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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單膝跪地,面向西邊,舉著右手盟誓道:“滿天神佛在上,今日之事實屬意外,只能事急從權,我與五小姐之間清清白白,此事也絕不會有第三人知道,如有違誓,讓沐凌鉉萬箭穿心,死后下十八層地獄不得托生。” “胡說什么?!”藍佳音剛開始被他那突兀的一跪,弄得有點分不清狀況。 但一聽到這人滿嘴死呀活呀的,頓時就怒了,她可是重生的,最是在意鬼神之說,這誓言又豈能隨意亂說? 忍不住厲聲斥道,“你也是好心,那里就知道.....”可一想到剛才抵在她身上的某樣物件,那里還能夠說的下去? “別說了,這事再不要提。”她像是給自己下命令一般,低吼了一聲。 卻是猛地站起來,幾步便走到沐凌鉉跟前,沐凌鉉頓時覺得心跳最少加快了三倍,腦海里不禁浮現出剛才無比曖昧的尷尬場面,懷里藏著的手串,更是燙的像是要起火一般。 就聽‘噗通’一聲,藍佳音直直的跪倒在地,給他連磕三個響頭。 沐凌鉉登時石化了...... “這是......何意?”面對此情此景,這位連話都說不利索了,傻乎乎的都不知道先把人扶起來,就任由藍佳音直戳戳的跪著。 藍佳音一直垂著頭,心里也在想,到底要怎么說,半天才顫聲道:“世子高義,今日幫我家戳穿這般惡毒的陰謀,小女子無以為報,今后只要是世子吩咐,粉身碎骨也要辦到。” 沐凌鉉聞言,但覺額角嘣,嘣,嘣,的跳著疼,多大點事情?至于感恩戴德成這樣嗎? 嚇得他心都要蹦出來了...... 正要說話,卻發現人還跪著呢,趕緊伸手去扶,腦海里不禁閃現出這人在自己懷中抖成一團的可憐模樣。 到底沒忍心再讓眼前的人受到驚嚇,他清了清嗓子,盡量用平穩的聲調說道:“五小姐先起來,有話咱們在車上慢慢說。” 再磨蹭下去,萬一牀上躺著的西貝貨被拆穿,那跟著倒霉的人可就多了。 藍佳音想起錦珠,心里一糾,連忙站起來,從懷里掏出帕子擦了淚,又對著百寶閣上的琉璃罐兒整理形容。 沐凌玄瞧著她這會正用的帕子,還是自己剛才丟給她那塊,這位用完了還極順手的又揣進懷里,心里的感覺簡直怪異到了極點,趕緊就偏了頭,不敢再看。 明明是個丑的不得了的小廝模樣,可自己硬還是能看出美來,這可怎么好? 馬車上,藍佳音一直垂頭不語,所有的心事都擺在臉上,沐凌玄從頭聽到尾,事情的詳情大致也有個數。 剛下樓就讓沐三帶人出動,就等著晚上踩著燕王府的尾巴跟上去,也好完全掌握阿潤的行蹤。 一股子想要和面前人說話的欲望,逼迫著他開口,“五小姐,剛才我已經叫手下跟著徐先生,想來那個叫阿潤的行蹤,我們還是能搞清楚的,你覺得是一直跟著好?還是直接抓了好?” “不能打草驚蛇!”藍佳音脫口而出,隨即便發愁道:“可是這件事,我要怎么告訴父親呢?” “這般密謀的事情,我一個內院的閨閣千金又怎么會知道?” “怕就怕我如實說了,父親他也不會相信啊。” “我去說。”沐凌玄脫口就將事情大包大攬,其實根本就沒過腦子,單純的就是不想讓這丫頭難受而已。 不知道怎么的,這位只要皺著眉,再掉點金豆子,他就全身不自在,真是邪門的緊啊,“莫不是中了蠱了?” “啊?”藍佳音驚訝的抬頭看向對面的人,這還是事后第一次看對方的臉,悲催的,她的臉又不受控制的燙了起來。 “還好臉上抹了好些東西,要是被看出來,自己總是臉紅,那可真是說不清了。”藍佳音連忙低頭看案幾,暗暗的安慰自己。 沐凌鉉意識到自己又一次攬事上身,而且還是事關燕王府和左相府的事情,不禁頭大。 自家的立場一直很明確,只是被藏的太深,沒人知道罷了,按說藍左相也是那位想要拉攏的人,那么現在自己賣個好,順帶坑上燕王一把,也是無礙的吧? 找個理由說服了自己,沐凌鉉的表情自然多了,“就說是我躲避刺客時,躲入百味居的暗格藏身,意外聽到的。” “這么大的事情,要是要是知而不報,于良心上過不去,至于藍左相知道后會怎么處置,那我就插不了手了。” “這樣就足夠了,真的,這個理由很是過的去。”藍佳音先是開心,隨即便疑道:“只是天子腳下,朗朗乾坤,刺殺是不是太激進了?” “怎么會?”沐凌鉉笑道:“我們家可不止是守衛西疆,對抗戎狄,那一片的馬賊這幾年也被我收拾的不輕,想我死的人可不要太多,前幾天還逮住個在湯里下毒的呢,當街動手,真不是什么稀奇事。” “你沒事吧?”藍佳音前世里和他家淵源極深,前前后后也相處了快八年,要不是這樣深的淵源,怕也不會被那些人選中,做了陷害沐凌鉉的跳板。 因此自是曉得,在西地想讓沐凌鉉死的人,都能從皇宮的大前門排到鐘樓去。 沐凌鉉見她關心自己安危,心里那叫一個歡喜雀躍,眼中的笑意越發深,搖頭安慰道:“沒事,我身邊有懂行的,不怕。” 他的眼睛像是會說話一樣,洋溢著滿滿的喜悅,眼底蘊含的神采,簡直直擊人心。 藍佳音看的心中猛跳,喃喃低語,“那就好......” “......那就好。” “你別急,也別自己先亂了陣腳,私下探聽消息,我會注意著藍左相的動靜,一有新消息就會告訴你......”想到沐凌鉉臨別前的話,藍佳音莫名覺得煩躁,熱的不行,一腳踢開被子,這才覺得舒服了點。 下午她被沐凌鉉送回臥室,屋里一切平靜如水,中間的確是有人來問,但是被輕煙用累了,想多睡會的由頭給打發了。 送走了這對主仆,藍佳音用綠珠先前給的藥膏凈了面,換上自己的衣裳,拉了鈴鐺讓人進來伺候,仿佛自己從未離開過。 晚上一家人回到左相府,祖母便十分興奮的告知,明兒個安信侯夫人會來左相府拜年。 想到又要帶著面具應付李二,藍佳音心中的惱意更盛。 這還不算,錦珠將她今日戴的碧璽頭面收箱的時候,卻發覺少了一串手串,她不敢聲張,悄悄的問主子。 藍佳音心里一驚,當時卸首飾的時候,為了不耽擱時間,便順手往上擼了擼,想著反正在袖子里,也沒人能看到。 誰能料到,竟是丟了一串呢? 八成都是和沐凌鉉出門時丟了的,要是被他撿了還好些,可萬一要是被別人拿到,這般貴重的東西,少不了拿去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