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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是經(jīng)歷過多少次的孤獨、痛苦和掙扎,才能讓她這樣輕描淡寫地說出一句“習(xí)慣了”。 “能不能再問你一個問題?”顧言行說。 “可以。” “你為什么選擇西藏?” “因為我喜歡那里,倒也沒什么特別的原因,風(fēng)景美的地方我都喜歡。而且,我喜歡那種原始氣息比較濃的地方,死在那里會讓我覺得很安心,有一種塵歸塵土歸土的感覺。” 顧言行點了點頭,兩個人沉默著。 馬上就要進入十二月份了,冷風(fēng)毫不留情面地鉆進衣角,寒冷刺骨,程北路緊了緊外套。月光照得湖面上波光涌動,湖面上映出月亮的倒影,程北路抬頭一看,原來今天是滿月啊。 她偷偷打量顧言行,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上了他兩個多月的有機化學(xué)課,竟從未仔細看過他。他穿著一件深棕色大衣,里面是一件淺灰色毛衣,他身材頎長,面龐清癯,要是換件長衫,活脫就是個民國的教書先生。 程北路掏出抽剩下的半盒煙,點燃一根,又把煙盒推給顧言行,問:“要不要來一根?” 顧言行擺了擺手:“我不會抽煙。” “哦。”程北路收起煙盒,心想:一個大男人,竟然不會抽煙。 “你少抽點吧。”顧言行勸她。 “不關(guān)你的事。”程北路不領(lǐng)情,又說,“你放心吧,我肯定活不到自己得肺癌的那一天。” “你等我一下……”顧言行說完,起身,不知去了哪里。幾分鐘后,他回來了,手里拿著一盒煙。他把煙遞給程北路,說:“以后抽這個。” 程北路看了看,是一盒1毫克中南海,煙盒上清晰地寫著數(shù)字“1”,她笑了,說:“焦油1毫克!這跟抽空氣有什么區(qū)別!” 顧言行沒理她,自說自話地把煙塞給她,又把她原來的煙沒收了。 程北路沒有拒絕,收下了那盒煙,說:“不管怎么樣,謝謝你陪我聊天,我已經(jīng)好久沒跟人聊過天了。不過以后,我們應(yīng)該不會再見面了。” “你別太擔(dān)心,過一段時間,我會再給你求情的。”顧言行說,“校長現(xiàn)在在氣頭上,過一陣子,也許就原諒你了。” 程北路干冷地笑了笑,說:“別騙我了,顧老師,你以為我是幼兒園小孩兒啊。” 說完,她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轉(zhuǎn)身要走。 “你去哪?”顧言行問。 “回宿舍收拾行李,”程北路說,“都要被開除了,不得趕緊收拾行李嘛。” ☆、第3章 機智勇敢好青年 第二天下午,程北路收拾好行李,只等著最后通牒了。看到行李箱里的那只棕色小熊,她突然想起羅恩,那只小熊是羅恩從英國不遠萬里給她郵過來的。她想起昨天顧言行對她說要趕快告訴羅恩,自己安全回來了。 差點忘了。 羅恩是跟程北路一起長大的好朋友,小學(xué)、初中、高中都是在一個學(xué)校,而且還是同班。沒錯,就是這樣的孽緣造就了她們無話不說的友誼。 她是程北路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的朋友。 高中畢業(yè)后,程北路參加了國內(nèi)的高考,而羅恩選擇了出國留學(xué),去了英國,讀的是新聞專業(yè)。不得不說,這個專業(yè)很適合她,因為她無時無刻不抱有一顆狗仔的赤子之心,上到明星,下到身邊的同學(xué),她了解的內(nèi)容恐怕比人家親娘知道的都多。程北路常常調(diào)侃她說,你以后要是當(dāng)了娛記,肯定比那個什么偉都強! 程北路默算了一下時差,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倫敦的早晨,羅恩應(yīng)該已經(jīng)起床了。于是程北路撥通了視頻電話,只響了兩聲,電話就接通了。屏幕上出現(xiàn)了羅恩那張驚喜、驚愕、憤怒,總之是表情及其復(fù)雜的臉。 愣了半晌,羅恩發(fā)出了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吼:“cao!你他媽到底干嘛去了!” 程北路的耳膜差點被震破,嚇得她趕緊摘掉一只耳機。 “我問你話呢,你到底去哪了?你知道我多擔(dān)心你嗎?”羅恩說。 “我錯了。”程北路趕緊認錯。 “聽警察說,你去西藏了?” “嗯。” “你到哪兒干嘛去了?” “旅行。”程北路說。 “啥?”羅恩簡直懷疑自己聽錯了。 “旅,行。”程北路一字一頓地說。 羅恩愣了,轉(zhuǎn)而露出了一臉懵逼的表情:“納尼?Excuse me?Are you kidding me?你是認真的嗎?” “嗯。”程北路認真地點了點頭。 羅恩緩了半天,然后慢慢地豎起大拇指,在8800公里外的倫敦給她點了個贊:“你牛逼!” 程北路得意地笑了。 “對了,你知道你紅了嗎?”羅恩說。 “什么?”程北路一頭霧水。 “你上微博看看就知道了。”羅恩說。 程北路打開萬年不用的微博,登錄,猛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粉絲量從二十變成了兩十萬,還收到了幾千條私信!私信的內(nèi)容大多是“希望你早日平安回來”之類的。 “這……這什么情況?!” “這要感謝我,”羅恩說,“你失聯(lián)之后,為了發(fā)動大家找你,我在網(wǎng)上發(fā)了一篇文章,叫” 程北路驚愕地半張著嘴:“然后呢?” “然后這文就紅了!可能是因為我寫得太聲情并茂的緣故。”羅恩得意地說,“然后網(wǎng)上就發(fā)起了個話題,找你。” “請不要讓她還未綻放就凋零?”程北路哈哈大笑,“這什么爛俗的名字啊……” “管他呢,主要就是為了煽情。”羅恩說,“不過這文章寫得有點夸大其詞,我當(dāng)時擔(dān)心你嘛,為了博人眼球什么都往上寫……” “啊?!你都寫什么了?” 程北路還沒來得及發(fā)怒,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羅恩,有電話進來了,我先不跟你說了。”程北路說。 程北路看了看來電顯示,皺緊了眉頭,是班長郭陽打來的。他一來電話準沒好事,程北路心想。 果然,一接通電話,就聽到郭陽說:“程北路,校長讓你到他辦公室去一趟。” “我昨天不是已經(jīng)去過了嗎?” “可能今天有別的事情吧。” 掛了電話,程北路不滿地罵了一句,心想,要開除我就給個痛快,一遍遍地找我談話有意思嗎! 程北路剛一進辦公室就覺得氣氛不對——好像沒有昨天那么劍拔弩張了。今天她的父母沒有來,辦公室里只有校長和顧言行。 “進來吧。”校長的態(tài)度很溫和,甚至還親自搬了把椅子讓她坐下,這讓程北路很不適應(yīng)。 “您找我有事嗎?”程北路說,“哦!該不會是催我趕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