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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 常繼文當然也認出這伙人是長公主府的人。可他小小一個戶部郎中,實在想不出有什么事能驚動了長公主。 那群人到了近前,把三個四人抬著的,用大紅緞子蓋著的沉重事物,依次放到了常家門前的空地上。那管事的對常繼文還算恭敬:“小人奉我家公子之命,特來給常大人送東西。”說完一抬手。侍立在那事物旁邊的家奴,伸手揭去了上面的遮蓋之物。三口金光閃閃的銅鍘呈現在眾人面前。圍觀的百姓無不驚詫。 這三口鍘分別是龍頭鍘、虎頭鍘和狗頭鍘。只要看過戲文的人都不陌生。包龍圖就有三口御賜的銅鍘。專斬jian佞宵小、貪官污吏。如今,那三口銅鍘還供在河南包公祠里呢。長公主府無緣無故,給常繼文一個小小的戶部郎中送三口這樣的鍘,這可耐人尋味了。 常繼文也一頭霧水呢。可長公主府的人,東西送到一個字也不肯多說,轉身就回去了。只留下常繼文和一眾看熱鬧的百姓望著那三口光燦燦的銅鍘發懵。 那鍘上的紋飾精美,栩栩如生。聞訊而來的燕京上前掀起一口鍘刀,只見那刀刃映著陽光泛著森森寒芒。 “乖乖。”燕京忍不住贊嘆:“可惜了這千年寒鐵,竟用來鑄造鍘刀。多少江湖豪杰,想要鑄一柄刀劍都湊不齊這樣的好鐵。” 他看得認真,一陣風吹過,吹動他鬢角散發,觸到刀口立刻斷成幾縷。圍觀的百姓中又是發出一聲驚嘆。這可是真真正正的吹毛斷刃。再看那刀刃的時候,竟然萌生出一股不敢直視的森寒。 不管怎樣,這東西不能就這樣在大街上放著。常繼文吩咐沈聰幾人過來抬。鄧苦一搭手:“不會連著鍘身都是寒鐵鑄就的吧?這重量,不下千斤。” 沈聰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目光。光這一口鍘刀,里面是可遇不可求的寒鐵,外面是黃銅,只用料都夠尋常人家富富裕裕的過一輩子了。那長公主府的什么公子真是敗家敗到極致了。 常繼文把三口銅鍘弄進院子里,還沒等喘口氣,全生慌慌張張跑了回來:“不好了,陸小姐讓人給劫走了。” 常繼文哪里還顧得上鍘刀,連忙帶上人跟著全生就出了家門。那邊兒陸公美府上也得到了消息。兩邊兒的人馬合到一塊兒,一路往陸曉曉被劫的南城門外趕去。 只見那乘小轎歪倒在一旁,轎夫和丫頭昏死在路邊兒。周圍有打斗的痕跡。再不遠處又發現了幾個常家的下人和陸家的家丁。陸曉曉和那幫劫道的已經走得無影無蹤。留下一串亂馬踏出的痕跡,直往長公主的別院——疊翠園而去。香云山雖然不禁止百姓出入,但長公主的別院附近屬于皇家地盤。就算是二品大員陸公美也不能擅入。 出事的地方離京城不遠,正兒八經的天子腳下,哪里來的這么猖狂的匪徒?除了那些權貴,不外乎和皇家沾邊兒的皇親國戚。在京城,最不缺的就是那些人。保不齊誰家就出一個欺男霸女的紈绔。 常繼文急忙叫來全生,陸公美也連忙詢問家丁。果不其然。劫走陸曉曉的竟然是長公主府上的家人。在本朝,長公主比一般皇親國戚都要尊貴。只是,這位公主娘娘和別的權貴不同,專好吃齋念佛。已經二十多年不離俗事了。她府上倒是有一位公子。這公子據說有些怪癖。只是他很少在京中露面,和別的權貴相比很是默默無聞。也沒聽說干過什么出格的事。今日這是吹什么邪風? 先是大搖大擺給常繼文送了三口銅鍘,轉頭又劫了陸曉曉。 望著那皇家獨有的紅墻黃瓦,常繼文只不過是一個四品的郎中,除了干著急一點兒辦法沒有。陸公美年長些,官階也高,在京中人脈也熟絡。自去托人想辦法。 常繼文怕程靈慧在家里擔憂,特地讓全生回去報信。就說陸曉曉沒事。誰知全生到底年紀小,被花如煙三兩下就詐出了真話。程靈慧心里也納悶兒,怎么就和長公主府牽扯上了? 猛然想起‘疊翠園’三個字,暗叫一聲:“不好。”心里猜測,這事十有八九是吳末名干得。吳末名的名字是假的,他府上的下人都姓李,而當今圣上也姓李…… 這么一想,程靈慧頓時急出一身汗來。吳末名就是個瘋子。他說送自己幾口鍘刀,果然就有人送來。他還曾經說過,要睡了常繼文的老婆。陸曉曉可不就是常繼文的老婆。 程靈慧抬腳就往外走。她真想出去,花如煙是攔不住的。 程靈慧牽了馬,翻身而上就向城外奔去。花如煙急得大叫:“你不顧及你自己,也不顧及肚子里的孩子嗎?” 程靈慧這時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到疊翠園去,哪還聽得到她說什么? 從常繼文這座宅子到南門外要穿過大半個京城。白天街上行人很多,程靈慧想快也快不了。等到了南門外和常繼文匯合,已經過了一個多時辰。 疊翠園程靈慧是去過的。她心急如焚,也不管常繼文阻攔,打馬就上了御道。尋常百姓,沒有特令,御道跑馬就是死罪。程靈慧心里對陸曉曉滿懷愧疚,早顧不得那些。 御道上有朝廷專門派來駐守的官兵,看見程靈慧不但沒有阻攔,反而自動讓開了道路。常繼文稍靠前些,那些官兵又是劍拔弩張的樣子。顯然是一早就收到吩咐的。 程靈慧打馬上山,一路小跑到了疊翠園門前。只見疊翠園大門洞開,管家一副恭候多時的樣子。 程靈慧上前:“陸小姐呢?” 管家面容僵了僵:“常大人隨老奴來就是。” 程靈慧向大門內望去,只見庭院幽幽。但在程靈慧看來,那幽靜之中透著說不出的猙獰。就像吳末名俊美但扭曲的臉。 管家十分有耐心的等在一旁。程靈慧暗暗咬了咬牙:“管他龍潭虎xue,闖了。”抬腿邁了進去。 那管家在前面引路,穿過花廳,繞過幾處回廊。來到一座臨水的小樓前。吳末名只穿著絲綢的中衣,敞著懷斜倚在欄桿上喂魚。要是程靈慧有心情細看的話,還會發現他是赤著腳的。一雙玉石雕成般的玲瓏圓潤的玉足,踏在青色的石頭地面上很是賞心悅目。 可程靈慧沒那心思,她一個箭步就沖了過去,一把揪住吳末名的半邊衣襟:“杜小姐呢?” 吳末名的目光從池魚中移到程靈慧臉上,微微一笑。俊美的眉眼,挺直的鼻梁,翹起的唇角,給人以他其實很無害的錯覺。程靈慧在他手里吃過大虧的,都差點兒被他晃去心神。 “說。”程靈慧一把掐上他的脖子,胸中怒氣翻騰。嚇得旁邊的管家和下人就要過來拉開程靈慧。吳末名臉上依舊掛著笑,一個眼風掃過去,那些下人全像被施了定身術。乍著兩手卻不敢過來。 吳末名的臉漸漸通紅起來。昔日烏黑的眼睛直往起翻白。管家急得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