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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現在她們娘幾個的現實情況,不但失去了沐仁這個最大的助力,還在沐仁的親口證實下,坐實了巧珠的背叛。 再有薛mama這個大哥派來的眼線,明打明的在她身邊晃悠,可真是腹背受敵,困境迭出,惱人也愁人的很啊。 一旦她和自己的親大哥站在對立面上了,薛如蘭身邊原本還算信任的那些掌柜,管事mama,甚至外面跑腿傳話的小廝,丫頭,就都變得不可再輕言信任。 想想看,她身邊薛家的人那么多,誰知道那一個和薛mama是一類貨色? 吃著自己的飯,拿著自己錢,卻將自己這邊的消息,拿去別人那里換賞錢! 這件事情可關乎到沐冰元一輩子的幸福,薛如蘭壓根不敢有一點的大意,即不可能只聽一面之詞,也不會置之不理。 所以,找到可以信賴的人出去證明事情的真假,便成了眼下的重中之重。 薛如蘭自顧自的暗自沉思,說是百轉千回也不為過,面上的神色,更是一會怒,一會悲,一會惱,一會悔,真是變幻莫測。 竟是忘記了,她此刻身處的,不是自己的紫芳院,而是沐凌鉉的小書房! 一邊侍立在側的寶藍,情知這位侯府的大奶奶,在為什么事情煩惱,同為女子身,自家大孫小姐還是那樣溫和和氣的性子,她也是同情心大起,不由暗恨,“薛家大舅爺這事情做的,真是缺了八輩子的德!” “就為了抓住我們侯府的權勢,居然要大孫小姐去他們薛家守活寡,真真是好毒的心啊!” 同仇敵愾之下,寶藍也不開口催促,就安安靜靜的陪在一旁,等著薛如蘭自己個兒回神。 良久之后,薛如蘭才驚覺,自己居然在世子爺的地盤上走了神,還耗費了不少的時間,而寶藍這等得寵的大丫鬟,竟也耐得住性子,一點厭煩的意思不說,還很是婉轉的安慰她莫著急。 心里的感慨不免又多加了一層,對沐凌炫身邊這些人的看法,也有些改觀。 不過,感慨歸感慨,她今日在武濤院耽擱的時間,也就夠久的了,還是趕緊的告辭回去吧。 因著沐凌鉉有話,倒也不必再去見禮,薛如蘭在寶藍和草綠的殷勤相送下,出了院門,上了等候多時的軟轎。 晃晃悠悠的,轎子就到了紫芳院門口,薛如蘭才扶著翠珠的胳膊下了轎,就看到小女兒房里的蕓mama,在門口和守門的婆子說話。 見她回來,蕓mama一臉歡喜的迎了過來,屈膝給主子問了安,便親熱的摻了自家大奶奶的胳膊,笑道:“大奶奶可算是回來了,彤姐兒今日特意吩咐小廚房,做了幾道您和大小姐愛吃的菜肴,請您和大小姐,齊哥兒晚上一起用飯。” “說是上次她病著的時候,讓您和jiejie,哥哥都勞了不少的神,這會她好利索了,少不得置辦一桌子酒菜,請您們去表表心意呢。” 小女兒的孝順懂事,就如同干旱時的一場甘霖,很大程度上,撫慰了薛如蘭那顆無比糾結的心。 其實在從武濤院回紫芳院的路上,薛如蘭的心情非但沒有好轉,反而還更難過了。 尋思著,自己現在可真是夫妻離心,兄妹離心,就連父母,也不知道在元姐兒的事情上,知不知情呢。 要是不知情,那還好些,要是知情,薛如蘭真心是眾叛親離,再沒一個可以依靠的人了! 你說,面對如此凄慘的下場,薛如蘭心里能不低落嗎? 好在及時雨來的及時,她發堵的心,總算是有了些許的好轉,點頭對蕓mama說:“好,好,好,我一定過去。” “唉,小妞妞也才六歲的娃兒,就這般的懂事孝順,著實讓人感動,不過,初蕓你也是功不可沒,小妞妞乖巧,可不都是你平日里教的好么?” 蕓mama聽人夸沐冰彤,其實比聽人夸她自己還開心,不過眼見自己的辛苦被認同,心里也是高興的很。 連忙正經的行了禮,笑著謝過薛如蘭的夸獎。 瞧著梳著婦人頭的蕓mama,薛如蘭忍不住嘆息道:“當年的那些糟心事,都是大爺糊涂,被人蒙蔽,很是委屈了你和那沒福氣的哥兒,你受了冤枉,幾乎死去,卻憑白的讓月兒那賤蹄子得了意。” 說到這里,她又冷笑了聲,拉著蕓mama的手說,“不過,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在大爺身邊伺候也就是吃穿比人強,可整日里勾心斗角,你提防我,我提防你的,那里有在小妞妞身邊安心如意呢?” 薛如蘭這純屬是有感而發,當日為了不落下善妒的名聲,她在懷著小女兒的時候,特意選了兩個模樣好的丫鬟開了臉,親自讓薛mama送到沐逸山的書房伺候。 結果心底善良的初蕓被心機深沉的月兒斗倒,若不是魯mama看著初蕓可憐,暗中出手相救,這丫頭怕是早就一命嗚呼了。 而月兒那小蹄子,果然是個心思多的,仗著生了姐兒,便花言巧語的哄著沐逸山帶她們娘倆去了邊關,結果卻是成了黃氏的狗腿子。 主仆倆提及往事,心里都不平靜。 蕓mama不禁暗想,“是啊,當初若不是魯mama,我哪里還有命在?” “魯mama是大奶奶的心腹,十幾年來從沒變過,就是不知,當年她的出手,是她自己個兒的意思?還是大奶奶示意的?” 另一邊薛如蘭也是靈機閃現,“咦,初蕓也是侯府的家生子,她也有兄弟姐妹,雖不是上陣殺敵的沐氏英雄,但在府中也是頗為要緊的管事,何不叫初蕓幫著我去查探一二呢?” 這也算是意外之喜,好巧不巧的就遇到了蕓mama,頭疼不已的事情,便有了解決的辦法。 她現在不敢相信身邊的人,也是的另外收用幾房心腹了,現在不妨先暗中行事,等到大爺的事情落定,再去夫人那里將人討過來也就是了。 想來,她棄用薛家的奴才,改用侯府的人,梁文玉只有高興,斷斷沒有個不答應的。 蕓mama心里那樣一想,對薛如蘭的幾句感慨之言,就很有些想法,再想到那慘死的孩兒,心中一酸,眼眶當即就紅了。 輕聲道,“當初多虧了魯mama,奴婢知道,都是您讓她保下奴婢的,奴婢片刻不敢忘記,定會精心照顧彤姐兒的。” 薛如蘭含笑拉著她的手,勸道:“好啦,過去的事情,說它作甚,你是我挑出來送給大爺的,豈能讓下賤的奴才隨意作踐?” “再說了,大爺當初執意要發落你,我要是明著出面,不是和大爺唱對臺戲?” “你也悄聲些,莫要讓旁人知道才好,依我說,你不妨凡事向前看,好好的把小妞妞照顧長大,她有了好結果,你也就有了好結果不是?” 對她來說,當初借著保住初蕓給月兒一個警告,乃是一舉兩得的事情,倒也沒擱在心上。 心里卻是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