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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生物眼里濃郁的貪婪色只差將黑夜掩過,干癟的嘴越裂越大直直撕向耳際,然后臃腫的身軀朝前一撲在半空中化身為一個形如牛,生人面,目在腋下的猛獸。 齊光的眼睛瞬得瞪直,擺著耳朵罵道:“我擦!這里居然還冒出饕餮!長庚你們到底得罪了何方神圣!” 還不待二人反應,如山大的黑夜便朝著他們的身子死死的撲了過來。 ———— 破月抱著自己的腦袋,那雙殷紅的眼落入她的眼里之后便如一滴水匯入海洋一樣,不論她怎么用神思搜尋都覓不到。 身上的冷汗干了一層又流一層,她撐起發顫的膝蓋慢慢直起身子,只見周圍是一片寬廣的湖泊,斗轉星移,已不是農家小院。 縮地成寸? 這邪祟為何會道教的法術? 破月帶著疑慮慢慢在水面上行走。 湖泊清澈,清晰可見下面的石子小魚,湖泊的邊緣乃是環抱的群山,山巒起伏疊翠,樹木層疊蔥郁,其中靈氣甚重尋不到半點邪氣的模樣。 這事情演變的越來越怪了,破月將一切收縮在眼底,踏著平靜無波的湖面走到平地上。 短寸長的草貼著地面上,從湖邊一直延伸到遠處,周邊樹枝成森但并沒有鳥雀鳴語,矮處在不起眼的灌木掩蓋的草叢里地上黑漆漆的拖著好長的印子,土地已燒的干裂,再不可能有生長苗木的機會。 破月踏過灌木叢,走到那黑痕邊上,伸手一抹,地上的碎石已經燒裂通黑的沙屑,破月將其擱在鼻間輕輕一聞,熟悉的業火味道直往她腦海里的那根弦繞。 業火? 她皺著眉起身,這附近怎么會有業火? 周圍靜悄悄的,風從林蔭深處送來,破月皺著眉頭順著地上的黑跡一直朝前走,直到山腳一處巖洞里,黑跡才斷了蹤影。 這巖洞周身漆黑,一看盡是用業火燒過的,破月心里的疑慮在心海里不住的翻騰,掩過她的思考,身子極其自覺地踏入其中。 山洞蜿蜒曲折,沒有一絲光亮,破月扒著巖壁慢慢朝里面走去,越往里走,洞口更加狹隘,僅能容下她半個身子,于是她蹲下去抱著膝蓋慢慢挪了進去。 進去的深了,不知是不是錯覺,她好像聽到沉重但微弱的呼吸聲,好像老人奄奄一息躺在床榻上,不知是不是下一次的深吐呼吸時便一腳踏去駕鶴西歸。 直直走到盡頭,眼前豁然開朗,一片火光炎海,巖漿翻滾,熱浪襲過來將炙烤著破月的臉。 她微微后退,強烈的光照讓她只能瞇著眼朝前方看去,那火海中間隱隱綽綽似有一座島嶼,不甚大,黑漆漆的立在火海中央與周圍的火海隔絕開來,熱浪也打不上去。 破月祭出一張符紙,欲要凝結成冰刃從火海上方飛身過去,不想那符紙才朝前躥了幾米便被熱氣一躥自燃起來。 破月的正前方已是筆直的懸崖,上面連半點嶙峋的石頭都見不著,人徒生根本淌不過去。 不知為何,破月立在懸崖邊,覺得火海里的溫度好像降了一點兒,島嶼周邊的煙氣散開不少,倒讓她看到了那島嶼上鎖著的東西。 黑漆漆的全身,殷紅的眼珠,如同鋼勾一般的爪子,它的羽翅周邊帶著黑色的業火,正虛弱的燃燒著。 它猛然對上破月的眼,渙散的眼神慢慢凝聚起來,不可置信的望了過來。 業火鸞鳳! 同樣震驚的還有破月,她跳上眼前的大石頭上準備看的更清楚,可火海上的煙氣又兀然濃黑起來,嗆得她快喘不過氣,正閉上眼扯著肺葉撕心裂肺的咳著。突聞一道越水之聲,似結實的羽翅破過熱浪發出割破紙張的聲音。 一睜眼,那從火海里躥出的黑鳥,瞪著一雙殷紅的眼嗖的一聲化身一柄通身漆黑的劍柄直直的往她心窩子里戳。 如鈍銹掉的劍,極慢的朝破月的心口里面剜著,破月單手握著劍身,用盡全身的力氣與它相抵抗,島嶼上的業火鸞鳳看到此狀,焦急的鳴叫欲要扇動翅膀飛過來,卻被身上的雷咒打的痛苦嘶鳴。 破月捏著劍,嘴角淋漓的鮮血不住的往下淌著,她捏著劍柄慢慢□□掐了個定神訣將它鎖住而后將它惡狠狠地拋向火海。 “想吸你姑奶奶的血!也看你夠不夠格!”破月跪在地上,捂著心口的傷,快速的結印封住血口,隨手擦過嘴角的血跡。 丟下火海的劍,離翻滾的巖漿還有一兩米時又化身成一只黑鳥,不過此時它的羽翅也帶著黑色的業火,它扇動著翅膀嗤笑一聲從懸崖低處飛了上去。 破月失了心口血,又加上前不久心疾才剛剛發作,此時強撐著已是強本之末,她雙手撐在地上,額頭上的冷汗一顆顆砸在地面上。 那島嶼里的鎖住的業火鸞鳳急的翅膀亂撲騰,但始終離不開腳下半步,破月渾身的溫度慢慢散去,腦袋一昏直愣愣的往下砸去。 卻被一雙溫熱的手捧在懷里。 她瞇著眼睛,眼前是渾身臟兮兮的長庚和傷了皮rou的齊光。 周邊已不是火光炎海,茅草屋小村落靜靜地立在晨光熹微里,黑夜散去,死氣消失,涼風帶著露水的清爽吹在臉面上。 破月慢慢闔上眼簾,緊繃的肌rou慢慢的軟下來,她一只手無意識的抓緊長庚的袖子,將自己的一切都交給他,完全的信任他。 好像他們一直都相依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爭取七萬字之內將此文完結 寫不下去了,真的 ☆、血中rou 齊光看著破月滿臉蒼白的倒在長庚懷里,忙的踩著長庚的胳膊上湊過去道:“她怎么樣了?怎么看上去這樣的虛弱?咦!”他歪著腦袋不敢置信的大聲道:“看,她的心口全是血。” 長庚將破月抱在懷里,目光定在她胸口那一灘殷紅的血跡上,直瞬瞬的,像失了魂。 齊光拔動四根豬蹄膀蹦蹦跳跳,急不可耐道:“你還在這愣著干嘛,沒看見她受了這么嚴重的傷么?還不趕快叫大夫來?” 神思渙散不過幾秒,長庚緩過神,直起膝蓋,抱著破月就往里屋走。 這家人的主屋相對來說還比較干凈,并沒有什么滲人的血跡,長庚剛踏進屋,齊光便嗅著進了門,豬鼻子一邊拱一邊道:“這屋子將破月放在里面會不會太寒磣了點兒?” 長庚將破月放在床上,正要脫開她的衣服,捏著她衣襟的手一頓,余光掃到在屋內蹦噠的齊光。 齊光甩著尾巴仰著頭對他道:“你望著我干什么?還不去找大夫,沒看到破月傷的很重么?” 哪需要找大夫,他就是大夫。 長庚拉開被子將破月的身上遮得嚴嚴實實,而后腳尖一轉,掉過頭大步走了過去,在齊光的叫喊中捏住他的頸rou,然后干脆的、利落的像拋垃圾一般將它從窗戶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