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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實在疼。立刻就服了軟。哭著喊著叫二姐‘娘’,一個勁兒的求饒。二姐就是個面活心軟的,拉著程靈慧哭得眼淚跟不要錢似得。說道:“三慧,你打俺吧,別打俺孩子。是俺沒教好,都怪俺。俺不會當人娘。” 程靈慧一看這情況,見好就收吧。瞪了那皮孩子一眼:“你要是在敢上房揭瓦,看俺怎么收拾你?” 那皮孩子也算機靈,爬在地上就磕頭:“舅,俺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不管怎么說,那皮孩子后來再沒鬧過什么出格的事。不過程靈慧也給他留下了很深的陰影。直到他娶了媳婦,聽見三慧來了還是害怕。 這一年,朝廷發生了一件大事。皇帝讓皇太后給罷黔了,下放到金陵府當王爺。新登基的皇帝是原來的皇帝他弟。聽說這倆人兒還是親兄弟。生母是皇貴妃,不過早就死了。現在的皇太后是他們爹的大老婆,原來的正宮娘娘。 誰知道怎么回事呢?大戶人家還大老婆、小老婆一大堆,嫡子、庶女的糾纏不清楚,何況是皇家呢? 不過老百姓聽到這消息還是很高興的。 第31章 、一念生死 換個皇帝老百姓高興啥? 因為新皇登基照例要大赦天下,減免賦稅。 那些前幾年征兵走得子弟,陸陸續續有回來的。雖然大家都知道,也有很多再也回不來了。可人人抱著希望不是? 就連荒廢了好幾年的姑蘇書院,縣上都派人來休整。看樣子是要重新復學。 程靈慧一家也是日夜激動的睡不著覺。就盼著哪天父親能回來。最好常繼文也能回來。而秀雯關心的是蘇同還在不在人世,什么時候能來找她們母子。程蘇已經五歲了,還沒有見過父親的面。 程靈慧隔天就要去沙溪縣或者轉水城聽消息。常家被充軍的老幼陸陸續續回來了。當年被查抄的房屋也發還回去。然而,并沒有常繼文的消息。 程靈慧想去常家告訴他們常老爺的下落。去了才發現常家人雖然回來了,可外面有官兵把守,像自己這樣的小老百姓根本進不去。 然而,這一年的喜悅并沒有持續多久。七月里,連綿不斷的雨水泡塌了不少新建的房屋。大沙溪水位直升,終于在夜黑雨驟的一個晚上決堤了。一房高的洪峰瞬間吞沒了大沙溪下游的很多村子。程家莊在大沙溪上游,程靈慧新蓋的青磚墨瓦的大院子才幸免于難。 官府號召所有百姓上堤抗洪。程靈慧當然也在其中。從大堤缺口向東望。只見昔日安詳靜謐的村莊,現在已經洪水肆虐。放眼望去一片蒼茫。 一老者坐在殘存的堤壩上嚎啕大哭:“這是人禍啊。老天爺你開開眼,看看俺們這些無辜受死的老百姓啊……” 年約四旬的沙溪縣令站在老者的身邊,一籌莫展。 去抗洪的老百姓紛紛詢問,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縣令卻只是嘆息。不過內情卻在人們之間悄悄流傳。 原來,開州府歷來多災多難。非澇即旱。大沙溪直通海河,一路奔流到海。每逢澇季都水量極大。一但潰堤對下游數以萬計的百姓來說那就是滅頂之災。就連沙溪縣城都會被淹沒。因此,歷來沙溪縣令首當其沖就是修堤、固堤。就算自己不吃飯,都不敢在這件事上馬虎一星半點兒。 而對面開州府就不一樣了。開州府地勢比沙溪縣高。洪水來了除非把沙溪縣全淹了才能淹到開州府地界。所以,他們對修堤一事向來馬馬虎虎。這一任開州府知府更是過份。把修堤的錢款私自挪用,在大沙溪邊景色豐美的地方修了一座美輪美奐的別院。 誰知今年的雨水特別大。大沙溪水量一個晝夜就漲到了堤壩邊沿。沙溪縣這邊兒的堤壩因為歷年精心養護、加高加固。那堤壩比對面開州府的不知高了多少,也不知堅固多少。所以,大沙溪水位雖高,還不至于威脅到沙溪縣。 開州府那邊兒就不成了。眼看洪水就要漫過堤壩淹到開州府,這時候知府慌了。他倒不是惦記百姓受災,而是心疼他的別院。竟然乘著夜黑雨驟,派人用火藥炸開了沙溪縣的大堤。那洪水就如同脫韁的野馬,一旦有了發泄口,自然是沿著缺口一泄千里,不可收拾。可憐沙溪縣下游無數百姓,在睡夢中家園就被夷為平地,落得個全家人葬身魚腹的悲慘結果。 那在大堤上嚎哭的老者,原是百姓自發巡堤中的一個。因為他們發現了開州府來炸堤之人而被滅口。老者因為年邁,逃跑時失足滾進堤下的蘆葦叢中,這才撿了一命。可妻兒家小盡數被洪水沒了。如今只覺生不如死,故而才在堤上嚎哭。 有道是官大一級壓死人,那旁邊站的縣令心知這一遭對上頂頭上司。只怕有嘴難言,少不得做個吃了黃連的啞巴。望著滿目瘡痍,真是跳進大沙溪的心都有。 程靈慧聞言十分憤怒,說道:“俺前些日子去販貨,聽說當今萬歲派了巡察御史下來。往咱們開州府的是當今大皇子。咱們去告狀吧。”程靈慧這兩年東奔西走,有些消息確實比縣令還要靈通些。 那縣令聞言,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把拉住程靈慧:“你說得是真的?” 程靈慧道:“千真萬確。” 縣令道:“那可好。”轉而又發愁:“那知府如何能讓咱們見著大皇子呢?即便是見到,又由誰去告發呢?民告官猶如子逆父,輕者流放,重者杖斃。誰肯不要性命呢?” 那嚎哭的老者聽了,止住哭聲道:“知縣老爺,小民家人俱亡,已經生無可戀。小民愿意去。”縣令伸手扶住老者的肩膀,留下兩行淚來:“是我無能,連累百姓遭此無妄之災。” 一眾百姓也跟著落淚。大家商量好了,一面修堤筑壩,搶險抗洪,一面等著大皇子到來。 七八天后,雨終于停了。大沙溪的水漸漸平緩下來。對面開州府的人也紛紛來修筑堤壩。一時間大沙溪兩岸人影攢動,各自埋頭苦干。 然而,沙溪縣這邊,心里畢竟是有怨恨的。忽聽一人叫道:“抓住個糶大米的。”高高拋起一物,原來竟是個王八。沙溪縣這邊的人看見,紛紛大笑。 開州府雖然和沙溪縣一河之隔,卻是個魚米豐饒的好地方。因開州曾經是古時候一個諸侯國的舊都。古來就有泉都之稱,比濟南的泉城還要高出不少級別。真正是個魚米之鄉。尤其盛產上好的稻米。 開州府那邊兒的人就對這邊兒怒目而視。忽然開州府有人挖到一個老鱉,同樣扔起叫道:“抓住一個糶高粱的。” 這糶高粱的當然就是指沙溪縣人。沙溪縣雖然同樣挨著大沙溪,因為境內多是丘陵地貌。能用沙溪水灌溉的土地并不多。大多數都是旱地,以種植高粱、大豆為主。 沙溪縣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