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儼然一副置身事外,與我無關的模樣。 林然一看,火蹭蹭的就上來了,他三步并作兩步走了過去,一把把安亦靜的耳機扯了下來。 被突如其來扯掉耳機的安亦靜把眼睛從書里移出來的時候,先看到的是立在自己旁邊兩條大長腿,順著長腿往上看,那張熟悉俊冷的臉上那雙深眸死死的盯著她。 安亦靜本是倚靠在椅背上的,因為居高臨下的感覺讓她感到壓抑,所以她坐直了身子,歪著頭看向林然,問:“下課了?” “你覺得呢?”林然語帶譏誚,面容依然冷漠。 安亦靜看了看孩子們,又看了看林然,把手上的書一合,直接站了起來,對林然說:“哦,那我就不耽誤你上課了。” 說完她把椅子往旁邊一拉,順手拉開后門準備走出去。 “安……亦……靜。”身后是男人的嚴厲的吼聲,不止叫住了準備離開的安亦靜,也讓鬧哄哄的課堂頓時安靜了下來。 伍薩見狀趕緊上前去,林老師他是了解的,雖然為人向來對什么都好說話,可是一旦面對孩子問題原則就都來了,而像今天這樣的情況還真是有史以來第一次發生,看樣子林老師是真的火了。 安亦靜轉身抬了抬眸子,看向林然,完全無視了對方的怒氣,還問他:“林老師你還有什么事?如果是早上的問題,我想我沒什么好說的。” “你到底是來干什么的?”林然冷聲問,聲音驀地提高。 “林老師你這是明知故問。”安亦靜好笑的回答。 顯然安亦靜的態度讓林然非常的上火,他當時以為是安亦靜搞不定這些孩子,會手忙腳亂,結果進來一看,她哪里是搞不定這些孩子,壓根就沒打算管這些孩子,沒打算要上課,支教,她到底是來支哪門子的教。 “……”林然沉了口氣,在孩子們的面前再生氣也要忍住,可是他那雙眼刀恨不得劈死安亦靜。 伍薩校長也是第一次見林然發這么大的火,趕緊走過來勸了一句,“林老師,孩子們都在呢。” 林然看向伍薩校長,因為他的話臉色要稍稍緩和一點,不過依然很冷,他對伍薩校長說:“校長,這里先交給我,你帶她出去。” “好的好的。”伍薩校長點點頭,走到安亦靜身邊對她說:“小安老師,我們先出去吧。” 安亦靜看得出林然是真的在發火,只是一直隱忍著,混了娛樂圈這么多年,這點眼力勁兒她還是有的,不過,說實話,她真不知道那個奇怪的男人到底在氣什么,想到這里,她不禁冷笑起來,這里的人都奇葩,奇葩的學生,奇葩的老師。 離開教室的路上,伍薩校長忍不住詢問:“小安老師,你怎么不上課自己看起了書來。” 安亦靜看了看伍薩校長,說起話來覺得自己挺有理由的,“我已經介紹了我自己,他們也知道我是誰了,至于這些孩子們一時半會兒我也記不住,所以我就讓他們放松放松,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課堂要有課堂的紀律啊,小安老師。”伍薩校長一聽都有些無語了。 “我知道,可是壓迫孩子們學習并不好,他們應該放飛天性才對啊。”安亦靜依然覺得自己沒有問題,末了還補充一句:“你看那個林老師,吼一吼孩子們嚇得立刻不敢說話了,這樣是不好的,孩子們會有陰影的。” 伍薩校長站定轉身睨著安亦靜,認真的對她說:“你知不知道這些孩子們能在這里上學,林老師廢了多大的功夫。” “……”安亦靜不明所以,沉默的看向伍薩校長。 “大山里的孩子不比鎮上的孩子,更加比不上城里的孩子。”伍薩校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聲音都變得低沉鄭重起來,“如果沒有林老師的堅持,這些孩子根本沒有上學的機會,你知道這些機會對于這些大山里的孩子們來說有多么的珍貴。” 第9章 安亦靜站在教學樓前的空地上,眼睛卻是看向在cao場上奔跑玩樂的孩子們,而她,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伍薩校長苦口婆心的跟她說了不少。 他說:“這里的孩子有一部分是留守兒童,還有一些是住在幾公里以外的深山之中,大部分都是少數民族,大人們覺得孩子上不上學其實并不重要,反而是在家里干農活,煮飯照顧老人小孩更為要緊,隨著時間的推移,等他們到了一定的年齡,男孩子就會出去打工,而女孩子基本上就該嫁人,然后他們的孩子又會重復這樣的人生。而且,這種情況并不止出現在涼山地區,云貴川,廣西新疆等等,還有很多很多我們或許聽都沒怎么聽說過的地方,其實都存在著這樣嚴峻的情況,在那些地方,文盲根本算不上個什么,對于他們而言,他們是從一出生直到死亡都沒能走出過他們所生活的那座大山,也從未親眼得見這個世界到底有多么的大多么的美好。小安老師,你所見到的不過只是冰山一角,更重要的是大家多看到的這冰山一角,遠遠比我所說的很多地方都要好得太多太多了。” 伍薩校說完不由的長嘆了一口氣,驀地憶起了幾年前,隨即又不由得感嘆,“其實啊在拖勒小學沒有成立之前,我們現在看到的這些孩子們,還有一些已經到鎮上上初中的孩子們,他們啊,本來應該早早的就接受九年制義務教育的,可是卻一個都沒有能來上學,成天滿山跑,說他們是人類還不如說他們是這大山中的猴子。后來,是林老師帶領了一幫志愿者加上教育部門的領導的大力支持,以及一些企業還有社會上的愛心人士的捐助,慢慢建成了我們現在所看到的這所拖勒小學,學生也是從十個慢慢增加到二十三十個,才到現在的近百人,都是林然和志愿者們攀山越嶺,挨家挨戶去勸說來的。” 他還說:“林老師其實就是外冷內熱,刀子嘴豆腐心,雖然他從來不提自己到底是做什么的,可是一開始看他的言談舉止就覺得他不可能是我們這里的人,果然后來聽一些跟他一起過來的志愿者說他是個教授,好像在學術界非常出名,你也知道我們這種地方哪里認識什么學術界的教授,而且還是像林老師這么年輕的,當時就對他產生了一種崇敬之心,更加難得的是林老師吃苦耐勞,學校里很多東西都是林老師帶著大家一手一腳做出來的,后來有一次我問他為什么好好的大城市不待,偏偏喜歡來我們這種貧苦的地方,你猜林老師怎么說?” 安亦靜睨著伍薩校長沒說話,原來林然為這個學校做了這么多的事,難怪剛才他會那么的生氣。 “還記得那次我跟林老師去一個孩子家里家訪,在路上我問他為什么會來支教?為什么會來我們這里?”伍薩校長頓了頓,這才看向安亦靜,眸子里好像都放著光,“那句話我這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