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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系?” “既然您不能和公公翻臉,也不愿父子間走到盡頭,那么何不趁此良機,拿著手中的證物,還有大爺的一條小命,去和他老人家談個條件呢?”薛如蘭伸手將鬢邊的亂發,順手順到耳后,含笑瞧著沐凌炫,不疾不徐的說了句,“比如留大爺一命,但他老人家得答應您的婚事自主?” 沐凌鉉到這會才算是瞧了薛如蘭一眼,搖頭淺笑道:“我娘和大嫂你的想法差不多,可是這樣一來,等于是縱虎歸山,一旦大哥緩過來勁兒,只怕你我都不得安寧。” “我這里倒還無妨,反正我們兄弟倆之間,也斗了十幾年了,只是,大嫂,敢問您就一點都不怕嗎?” 沐凌炫此言一出,薛如蘭面上的笑容登時就是一僵,原本堪稱完美的姿態,終于有了一絲裂縫。 “呵。”沐凌炫看著她這一剎那的失態,輕笑著暗想,“我還以為你多胸有成竹呢,原來,心里也是沒底嗎?” 他擊破了薛如蘭完美的表現,心里踏實許多,現在,他的確需要抓住一切有用的力量,但是,如果對方本身太過強悍,沐凌炫也不會做出養虎為患的蠢事。 他心里正尋思呢,就聽底下薛如蘭飽含哀怨的輕嘆一聲,“是啊,若是沒有了大爺和娘家,我又算是個什么?” “我并不是個貪生怕死的,只是,我擔心我走了以后,元姐兒姐弟三個就要受罪,所以我絕對不能死。” “所以,妾身才破釜沉舟,生出了這樣膽大妄為的念頭,想著和您聯手,一起給自己拼出來未來。” “話說到這里,我也就再也不需遮著瞞著了,喏,我這里還有幾封書信,乃是大爺和戎狄霍姆大王暗中勾結的證據,雖然他們現在還只是做人口,鹽,酒和生鐵之類的買賣,但估計再這樣繼續合作下去,他離叛國也不是很遠了。” “您要是拿著這樣的證據,請問,能不能讓公公將大爺軟禁,削了他的兵權,讓他老老實實的在平京思過?” “能!”沐凌鉉眼神一亮,斬釘截鐵的答道! 心里大嘆,果然家人的背叛,才是最可怕的,暗道一聲:“這才是女人心,海底針,不知道大哥知道自己最后,是栽在自己妻子身上,會不會后悔曾經冷落了發妻?” 薛如蘭輕輕點頭,接著說道:“世子爺忌諱大爺,無非是他不但鎮守著旭虎關,還緊握著背后的古田城,有兵力,有財力,就算侯府斷了糧餉,他也能撐得住。” “可那里是大爺的老巢,被他防的鐵桶一般,他常年不回家,就呆在古田城不動彈,你便是想暗地里動手,也苦于沒有機會。” “如果此次事成,那大爺也算是拔了利齒,斬了爪牙,徹底成了一只不能傷人的籠中虎,那么,請問世子爺能答應我,讓咱們都再無后顧之憂嗎?” 這話說得極是隱晦,但卻是在暗示沐凌鉉,抓住機會,便將其趕盡殺絕的意思了。 沐凌鉉自然會這樣做,他對待敵人,從來都是冰一樣的寒冷無情,只是,他會毫不留情的下殺手,是因為他和沐逸山是死敵,不死不休的局面,也只有兩人中的一個死掉,才能終止的了。 而薛如蘭竟然也如此決絕,一點不念夫妻之情,難道是只為了男女之情嗎? “大嫂,我多句嘴,為了沐仁能活,你就非得要大哥死才行嗎?”對于夫妻之道還一無所知的沐凌鉉,看著眼前活生生的夫妻反目,突然就覺得有點心寒。 他和藍佳音,將來成親后,也面臨著聚少離多,就像當初的沐逸山和薛如蘭一樣,那么,藍佳音有一天也會變成薛如蘭這樣嗎? 薛如蘭一聽這話眼睛就紅了,面帶凄色的搖了搖頭,“我不是只為了阿仁,更多的,是為了三個孩子不被拖累,還有我爹和我娘能好好地活著。” “我大哥他早被權勢迷了眼,走火入魔一樣的跟著大爺,一年一年的走到現在,世子爺從孱弱走到了強大,而他們卻沒有一點知難而退的意思,反而是越發的變本加利起來。” “要是再任由他們這樣下去,仇恨只會越來越多,到最后徹底爆發的時候,大爺毀掉的不光是自己,我,和三個可憐的孩子,還有我們薛家,都得一起跟著下地獄,為他們倆的野心陪葬。” “我是個沒用的娘,勸不住大爺的野心,也是個不孝的女兒,攔不住大哥的欲望,所以只能選擇這個最簡單,最直接的法子,您想想,若是沒了大爺這個由頭,大哥他還能蹦達的起來嗎?” “只要他能安心的做薛家家主,不再夢想著做一方霸主,我們薛家就安全了,至少我爹娘也能平安老死。” 沐凌鉉聽完薛如蘭這一席肺腑之言,也是感慨良多。 聽完這些話以后,了解了薛如蘭內心的真實想法后,你還能說薛如蘭毒辣沒有人性嗎? 貌似不能,因為她分明是想要挽救更多的人。 你還能說薛如蘭是無情無義嗎? 貌似也不能,她明明就是個好母親,是個好女兒,更是個好meimei。 想來,若是沐逸山能認清現實,不再和沐凌鉉以命相博,甚至拿妻兒和岳家做賭注,那么薛如蘭也不會狠心出賣他的。 畢竟是年少的結發夫妻,又共育三個孩子,即便兩人都不存愛意,可也依舊是親近的家人。 沐凌鉉看到這點,心里多少是舒坦了點,那股子寒意也隨之悄然退卻。 再者說了,人和人也都不一樣,他只要愛上藍佳音,就會竭盡全力的把人給娶回家,真心誠意,柔情似水的養著,愛著,疼著,寵著,一輩子...... 沐凌炫真情一片,真的有點想不通那些移情別戀的人,明明已經掏心挖肺的愛上了,怎么這愛還會消失不見了? 這不是一件很奇怪,很讓人難以想通的事情嗎? 但眼下,明顯不是分心他顧的好時機,宣平侯隨時都有可能回府,而已經先見過父親的沐逸山,還不知道在人耳邊說了多少自己的不是呢。 還是先處理了這樁大事情,再談起他吧。 “大嫂,我和你聯手是可以的,保你和幾位侄兒侄女無恙,那也是理所應當。”沐凌鉉想了想,覺得該說的,還是要說清楚才成,“但是你大哥薛天遠,據我所知,此人對權勢的貪婪,幾乎已經可稱是走火入魔。” “大嫂可還記得,你娘家旁枝的堂弟薛毅文么?” 薛如蘭輕輕點頭,“記得,那是我三叔爺的庶出十二孫,從小便聰明好學,把家里嫡出的公子都比沒了,長大了,更是德才書院有名的才子,他今年才十五歲,便已經過了府試,端午節的時候我還聽嬸娘說,文堂弟已經決定,三年后上京參加會試了。” “世子爺怎么好不好的,說起他來?” 沐凌鉉皺眉問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