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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男子的內室,想想都能知道,她得鼓起多大的勇氣,才能出現在藍宏森的眼前。 此刻,胡清惠大約也是被藍大夫人的話所觸動,神情緊張,手中美人扇上綴的錦穗,被她絞的不像樣子,瞧著藍宏森的眼神中,是難掩的思念,還有滿滿的擔心。 一瞬間,藍宏森竟覺得心里像是著了把火,那種炙熱的感覺,從里頭到外面,燙的他外面的一層皮,都是紅艷艷的。 眼中射出的光華,竟把個胡清惠唬了個不輕,如同被雷擊中,一顆心跳的飛快,哪里還敢再看某人一眼,趕緊垂了頭,手兒下意識的捂在胸口,努力的平穩著呼吸,生怕被人瞧出不對來。 藍宏森瞧著一屋子女眷,個個都對他真心實意,尤其是一向溫柔待人的胡清惠,更是少見的流露出少女懷春般不安的情緒。 他一顆心像是干枯的大地,遇見及時的甘霖,又像是寒冷的冬日里,尋找了一眼難得的溫泉眼! 簡直是通體舒泰,精神大振! 咕嘟咕嘟幸福的直冒泡! 忍不住暗暗歡喜,“原來不是我一個人傻乎乎的單相思,前些日子,四jiejie還擔心這個,擔心那個的,現下看起來,恐怕她是白擔心一場呢!” “我就說,憑著我的才學,相貌,還有真誠寶貴的一顆真心,便是一塊冰疙瘩,也能將其暖化了,更何況還是婉婉這樣溫柔懂人心意的好女兒?” “果不出所料吧?婉婉到底還是看到我的好了!” 藍宏森簡直立即就想仰天長笑三百聲! 恨不得立即便問藍佳音一句,“jiejie還敢小瞧弟弟否?” 結果他緋紅的臉色,還有那扭曲的表情落進他親娘的眼中,這位二話不說,猛地站起身子,手起掌落,‘啪’的一聲,就在藍宏森臉上抽了響亮的一巴掌! “森兒,娘不是在逼你,你可別鉆牛角尖!”藍大夫人生怕兒子走火入魔,又要遭場大罪,著急的滿地直打轉。 滿心以為是自己剛才說的重了,亂了孩子的心神。 藍宏森狂喜的情緒,被自家親娘兜頭澆了一盆血水,徹底的冷靜下來。 他一臉尷尬,抬手摸了摸自己又疼,又燙的臉龐,唉嘆一聲,“果然不能太得意啊,現世報來的真叫一個快。” 伸手卻是拽住親娘的袖子,可憐巴巴的說,“娘親莫急,兒子不是撒癔癥,是聽了您的話,猶如醍醐灌頂,大有所悟,好些想不通的事情,這會竟都是明白了。” “娘啊,兒子以前實在是太好強了,也將他人對我的看法,看的太在意了,說白了,兒子這就是愛慕虛名唄。” 說著,他還摸了摸頭上的傷,苦笑道:“其實這一悶棍打的好,倒把你糊涂兒子給敲醒了。” “試問,我有沒有真才實學,是不是天才神童,需要向他們證明么?” “一切只看三年后的那場大比就是,兒子能不能一舉奪魁,當不當得了那個狀元,能否繼承父親當年的榮光,這個最終的結果,才是對一切的定論!” “事實勝于雄辯,娘啊,兒子到底還是年紀輕,著像了......” “好!” 藍大夫人聽到小兒子一番肺腑之言,激動的不輕,連嘴唇都在輕顫,自然而然的想要出言夸贊,可是偏偏有人趕在她的前面,道了這一聲飽含感情的‘好’來。 眾人齊齊望向門外,那滿臉與有榮焉的人,不是藍明東是那個? 藍佳音三人齊齊站起,對藍明東屈膝行禮,問安,藍明東笑著虛扶一把,“好啦,都起來,自家人,無需多禮。” 他此刻的心里,是無比的欣慰,格外的開心,兒子傷了這么幾天,昏迷過,高熱過,經歷了惡心嘔吐諸般不良癥狀之后,卻是有了這樣的了悟,這一悶棍挨得可真是太值了! 藍明東心里甚至升起一個荒誕的念頭,“就應該敲鑼打鼓的給王友志那小子送塊匾去,上面別的不寫,就寫上‘當頭棒喝’四個字即可。” 當然,這荒唐的想法只能在心里想一想,真要是做出這樣的事情,怕是整個大周朝都要傳聞他藍明東經不起大起大落,鬧起了失心瘋呢! 藍大夫人抬手用帕子拭了拭淚痕,屈膝道:“老爺來了,請上坐。” 她含淚帶笑的模樣,像極了早晨那帶著露珠的明媚花朵,看的藍明東眼前一亮,心中柔情四起。 顧不上讓請安的晚輩都坐下,便幾步趕上前,親手扶著藍大夫人,溫聲問詢,“我才剛回了后院,卻沒見著你人,問了下人才知道你來了這里。” “我知道你擔心兒子,不看一眼,決計是放心不下的,可好歹也該先歇會再過來不是?” “聽說你們一路從垂花門走過來的,大病初愈就走了這么遠,胸可悶?氣還喘么?” 字字句句,關愛之情溢于言表,看的一屋子人膛目結舌。 藍佳音前世記憶中的父母,就是一對相敬如賓,舉案齊眉的標準夫妻,兩人從未紅過臉,大聲說過話,可也絕對沒有如眼前這般,忘乎所以的真情流露過。 沒想到活久見多,今世里竟能看到父母雙親,如此纏綿溫馨的場面,“值!簡直太值了!”。 她瞪大眼睛看的津津有味,默默的在心里拍手叫好,卻被面紅耳赤的三姐,好友合力扯出了門外。 好戲看不到了,藍佳音很是不滿的看向藍佳柔和胡清惠。 藍佳柔臉紅的像要滴血一般,期期艾艾的才擠出來一句,“不能看......于理不合......” 而胡清惠卻是雙手合十,輕聲念了句‘啊彌陀佛’,無限感慨的說了句,“伯父伯母鶼鰈情深,羨煞人也......” 藍佳音看她倆這樣,不由輕笑出聲,眼神觸及東次間的淺藍繡竹門簾兒,拍手輕呼,“哎呀,你們倆只把我給拉出來,森弟一個人在里面,可怎么好?” 藍佳柔和胡清惠聞言不由是面面相覷,她們也不是不想將人帶出來,實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藍宏森可還在牀上靜養呢,誰敢輕易挪動他? 就在此時,那門簾兒卻突然被掀了起來,藍大老爺站在古墨身后不遠處,輕撫長須,挑著眉梢道:“還不進來,站在外面做什么?” 三人齊齊屈膝應是,藍佳柔極為小聲的說,“忘記古墨和古辭還在里面了......” 尷尬,彌漫在小客廳的空氣中。 藍佳音清了清嗓子,自己給自己圓場子,她一本正經的對胡,藍兩人點頭道:“這廳里的擺設高雅脫俗,色色家具都是今年才刷的新漆水,的確比那邊強過幾十,幾百倍去。” “三姐,婉婉,咱們不妨改日再來細看,這會先進去陪父親,娘親說話好了。” 瞧著她自說自話,無中生有,偏還跟真的似的,胡清惠再也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