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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下子飛走了,您說說,這殘酷的結果讓她怎么接受得了?” “俗話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啊,嘗過了有銀子的滋味,誰還想做回窮人呢?” 藍大夫人細一品,還真是這么個意思,旁的不說,當日她自己在大原城,不就也犯了類似的糊涂嗎? 只不過,她有個頭腦清楚的好女兒,一番當頭棒喝,立即便震醒了沉浸在自怨自艾中的自己,要不然,這會自己一家人,還不知道是何樣的情形呢。 不禁是拍了拍藍佳音的手,拉著女兒坐在身邊,一邊將人抱在懷里輕撫,一邊輕笑道:“我剛看婉婉的臉色極不好看,想來這孩子心里也不痛快的很。” “你回頭好好開解,開解她,這次可是志行這孩子動手在先,論錯對,也是他不對的多些,再怎么說,男人打女人就是太不應該。” “就讓她看在她嫂子受了委屈的份上,多讓著些,反正要不了幾天,等咱們把事情搞清楚后,你胡大嫂子就會回石絨縣了,不過幾天光景,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藍佳音眨了眨眼睛,調皮的說了句,“婉婉的心眼少說比女兒多一百個,還用得著女兒教她怎么做?” “不信,您一會看,胡大嫂子肯定歡歡喜喜的過來和您說話。” 還別說,藍佳音猜的可真準,到了下午,休息了幾個時辰的胡大奶奶,收拾的格外齊整,一襲嬌嫩的淺紅云羅褙子,鬢邊簪了枝蝴蝶展翅的牡丹釵,臉上笑意妍妍,除了一雙眼睛還有些紅腫,精神面貌倒是煥然一新。 對比她早上那撒潑咒罵,大哭大鬧的歇斯底里,真像是兩個人一樣。 溫婉的胡大奶奶在胡清惠的陪伴下,姑嫂倆親親熱熱的進了屋。 這位一進門,就拉著胡清惠站到了藍大夫人跟前,姑嫂倆齊齊給藍大夫人躬身行禮。 胡大奶奶笑道:“早晨是侄兒媳婦急的昏了頭了,這才言語無狀,在長輩跟前失了態,實實該打,還請伯母千萬別在意,請您恕罪則個。” 藍大夫人瞧了一眼自家女兒,笑瞇瞇的伸手虛扶,“哎呦呦,怪什么罪呀?都是自家人,你這話可說的過了啊。” “快起來,趕緊坐著,先用點解暑湯,晚上我讓大廚房做了好幾個你最愛吃的菜,咱們娘幾個帶著那四個小家伙,好好的聚一聚。” 接下來,她和藍佳音也只是將話題引在幾個小孩子身上打轉,再不提胡志行那件事兒了。 不一會,藍佳柔帶著浩哥兒他們也進了屋,廳里多了四個活蹦亂跳的孩子,頓時氣氛就熱鬧起來。 胡大奶奶看著眼前的花團錦簇,高雅別致,再想想石絨縣縣衙的破敗不堪,陳舊樸素,心里這叫一個懊悔,“當初為什么要跟著夫君離京呢?” “到山村鄉下受苦不說,還要受人訓斥,挨人的打罵,就算是在京城家中,無非也就是看人臉色罷了,何至于變成現在這樣可悲的局面?” 不覺就對胡志行有些灰心,對那石絨縣更是深惡痛絕起來。 事情的發展,和藍佳音她們猜測的大致一樣,晚飯前,神色匆匆的周師爺總算是姍姍來遲。 他進了府衙,直接便去求見藍大人,這位的到來,是因為手里有了銀子的胡志行,著急親自督管著大家修路,卻是顧不上來接回妻兒了。 因此便只能委派身邊最能干的周師爺,辛苦這么一趟,一來是將事情的本末,詳詳細細的都告訴藍大人知曉,并將石絨縣通往外面的路,已經開始修建的好消息,告訴這位他尊敬崇拜的長輩。 二來,便是將誤會澄清,把置氣的妻子兒女接回來,這后宅里沒有當家夫人,大丫鬟和管事mama也走了,只剩下些總角的丫頭,灶上的mama,那可真是亂成了一鍋粥。 藍大人聽完周師爺的話,忍不住捻須大笑,“勝春這孩子,很有些沖勁,肯吃苦不說,腦子還機靈,你看他此次的行事,懂變通,不死板,曉得先挪了銀子趕工,不一味的死等。” “他心系百姓,看重民生疾苦,一心的要為百姓做些實事,謀福利,一地的父母官,就要像勝春這樣的來做,才最是再合適不過的。” “你回去告訴他,他這次的事情做得很對,我這做伯父的很是欣慰。” 不過,話音才落,藍明東又想起妻子中午讓人來傳話,言語間,對胡志行對妻子動了手這點,很有些意見。 隨即話音一轉,“但是,勝春他在心急之下,和妻子發生爭執,最后還推搡起來,這卻是不大好啊。” “要知道,妻子乃是他最堅強的后盾,再怎么樣,也不能把一直支持你的人,給得罪了吧?” “依我看,侄兒媳婦能帶著孩子跟他去任上吃苦,顯見還是很賢惠的,你讓他好好的跟侄兒媳婦陪個不是,哄一哄,不要讓人寒了心才好。” 周師爺聞言,很是不好意思的打了個哈哈,“嗨,也不怕說出來讓老大人笑話,我們家大人也的確是年輕沖動,只是,他這不都是一心一意的想為百姓做點實在事嗎?” “您也知道,咱們衙門里辦手續,那彎彎繞繞的麻煩多著呢,就算是有您和四公子幫襯著,沒有一兩個月,也休想款子落到實處。” “我家大人實在是等不住了,便到處籌集捐款先動了工,豈料修路的花費巨大,那一點點捐款沒幾日,就眼見著要用完,他實在不忍心讓百姓們失望,就想著先把自家的銀子拿出來應個急,等款子到了,再拿出來還給大奶奶也就是了,可沒想到......” 胡志行夫妻倆爭執的時候,周師爺其實就在門外,他心里門清,是大奶奶心疼銀子,鐵公雞似得,一毛不拔,就死抱著箱子不丟手。 胡志行急了,這才推了一把,打絕對是沒有打的,不過這會子扯掰這些,也太小家子氣,周師爺默默的在心里同情自家大爺。 口中卻還是幫著說好話,“老大人,再耽擱下去,天氣就要轉冷了,怕就怕,接下來的秋雨連綿啊,要是被挖開的山根,再坍塌一次,前面的一切可就白干了。” “我們家大人這不也是想著,早早的把路修通,百姓也好拿山里的物產,換點銀錢,好過年嘛。” 聽了周師爺這幾句話,藍明東的神色漸漸肅穆起來,西地的地理條件就是這樣,土山多,石山少,一下雨,就容易出事。 他頗為感慨的說,“勝春的想法很好,我這個做伯父的絕對支持他,這樣吧,明兒個我再把石絨縣修路的事情,跟宋府丞提一提,那位是個聰明人,他知道該怎么做的。” 這卻是要給胡志行大開方便之門的意思了。 周師爺聞言好不激動,趕緊起身抱拳深施一禮,誠懇道謝,“卑職在這里替我家大爺謝過老大人,為這事讓您親自出面,卑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