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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三品府尹,可是以后呢?” “兒子此番回家,路上被殺手設伏受傷,和身邊暗衛和失去聯系,要不是偶遇藍家小姐,出手相助,救了兒子一命,此刻您怕是見不到兒子了,更別提,藍家在危難關頭,對兒子不離不棄,幫著兒子在碧天峽贏了那關鍵的一仗。” “一路同行下來,兒子對藍家了解的越來越多,依兒子拙見,不但藍伯父日后必被新皇重用,就連那藍宏森,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兒子記得父親曾經教導過兒子,眼光要放長遠些,按著您的教導來看,和藍家結親是最合適不過的。” “您想想,您能在藍伯父陷入低谷時,和他結成兒女親家,等來日他高升了,世人少不得要贊父親是不介意門第,不在意貧富的真君子。” “好么,為了個女人,連馬屁都學會怎么拍了!”沐德邤哭笑不得,這三天,沐凌炫拍他馬屁的次數,不可謂不多。 誠然這種感覺很舒服,但一些該說的事情,也得給這小子點明才成,“藍大人乃是圣上的心腹,你可知他到平京的深意?” 沐凌炫聞言不見面色有異,而是對著他爹拱了拱手,這就一撩長袍的下擺,走到沐德邤的跟前,附耳小聲的,跟他說了好一會的悄悄話。 沐德邤一邊聽,一邊點頭,一邊還在心中暗暗的驚嘆,“沒想到啊,鉉兒京城之行,卻是出了這么多的事情,不但在藍明東一事上牽扯頗深,就連齊王爺那里,都過了明路。” “搞了半天,齊王有意收攬藍明東為己用,而平京府尹一職乃是王爺可以引導,圣上這才下旨的,為的就是讓藍明東處在自己的控制中。” “這樣看起來,說不得,招攬藍明東的事情,就落在鉉兒的身上,這孩子讓人說他什么好呢?” “憑地癡情了些!” 沐德邤這一脈,從來都是秉承祖訓,一門心思的守好大周朝西大門,別的事情,那是不予理會的。 前幾代的沐家還好些,畢竟大周朝才立國,老將和皇帝都是生死與共的情義,可時間長了,一輩輩的消磨下來,眼看著四大都督就成了皇家的眼中釘,rou中刺。 不過若是龍椅上坐著的那位,心中對那一家能顧念幾分,那么這一家人,相對的,也就能過的安穩些,比如說現任的皇帝和崇北候,這君臣倆不就是相知相的,各退一步,從而都過得份外愜意嗎? 正是看到了這一點,因此沐德邤心里也是有期盼的,他希望下一代的新帝,也能和沐家有這樣的情分,這樣沐家至少也能再平安一朝。 于是,兒子和妻子娘家侄兒的那些小動作,他表面上只做不知,可其實,暗地里是大開方便之門,齊王這幾年勢力大增,其中可少不了沐家的支持。 并不是沐德邤不安分,非要插手皇位之爭,要知道,立國后的四大都督到這會,看似還是四位,其實已經四去其二,鎮東都督早就已經換上皇帝的心腹,崇北候眼亮,扶起寶泰帝的同時,便選擇急流勇退,將都督之位給了心腹擔著,不過有可靠消息證明,如今的鎮北都督,私底下也已經歸順了皇家。 這樣一來,可不就只剩南邊的方家和西邊的沐家么,既然已經知道方家支持的是魯王,那么兒子堅定的選擇了齊王,也是對的。 這么些年看下來,齊王為人溫和,行事穩妥,極有耐心不說,還非常的冷靜,最主要,這位一點都不貪功冒進,和那二貨燕王簡直就是截然相反。 讓沐德邤自己選,他也會選擇在齊王這邊雪中送炭,而不是去魯王那邊錦上添花! 但要是為了讓藍明東上船,就要自己的兒子和藍家聯姻,這未免也太兒戲了些吧? 沐德邤是個強勢的人,讓他做這種拿親兒子當好處的事情,他真心覺得不舒服,不痛快,不樂意! 但是為了家族,為了沐家,更是為了西地的安寧,他必須有所選擇! 以藍明東在當今圣上心目中的位置,他說的話,對圣上的影響必然很大,聽聞今上自經過燕王一事后,龍體大不如前,要是齊王能在這種關鍵時刻添此良助,勝算無疑就更大了! 他可是知道的,府尹對圣上有直諫的特權,要是寶泰帝沉疴在床時,寫信來詢問新帝的人選,那藍明東這邊的回答,份量之重,真是不言而喻啊! 這樣一想,藍明東此人,的確是有收攬的意義。 “罷了,還是等我先見過藍明東,看看此人究竟值不值得我沐家如此做吧!”他摸著自己順滑的胡須,點頭對靜立在身側的兒子說:“這么著,想來你樂叔那里應該有藍府尹的拜帖,你告訴樂叔,下請帖,請藍府尹和公子明日過府一敘。” “若他們父子倆真有你說的那么好,而那位藍五小姐,也能得你娘喜歡,那么這件事情,為父便不反對。” “可若是見面之后,為父發覺你言過其實,藍家父子不但無才,反而還不堪大用,那么,可別怪為父的不留情面,不但此番和藍家的親事不成,就連日后你娶親,也得父母說了算,你不得私自拿主意,可成?” “好,就按父親說的辦,兒子沒有異議。”沐凌炫對藍家父子絕對很有信心,他說了那么多,無非也就是想要爭取一個機會罷了。 現在,這個機會已經安全的到手,沐凌炫心中狂喜,一顆心跳的噗通,噗通的,生怕一個繃不住,就在老子跟前露了原形,趕緊就笑著告辭,“父親,今日藍府辦玫瑰花宴,娘也接了帖子,答應藍大夫人要去府衙玩耍一日,兒子這就陪娘出門赴宴去了。” “大哥那里,您總是避而不見也不好,該說的,還是早說為好,昨兒晚上,小二和小三他們就逮到了倆呢。” 沐德邤本想說,“既是去藍家赴宴,那何不一同前去?”但一聽沐凌炫后面那幾句話,登時就沒了心情,無他,昨兒晚上,他派去監視沐逸山的暗衛,也逮到了一個要出府傳訊的小賊。 搞了半天,沐凌炫這邊還抓住了兩個呢! 接二連三的往外派人,可見被軟禁的沐逸山得有多心慌,這都不管不顧了呀,一念及此,沐德邤的心情頓時就越發不好起來。 緊皺眉頭,胡亂的擺了擺手,“去吧,去吧,和你娘早些回來,還有,她脾胃弱,莫讓她貪涼,吃多了冷的,還不是自己受罪?” 沐凌炫眨巴眨巴眼睛,腳下發飄的出了書房門,剛才他不是幻聽吧? 貌似父親是在關心娘? 父親不是一直寵愛白氏,和娘的感情破裂了嗎? 這倆人不是時常爭吵嗎? 怎么? 兩人卻有如此親密的一面? 沐凌炫覺得自己在做夢,一定是自己太期盼父母和睦了,這才會聽差了。 出了恒德苑的大門,迎面就碰見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