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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岳父和小舅子,那容有失? 明知道是必須的,可心里還跟吞了死蒼蠅似得,哽的人難受。 心里著急,倆人倒也都沒多余的廢話,可等到了山門前,大家全都下馬拉開架勢,大開大合的收割人頭的時候,沐凌鉉在不經意間一瞥,這才發現,林懷德竟是瘸著一條左腿。 那傷口只用布條簡單的包扎,血呼啦啦的,也看不出來是刀傷還是箭傷。 小孩子頭發散亂,滿臉血污,身上的勁裝到處都是血跡破洞,哪里還有半分往日的矜貴從容? 看的出來,這位也是激烈戰斗過的。 沐凌鉉忍不住脫口道:“你看看你這狼狽勁兒,不好好在老虎澗歇著,非趕回來做什么?” “就不怕傷口加重,真變成瘸子啊!” “你懂什么,箐箐和惠姨都在里面,我要是視而不見,回京,我老娘不活撕了我才怪!”說著話,他手底下也沒歇著,就算沒力氣砍不死人,但也不影響,他往敵人的手腳上頻頻招呼。 “這心機,嘖嘖......”沐凌鉉一邊感嘆這娃兒太聰明,一邊想著林懷德和藍家的淵源果真匪淺,自己要是真對他起了殺心,善后可是個大難題呢。 正在此刻,就聽有人驚呼,“郡王爺小心!” 他一轉頭,就看到林懷德的劍卡在人身上拔不下來,后面又撲來一個面目猙獰的持刀賊人,心思電轉之間,身體已經先一步行動。 正是這么不管不顧的,用力轉身,徹底將他搖搖欲墜的老傷給撕裂了...... 不過,這番付出,也不是沒有回報的,昨晚上林懷德被小廝抬過來探望他,嘴巴雖還犟,但眼神和態度,都大為不一樣。 沐凌鉉看著局促不安的林懷德,突然覺得除了將隱患趕盡殺絕,其實還有另外一種辦法,可以讓這小郡王知難而退啊。 “這小子還要在我的地盤上呆三年,咱們西地年年都有仗打,到時候,我不妨把這小子忽悠到戰場上,趁機多救他幾遭。” “常言道‘救命之恩當涌泉相報’哈哈,救他個十次八次的,看這小子到時候還不好意思和我搶音音了?!” 這懷柔的法子,其實和沐凌鉉的本性相甚遠,可奈何林懷德的身份特殊,在藍大夫人母女的心目中,占著很大的份量。 為了不讓重要的人,對自己心存怨恨,還是換另一條路走吧。 想到自己總算能解決掉討人嫌,沐凌鉉心情大好,越發期盼著見到小丫頭了。 那天,最后看著藍佳音的時候,佳人正臉色蒼白的躺在自己的臂彎中,那種了無生氣的模樣,看的沐凌鉉心驚膽戰。 原想著兩人都受了傷,沒個十天半個月,怕是別想見到人了,誰知道,這才不過三天,藍佳音居然已經可以出門探病了,可見這位的傷勢并不嚴重。 這可真是雙喜臨門,當下便按耐不住的連聲催促,“你快別站著了,趕緊將音音請進來啊。” 沐一對自家世子的猴急樣,著實不喜,這也太不穩重了,世家子弟的矜持呢? 待客的禮儀呢? 您這是只要五小姐,別的啥都不要的節奏嗎? 他呡著嘴唇,淡然道:“藍大老爺夫妻就住在咱們對面的院子。” 沐凌鉉頓時啞火了,垂眸打量下自己,趴在牀上可真不像個樣,立馬吩咐思召,“拿幾個大靠枕來,我要坐起來迎客。” 沐一差點又要翻白眼,在心里腹誹了一百句,抬手攔住思召,打發他出去端幾碟點心過來。 這才小聲在主子耳邊道,“女子如水,生性總愛憐貧惜弱,爺您覺得屬下說的,是不是這個理兒?” 沐凌鉉不由吃驚的望向自己這個倚重的心腹,暗想,“沒想到啊,沐一這一釘一眼的人,也有這么活泛的心思!” “這不愛說話的人,一旦說起話來,更是一針見血,端的老道啊。” 眼底不覺浮現一抹笑意,“那你看看爺的臉色夠不夠蒼白,還需要抹點粉,裝虛弱嗎?” “......”沐一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爺,貌似您是真的受傷嚴重好么?” “別忘記大夫說的話,這老傷要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復,將來的隱患可就大了,甚至還要......” “打住!”沐凌鉉伸手阻止了心腹的義正言辭,擠出一個笑臉說,“我保證好好養傷,你放心,我也不想將來是個廢人,我知道厲害的。” 沐一得了他的承諾,滿意的點了點頭,起身出去請客人進屋了,仔細一看,這位的胳膊腿,可都有些僵硬呢。 沐凌鉉搖頭輕笑,“小一果然還是不習慣多說話啊。” 伸手將月白軟緞的枕頭面輕輕撫平,上面散發著淡淡的香味,讓人安心。 他可不想裝什么可憐,更不想讓小丫頭為自己擔心,內心無比的強大,容不得沐凌鉉做出這樣可笑的事情。 藍佳音從西側間移步進來的時候,正看到沐世子趴在牀上,側著臉,眼巴巴的望向門口。 是以,她的眼神直直的就撞進了人家飽含期待的眼神中。 親眼看見小丫頭身穿素白夏裳,鬢簪珍珠步搖,一張小臉粉紅健康,沐凌鉉這才算是放下心。 雖然底下的人,每日都會將藍佳音的情形如實匯報,但是不親眼看見本尊,總覺得心里不踏實。 眼神在小丫頭的胳膊上掃了一圈,倒是看不出什么端倪來。 “你的雙臂還好嗎?”沐凌鉉忍不住脫口問道。 “你的傷怎樣了?”藍佳音一開口,便巧不巧的,和某人來了個異口同聲。 兩人先是一愣,繼而忍不住輕笑。 沐凌鉉伸手指著對面鋪著素色棉布的官帽椅,笑道:“此地簡陋,還望音音不要介意,這幾樣點心都是廚房新做的,不妨嘗嘗,總比外間買的干凈些。” 一聲別樣不同的‘音音’,使得藍佳音原本緊張的心情,在不覺中變的輕松,她輕輕頜首謝過,坐在和沐凌鉉對著的第一張官帽椅上,含笑打量和自己面對面的世子爺。 這人受了傷,聽說還不輕,現在也不過才過了不到三天,也不知道還疼得厲害么? 細一看,這人眼神中雖神采不減,但面色蒼白,唇色淺淡,一看就是失血過多,元氣不足,和上次負傷的情形,大抵一樣。 “先前以為你是在打斗中撕裂了老傷,后來才知道,你是因為要救阿德,這才奮力而為。” “錦珠去問過大夫,大夫說,像這樣的情況不多見,要是不能徹底的恢復,將來少不了要受許多罪。” “阿鉉你奮不顧身的救人,我實在是感激敬佩,可自己的身體,也不能忽視,這一遭,若是不徹底的好透了,再不許你動刀動槍的瞎折騰。” 明明字句都是關心的話,可從藍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