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
“很好。”余澤從床上下來,踢踏著鞋,在臥室里來回走了兩遍,吐出一口氣,才緩緩:“我最近比較忙,過段時間空閑了就回去看看你……和伯父伯母。” 溫莞扯出一抹苦澀,垂了眸,其實打電話的時候就知道了他會這樣說,可真正面對時,還是失落得很。 就像她雖用帶他回來見家長的話來威脅他,就算他知道自己是在開玩笑,可他就真的能信以為真,并且避之不及。 呵呵…… 余澤抬手撫向額頭,似是想解釋一下:“莞莞,我……” “我知道,沒什么的,我這邊還有事,回頭再說。”溫莞不待他再說什么,找了個借口掛了電話。 在門口靠了半晌,溫莞才收了手機,進了病房。 溫翰同蔣珊下午三點就到了醫院,了解情況后,眉頭緊皺,垂著頭不語。 蔣珊陪在一旁,擔憂又無力。 “以后公司的事就讓我來,以后就不用他cao勞!” 這段時間是溫翰婚禮,他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婚禮上,恰巧,公司最近新上了個項目,溫仲義cao勞過度,才會心臟病突發。 兒子說的話正符合溫mama的要求,是以她點點頭,算是作了同意。目光又轉向女兒,今天本該是莞莞離開的日子,折騰了一天,溫莞也離不開。 感受到mama的目光,溫莞笑了,似輕松了不少:“我不回倫敦了,就在這呆著陪你們”她轉過臉去看驚異的蔣珊,臉上帶了點調皮的笑:“嫂子,以后多多關照啊!” 溫翰臉上帶上了笑,大掌揉上溫莞的黑發,眉眼溫柔肆意:“說的什么話,還怕你不麻煩呢?” 溫mama愁苦的眉欣慰地松開,望著面前的兒女,眼里涌上了溫潤,連聲說:“好好,你爸爸知道了一定高興!” 夜里,溫mama趕走了想要陪床的溫翰和蔣珊,“你爸這一病,公司里不知道怎樣呢?留在這做什么,這里有我和你meimei呢。”看也了欲說話的蔣珊,溫mama慈愛地開口,“小珊,你也回去,今天做了那么久的飛機也累了。回去照顧好溫翰,別讓他累著。你若想看護,明晚再來,也好替換著。” 蔣珊還想再說些什么,溫翰摟上她的肩,搖了下頭,然后又對溫莞叮囑了番,才離去。 溫莞來醫院來得急,安定都沒拿來,在黑夜里睜著眼,睡不著,所幸就趴在床邊,怔怔著。 她一直抵觸來醫院,受不了這種隱隱約約的死氣,五年前,她害季瑄出了車禍,在醫院里第一次深切體會到了死亡的氣息。 白天忙不覺得,現在夜黑了燈光滅著,才覺得骨子里隱隱地冷。到了凌晨,才勉強睡著。 ☆、chapter 6 溫仲義第二天上午九點多就醒了過來,溫翰、蔣珊陪他用過了早餐,去了公司。 醒來后得知了女兒留下來的消息,溫仲義半晌不語。 一方面他確實也老了,希望兒女聚在身邊,陪著他,而不是隔著千山萬水的距離通電話。可是,又擔心女兒留下來受委屈,過不了心里的坎。 溫莞搖高了床位后,在爸爸背后墊著個枕頭,溫聲細語地安慰:“其實在國外那么多年,我很想家的,即使您不生病,我明年也要回來,現在就是提前了時間。爸爸,您不會怕我留下來氣你吧?”溫莞笑出來,俏皮地看向父親。 溫仲義望著女兒難得露出的調皮,再看看她眼底的青影,默默嘆了口氣,點了下頭,算是默許了她的決定。 溫mama從溫仲義胳肢窩里拿出溫度計,對著燦爛的陽光,瞇眼細細瞧著“37度2。正常”她放下體溫計,寬慰還有些遲疑的溫仲義:“你現在什么都別想,好好養病,再出了什么差子,你讓我可怎么辦?” 說到這里,眼圈一紅,又要落淚。 溫仲義連忙握緊妻子的手,搖了搖頭,由于插著氧氣管,說話艱難,他便安慰地朝妻子笑笑。 溫mama也覺得自己失態了,不再說話,專注地榨著蔬菜汁,準備著丈夫的午飯。 醫生說只要以后防止病人受到過大的刺激,就沒什么大的問題。 溫mama琢磨著,以后她得收斂點脾氣,不能再氣著丈夫。 盡管溫家有心掩飾了溫仲義的病情,不欲引起親戚的擔憂,可這幾天探病的人仍陸陸續續來了不少,大都是溫mama和溫莞接待,偶爾也會碰到溫翰在場。 這天,溫翰蔣珊下午才能過來,溫mama回家去收拾溫仲義的換洗衣服,留下溫莞一個人在這里照看。 桌旁插著水嫩的百合,靜謐地屹立,陽光穿透幾凈的門窗,透射下溫暖的弧度。 溫莞在床邊坐著,左手握著溫仲義的手,右手捧著張報紙,淺聲細語地讀著,聲音如山間淙淙溪流,動聽悅耳。陽光照著,頭發渲染出金色的光芒,她白凈的臉籠在光里,細膩柔情。 季晏推開門的剎那,看到的就是這一幕,許是陽光太刺眼,他竟不適地微閉了眼。 聽到門口的動靜,溫莞的聲音戛然而止,轉頭看去,瞳孔一縮,慌忙站起來。 季叔叔和阿姨怎么會來呢? “聽阿晏說你病了,前幾天忙,今天才抽出空來。”季暉個性爽朗,聲音洪亮,整個病房氣氛熱烈了許多。 “老毛病了,一不小心就犯!”溫仲義自嘲地笑笑。 長輩們寒暄。 季晏手里捧著一束花,進了門,恭敬地喊聲“溫伯父”,繼而走向床邊,想放下手里的花。 溫莞在他們進門的那一刻就站了起來,無所適從著,見季晏手里的花,就伸出手去接,指尖無意碰觸到季晏的手心。干燥,溫熱,溫莞下意識地抬頭去看季晏的表情。 沒什么變化,他連眼風都沒掃她一下,手中的花歸到主人身上,就從容抽回手,不見半分失禮。 手里的花很漂亮,淺紫色的包裝紙,是她喜歡的顏色,她不舍地撫摸幾下,才放到桌子上。 意識到床邊沒有凳子,客人都站著,溫莞就殷勤地要去墻角處搬椅子,轉身的時候,沒注意,“砰”一聲,撞上了腳邊的鐵椅子。疼得她眉頭狠狠一皺,卻硬是吞下了已經到了嘴邊的吸氣聲。 那一聲響不是沒有人沒聽到,季家二老看過來,卻見溫莞若無其事的臉,也不知該說什么,只得轉了視線,恍若未聞。 季晏眉頭微蹙,卻最終風過了無痕。 溫莞強裝無事,有禮地從角落里搬了凳子到季家二老和季晏身邊。 “阿晏說你是因為太cao勞了,我們都是些老人了,該放手讓他們去做。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們這些老家伙可管不了太多!” 溫仲義眼光一閃,不著痕跡地看了眼垂著頭的女兒和一直不說話的季晏,輕輕地嘆了口氣。 以前他們兩家人親近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