚道:“咱娘和咱奶咋了?” 四妹似乎憋了一肚子的不滿,根本不理程靈慧,自顧沖著母親叫:“秀雯是你媳婦嗎?狗蛋兒也不是你孫子。你就沒生出個兒子來,哪來的媳婦、孫子?真以為三慧子念了書就成兒子了,就能給你傳宗接代了?你醒醒吧。她說到底還是和俺們一樣,是個賠錢貨……” 母親氣得渾身哆嗦:“你個死妮子,俺咋就沒生下來就把你摁尿盆子里……” ’啪‘的一聲,四妹的聲音嘎然而止。卻是陸曉曉從炕上下去,狠狠打了四妹一個耳光。她瞪著四妹,歇斯底里的叫道:“不許你這么說我的丈夫……”嚇得她的兩個貼身丫頭急忙去扶她。陸曉曉固執的不肯動地方,就是狠狠瞪著四妹。 四妹捂著被打的半邊兒臉,不知被氣得還是疼得,眼淚在眼眶里直打轉兒:“你是哪根蔥,竟敢打俺?” 母親揮舞著雙手在炕上叫:“打,給俺使勁打。” 奶奶使勁抱住她,像哄小孩兒一樣說道:“好好好,你說咋就咋,咱不鬧了啊。” 母親漸漸平息下來,躺在奶奶懷里喘息。忽然又哭起來,抽抽噎噎,啜泣的哭。 程靈慧怕四妹和陸曉曉動手,急忙叫兩個丫頭:“愣著干什么,還不扶你家小姐坐下休息?” 陸曉曉不動,瞪著眼望著四妹道:“你說我是誰?我陸曉曉是和程默之正正經經拜過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