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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辯,“娘,您別聽小妞妞瞎說,兒子根本不是那樣想的......” 話是這樣說,只不過他的聲音確實越來越輕,可見他心里得有多虛了。 薛如蘭不禁莞爾,拉著兒子去桌邊看大女兒寫的字。 因著是臨時試筆,圓桌上只有一方魚腦凍端硯,質地高潔,石質特別細膩,確如“小兒肌膚”那么嫩滑。 魚腦凍乃是端溪硯石中質地最細膩、最幼嫩、最純凈之處,即所謂“白如晴云,吹之欲散;松如團絮,觸之欲起。”此物極為難得,因此一向被才子大家所推崇。 薛如蘭眼前這方硯,魚腦凍那部份完整地保留在墨堂之中,外圍有胭脂火捺“包圍”著,其色澤鮮艷,紫中帶紅,十分的漂亮奪目。 硯側用隸書刻有十四字銘文:“讀書不作儒生酸,躍馬西入金城關。”倒很是合乎西地尚武的風土人情。 這樣千金難得的好東西,怪道把沐永齊高興成這樣。 孩子們今日都在梁文玉那里,得了這樣那樣的好東西,她們以為,是祖母對孫兒們的疼愛。 薛如蘭心里明白的很,這是婆婆對她們娘四個的接納之意,心里很有些意料之外的感動。 她在白氏的鼓動下,在沐逸山的縱容中,進門沒幾年,就明里暗里的和梁文玉作對,不知道給這位正經婆婆的心里,添了多少堵。 雖說她沒有插手陷害沐凌炫的腌臜事,可是,那些要梁文玉唯一兒子死的人,一個二個的,都是她的親人。 慚愧啊...... 在這一刻,薛如蘭突然就悟到,“婆婆一定是特別的愛公公,要不然,她不會在后宅的爭斗中束手束腳,單憑公公每年出巡的兩次,十個白姨娘也都死完了。” 可梁文玉明明有無數個機會,讓白氏無聲無息的死去,但她卻隱忍至今,一直都沒有下毒手,你可以說她傻,但絕對不能否認,她是一位真正品行高潔,不愿自己被臟了手的貴夫人。 “這字寫的真好,魚腦凍端硯也稀罕。”薛如蘭伸手將沐冰彤抱起來,香了香孩子柔嫩的臉蛋兒,柔聲對孩子們說,“祖母這么疼愛你們,你們姐弟幾人,往后更要誠心的孝順祖母,知道么?” “知道,娘親,女兒想給祖母繡一條抹額,牡丹花花紋,中間嵌上碧璽寶石,您覺得她會喜歡嗎?”沐冰元到底大些,知道人情往來,不能只入不出。 梁文玉送她們的東西,樣樣都是價值不菲,她們這些晚輩們,也沒有比的過的東西做回禮,想來也只有自己親手所制的物件,能表達下自己的謝意了。 沐冰彤和沐永齊一聽大姐的話,也不甘落后,你一言我一語的爭了起來,都在說自己要送什么給祖母好?請娘親幫著斟酌。 娘幾個說笑的好不熱鬧,不知不覺間,丫鬟們已經點燃了屋里的燭臺,溫暖的光芒,籠罩著一臉笑容的母子四人,灑了滿室的溫馨。 就連伺候的丫鬟,mama們,也被這歡樂的氣氛所感染,一個個都散發出發自內心的真誠笑顏。 薛如蘭面上笑顏如花,心中卻酸痛難忍,沐冰元還什么都不知道呢,這孩子還在一心待嫁,要是證實了薛寶山的好事,又要怎么跟孩子開這個口啊?! 想到這些,薛如蘭腦門子突突的跳,一頓飯吃的是食不知味,好不容易結束了晚飯,她便想著要怎么名正言順的,和蕓mama單獨說會話。 “蕓兒,我們倆去你們屋里坐坐,小妞妞也漸漸的大了,女紅,琴棋也都該正經學起來才是。”薛如蘭拿小女兒做幌子,倒也不引人懷疑,“咱們倆商量商量,看是讓她去族學,跟著族中姐妹一起呢?還是跟著她大姐的教養嬤嬤一起學?” 沐冰元早前也是族學里學東西的,只不過訂婚后,她害羞,不大好意思去,薛如蘭想著女兒嫁人之后,所需知道的東西,族學里也教不了,干脆就不讓去了,單獨尋訪了舊年宮里出來的嬤嬤,請在家中單獨教授。 所以沐冰彤是去族學也可以,跟著jiejie混也可以,她已經六歲了,開了年就要上學,這會子薛如蘭找奶嬤嬤商量,也是情理中的事情。 也不怪薛如蘭兜的圈子太大,實在是大事就在眼前,薛mama那邊還得敷衍住才成,她是不得不小心啊。 進了屋,薛如蘭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告訴了蕓mama,把個蕓mama給氣的呦,眼睛都紅了,她和沐冰元一個院子住了個對面,抬頭不見低頭見,感情比別人還更要好些。 她最是知道,自家這位大小姐,那是真善良,不是假好心,這樣少見的好心人,居然會蒙受這樣的奇恥大辱,蕓mama簡直覺得無法接受。 暗罵一聲‘老天爺瞎了眼。’她幾乎沒有考慮,就點頭答應了,“您的意思,奴婢已經明白了,一會我就回趟家,依奴婢看,不妨就讓奴婢的大哥去查,他本就管著公子們的筆墨紙硯,出門最是方便不過。” 眼看薛如蘭完全沒有了剛才在廳里的精神頭,一臉的愁容,竟像是突然間老了好幾歲,蕓mama著實擔憂的很。 這事情對誰都不能說,自家大奶奶怕也是憋屈的不行,想到這位當初對自己的援手之恩,蕓mama真怕把這位氣出個好歹來。 趕緊又好言相勸,“您只管放心,只要這傳聞是真的,咱們一準能查出來,要萬一是假的,正好給表少爺正名不是?” 一聽這話,薛如蘭絕望的心中,猛地又有了點希望,忙不迭的點頭,這會是真心希望,沐凌炫這個消息只是個誤會才好。 最初的暴怒過后,她心里更多的是對兄嫂的憎恨,對父母的懷疑,還有對女兒的憐惜。 但也也有那么一點的不確定,畢竟薛寶山這人,平日的表現實在是太好了,不光是宣平侯府眾人對他的印象好,平京城的百姓也都夸薛家的寶山,是名至實歸的謙謙君子。 猛不丁的,人人口中贊揚的好人,來上個這么一出,也的確是讓人無法不多想。 好在初蕓一家子,都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初蕓的哥哥沐承,是在平京城走東街,串西街,專門給侯府公子,小姐們采買文房里所需之物的管事。 這種差事是不可多得的肥差,只是,在主子跟前沒什么存在感,有錢無名,所以他們家小日子過得富足,但為人卻很是低調。 蕓mama接了差事,絲毫不敢耽擱,拜托薛如蘭多留一會,她自己匆匆的回了趟家。 一見妹子回來,沐承夫妻倆也是沏茶擺點心的接待著,奈何蕓mama心里有事,茶都沒喝一口,便直截了當的,要和大哥私下說事。 好在她大嫂是個心眼大的,聞言不但不生氣,還讓他們兄妹倆自去西次間里說,她就端了針線籮筐來,坐在小廳里,連做針線,順帶守著門。 聽完妹子的話,沐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