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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九重天可真是應有盡有靈,美的很!” 天帝嘴角抽搐,手一歪,果酒全部撒到袍子上。 只怕她下一句說,這地兒不錯,我破弩瞧上了,你個老頭子給我挪位吧。 破月哪里會有這么多心思,她原本想著自己未帶一兵一將,已是將自己的危險系數降到最低。哪里知道自己的才是他們眼中的活閻王? 她默了一瞬,道:“若說我魔界欲與天界議和,天帝是何意” 天帝剛剛端穩的酒杯又歪了,這次直接砸到地上。 他驚異的站起身子,聲音抖得提高:“什么——” 破月皺著眉看他,先才才覺得他寵辱不驚呢! 但議和總得拿出一個好的態度來不是,于是破月沉著性子,說:“議和,魔界不想和天界這樣打下去了,你說怎么樣?” 怎么樣,怎么樣? 天帝恨不得去廟里燒高香,直呼蒼天有眼。 破月,她她她終于瞎了! 天界和魔界這一仗打了差不多千年,打的天界物資匱乏,仙不廖生,指不定哪日便被日益強大的魔界踩在腳底下,從天地中除了名兒。 可如今,你魔尊居然和我議和。 和一個明顯的輸家來議和? 天帝不可自持的彎起唇角,一揮袖子,對站在外面的仙娥喊道:“快快,拿議和文書,拿玉函來!” 什么叫眉開眼展,這就是。 直到破月簽了字,蓋了自己的拇指印,天帝收了文書還湊過問:“魔尊,你不是逗我吧,就是是逗我,這文書已立,可是反悔不成的啊!” 破弩舒展開眉眼,一掃臉上的疲乏,背著手道:“我魔尊破月何曾是那種不講信用的人。” 天帝笑的喜笑顏開,直接打開凌霄殿,呼道:“設宴!魔尊終于瞎眼了!” 群仙宴上,眾仙都放不開手腳,唯有天帝和魔尊怡然自得。 天帝親手替破月斟酒,想喊個別的稱呼套個近乎。 叫賢弟吧,魔尊可是女人;叫賢妹吧,魔尊的胸比無風時的東海還要平靜。 于是他嘴努了努,還是只能叫她魔尊。 ——“誒,你怎么想起要來議和。” 破月吃了酒便上臉,她臉色酡紅,一向犀利的眸子帶了絲軟弱。 “不來議和,還來打么?” 若是天帝站在魔尊這個位置,自然是要打的,誰不希望占個最好的地讓劃山為王? 破月淡淡笑了,清秀的面孔生了抹艷色,她端著酒杯,靠著蟠龍柱上,眼睛不知落在何處。 “三界不安,猶如火宅,眾苦充滿,甚可怖畏。” 她閉眼,仿佛眼里盡是一片火海,魔界的兵,天界的將,前赴后繼,死在戰場上。 可沒人記得,這些士兵也是某個蒼發婦人的兒子,某個春閨婦女的丈夫,某個牙牙學語的孩子的父親。 可刀劍無眼,流火無情。 破月她膩了,既然天界不退一步,為了求和,她退一步又如何? 天帝萬萬沒想到,這三界之中最有大義的居然是她這個煞神!他默了默,垂下眼簾:“倒是看不出你倒是想的開,你就不怕我天界撕了條款,反將你一軍?” 破月直勾勾的盯著他,身子卻像得了軟骨病一樣靠在柱子上。 “你不敢,天界也不敢。” 所以她敢只身一人來到天界。 天帝沉默,當下設個個職位給她。 天界的司罰上神,魔尊破月。 千年的戰火,終于熄滅。 可破月知道即使魔界和天界不和已久,就算用這條條款款箍著,可終歸有一日還會兵刃相向。 她能做的,便是努力的將這一天推后,再推后。 她捏著自己的眉心,疲倦的靠在浴池邊上,一頭烏發如墨一樣散在地上,忽然,聞到了一股陌生的沉水香。 ☆、魔尊好巧 長庚起初還不知這到底是個什么地方,直到霧氣漸濃,溫度漸高,他的手顫巍巍的拽住眼前的垂紗。 不是,不是吧,他居然來到了魔尊洗浴的地方。 也許她現在正人畜無害的泡在清潤的溫泉中。 鼻尖一股濕熱,長庚忙的仰頭,閉眼將它堵了回去。 長庚啊長庚,你的毅力越發不如往前了! 破月伸手穿入劍袖,華麗繁復的玄色長袍便裹在身上,只見她潔白如玉的腳在水面上輕點,攤手,昆侖劍便握在手中,下一刻便指在長庚的脖頸處。 濕漉漉的頭發滴下微涼的水珠落在長庚的手背上,他掌心微顫,最終還是歸于平靜。 這劍鋒利的削鐵如泥,可他卻視若無物,倒是掛著溫和的笑轉過身:“霓為衣兮風為馬,云之君兮紛紛而來下。魔尊好巧!” 破月瞇眼,原來是太白金星長庚。 果然和傳說中一樣是個不靠譜的浪/蕩子。 長庚理了理并不紊亂的衣袖,不動聲色的推開破月的劍柄,皺了皺文秀的眉:“魔尊,這劍指著我可真有傷我們情比金堅、義如深海的友誼。” 他們有什么友誼? 破月哼了聲,收了劍,自顧自的走在他前面:“太白金星可是找本座有何事?” 白皙滑嫩的腳踏在墨玉上,看的長庚喉頭一動,心思雜起,忙的移開眼,道:“無事,無事,就是見棲鳳樓巍峨雄偉,過來參觀罷了,順便看看道友你。” 破月濕潤的頭發披在身后,勾出又細又緊致的腰肢。長庚閉眼忙念清心咒,卻越念,那銷魂的背影越是刻在他的腦海。 躲不得,索性迎面而上。 長庚說服自己,坦蕩的盯著破月。 他從前就同其他仙友說過,魔尊破月紅色的腰封下定有一個堪堪一握的小腰。 可惜他們不懂他,反倒嘲諷的說,母老虎有什么腰? 可見長庚他不僅有一副出色的皮囊,還有一雙慧眼。 破月在魔界中和男人待久了,并不覺得單獨和一個男人待在一起有什么不妥,只是覺得這太白金星的眼睛貌似有些問題。 好好的神仙,怎么看她的時候像只餓狠了的狗,瞧的她都覺得有些瘆的慌。 她將衣服穿好,在前方引路:“長庚不是說想參觀我的棲鳳宮么?如今我得了空,便帶你好好看看。” “那便是小神的榮幸了。”他及其自然的跟在破月的身上,仿佛是她多年的好友。 破弩奇怪的回頭看了他一眼。 這長庚雖然浪/蕩,但也是九重天上少有對她好顏色的神仙。 難道她如今的懷柔政策有了很明顯的效果,神仙們都感知到了她的善意? 是以,破月這個地主之誼也盡的更加歡騰,長庚的嘴角也勾的更高。 直到日頭西落,長庚才從棲鳳樓拱手告辭。 “有勞道友了,不知魔尊什么時候有時間到小舍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