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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餅子。一個大錢倆,愛吃就吃,不吃拉倒。早中晚熱水管飽,過時不候。 程靈慧雖然第一次出門,孫家店房的規矩是早就聽說過的。她身上沒錢,說道:“我喝水就行?!?/br> 男孩道:“喝水能頂飽?” 程靈慧點頭:“肯定能。俺奶奶說她有一次餓的睡不著,喝了一瓢涼水就不餓了。” 男孩想了想,道:“那咱試試?” 兩人合力把大鐵鍋上的木頭鍋蓋推開一條縫隙。拿個葫蘆瓢舀了半瓢沒開鍋的熱水。你一口,我一口,灌了個水飽。男孩摸摸肚子:“還真的不餓了。” 程靈慧挺著小肚子道:“我都喝撐了?!甭砸换蝿樱亲永镆魂囁?。程靈慧道:“你聽,我肚子里的水還晃蕩呢。” 男孩把耳朵貼在程靈慧的肚子上,程靈慧又晃了晃。男孩驚喜道:“真的誒。你聽聽我的響不響?” 兩個陌生的小孩兒一會兒功夫就玩在了一起。把煩惱全忘到了九霄云外。程靈慧知道了這個男孩叫孫興隆,是孫二嫂的二小子。小名叫二蛋子。 孫興隆的哥哥在縣里讀書。認識好多字,可厲害了。至于厲害到什么程度,就不是兩個小屁孩能知道的了。 第2章 、幾人煩惱幾人愁 兩個人玩得高興。孫興隆說:“咱們比尿尿吧?往雪上尿,誰尿的洞大算誰贏。” 程靈慧一下子局促起來,搖了搖頭。 孫興隆拉她道:“比嘛,比嘛。” 程靈慧低下頭站著不動,兩手無意識的搓著衣角。 孫興隆不解道:“怎么了?不比就不比,怎么跟丫頭片子似得說惱就惱了?” “不許你這么說。丫頭怎么了?”程靈慧紅著臉反駁,不知是害羞還是生氣。 “我就說了,你能怎么著?”孫興隆的脾氣也上來了,一連串:“丫頭片子,丫頭片子,你就是個丫頭片子?!?/br> 程靈慧頓時就被氣哭了,追著孫興隆就打:“不許你這么說。不許你這么說……”剛剛還玩的好好的兩人一會兒功夫就打成了一鍋粥。 正扭打著,孫二嫂從牲口棚回來。見狀一聲虎嘯:“干什么?” 兩個孩子幾乎是同時一哆嗦,放開對方低著頭不敢吭聲。 孫二嫂吼道:“叫你們倆燒個火都能打起來。還能干個啥?有勁兒打是不是?有勁兒都給老娘滾出去鏟雪去?!?/br> 不怪孫二嫂火大。突如其來的大雪壓塌了馬棚,那可是一筆大損失。孫二嫂這心里正rou疼著呢。至于程靈慧是客人的孩子,這么呼來喝去合不合適完全不在她考慮當中。 一則,她只收大人房錢,小孩子住店都是搭頭。二則,跟著大人拉腳的孩子都是窮家孩子。到了孫家店房這樣的地方住店。店家難免店大欺客。孫二嫂是真沒把程靈慧放在眼里。 倆孩子像見了貓的老鼠,側著身子從孫二嫂身邊溜了出去。兩人先前都喝了個水飽,現在都憋著一泡尿。孫興隆挨了罵,也沒有比賽的心情了。拉開褲子對著雪墻就開始放水。 程靈慧也憋得夠嗆,也顧不上害羞。往前緊走兩步,拐進另一條小道,蹲下身子就開放了。 孫興隆放完水看不見她,喚了兩聲往前走了幾步,看見程靈慧正在提褲子。站在程靈慧面前問道:“雪這么厚,怎么鏟?” 程靈慧看看兩邊比自己還高的雪墻,頓時有點憂愁??伤幌胱寣O興隆小看自己。嘴硬道:“這有什么。大人們能踩出一條路來,咱們也能。先踩條路再說。” 孫興隆想了想道:“好吧。” 九月畢竟沒到十分寒冷的季節。那雪十分粘,并不好踩。兩人好不容易踩出兩步遠的距離,已經累的氣喘吁吁。孫興隆連道:“不行了,不行了。我踩不動了。” 程靈慧道:“我也踩不動了?!?/br> 孫興隆摸著肚子道:“我又餓了,去吃東西。吃完咱們再踩吧?!闭f完往伙房走去。程靈慧舔了舔嘴角,道:“你怎么那么沒用。還沒干活就嚷餓。” 孫興隆不理她,自己走了。程靈慧在雪窩里站了一會兒,只覺得又冷又餓。拖動雙腿跟著孫興隆進了伙房?;锓坷镉袀€小門,連同孫二嫂一家平常住得屋子。 程靈慧進了伙房,伙房里沒人。那扇小門倒是開著,有食物的香味從小門里透出來。隱約還有說話的聲音。程靈慧仔細聽了聽,是孫二嫂在和一個男人說話。無非抱怨這雪太大了。措手不及好多東西都沒有準備。糧食,草料什么的。程靈慧猜那男人大概就是孫興隆的爹。她想象著孫興隆此刻一定正在啃著餅子喝粥。那粥或許還放了香油。 想到吃的,肚子里更餓。她看了看那口大鍋。雖然灶里的火熄了,可鍋里的水還冒著熱氣。她爬上灶臺,吃力的推開鍋蓋。舀了半瓢水一口氣喝下。肚子里總算沒那么難受了。 因為踩雪,鞋又濕了。腳凍的失去了知覺。想起奶奶說過,越冷越不能不動彈。腳會被凍掉的。她只好站起來在伙房不大的地上轉圈。 頭頂一黑,屁股上挨了重重一巴掌,父親紅著眼睛吼道:“不是叫你在屋里等著,誰教你亂跑的?” 程靈慧瑟縮了一下。她從來沒有見過這么生氣的父親。整張臉都是陰沉的,眉毛擰成一團,眼睛里全是血絲。 “你這個孩子呀?!备赣H打了她似乎松了一口氣,說道:“以后說什么也不帶你出來了?!?/br> 程靈慧這才想起自家的騾子,問道:“騾子咋樣了?” 父親拿起灶臺上的葫蘆瓢,從鍋里舀了瓢水喝了。說道:“沒事。咱家那騾子靈性的很。一點兒皮毛都沒傷著?!?/br> 程靈慧放心了,說道:“爹,我餓了。” 父親道:“你等著?!贝┻^小門去找孫二嫂買吃的。不一會兒兜著十來個雜糧餅子走了出來。這時,陸陸續續有從牲口棚回來的人來伙房找水喝。父親領著程靈慧回了客房。 客房里一老一少正在抹淚。程靈慧挨到父親耳邊,問道:“他們怎么了?” 父親把買來的雜糧餅子裹進破舊的包袱里,說道:“小孩子,管好自己就行?!闭f著,拿著留出來的兩塊餅子走向那一老一少:“先吃點東西吧。發愁也不頂用。實在不中找找孫二嫂,看能不能給那驢找個下家。” 拉腳的十有八九蓬頭垢面,那一老一少也不例外。那老者也不知有多少年歲,滿臉的皺紋里仿佛都是苦澀。拉住父親的手哭得像個孩子。那少年人也就跟著哭。不過是捂著嘴,悶悶的那種哭。不知為何,程靈慧心里特別難受。覺得臉上涼涼的。抬手一摸,不知什么時候自己也落下淚來。 后來程靈慧才知道,這一老一少也是父女倆人。不同的是,程靈慧是死纏爛打非要父親帶自己出來不可。為此還把好好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