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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朕的圣旨只當是白紙一張,而你們的意愿才算數?” “臣不敢!” 那大臣嚇了一跳,連忙跪了下去,這話要是說出來了,等同于謀反無異啊! 后面原本跟著來還沒有開口的那幾個人也是嚇得不敢多言了,面面相覷了一會兒,便沉默的選擇不敢說話。 朱翊鈞嘲諷的看了一眼面前的這幾個人:“愛卿好本事,還有什么不敢的?朕封后冊太子的詔書已經昭告天下,而你依然不承認皇后,也依舊稱呼太子為三皇子,這不正是朕的詔書無用的意思。” 那人跪在地上,低著頭,只道不敢,冷汗不爭氣的冒了出來,突然有些害怕。 大明開國剛開始,武官地位高,但是后來文官的位置慢慢的就開始水漲船高,經歷過幾個帝王的變遷,現在的文官心里更有一種天下唯有讀書人能懂得道理的意思。 朱翊鈞倒是也不一定就要將文官壓的不敢喘氣,可有些時候,這些文官也太不識趣兒了一些,只會用一套祖宗家法,還有所謂的之乎者也在朝堂上大放厥詞,現在更是連皇帝都不放在眼中。 這幾年培植武將,地位稍微有了一點平衡,但這些人顯然還沒有感覺到危險。 “太子已立,此事不必再說。” 朱翊鈞淡淡的說了一句,那原本嚇得話都不敢說的大臣立刻抬起頭來,不滿的道:“皇上!此事還請皇上三思啊,廢長立幼,國之將亂啊!臣身為大明的臣子,絕不同意皇上如此。” “下一步是不是就要撞柱了?” 朱翊鈞淡淡的說了一句,那大臣原本要說出來的一句話頓時就更在喉嚨口說不出來了。 朱翊鈞繼續道:“要撞就撞,張誠你瞧著,若是他自己不敢,你幫一把。” “是!” 那大臣站在原地,動了動嘴皮子,一口氣突然就散了,半晌都沒有反應,許久之后才突然反應過來,想也不想的道:“既然皇上都這么說了,臣自當遵從,但皇上逆天行事,不是興國之兆!” 說完就往旁邊的大柱撞了過去,沒有一個宮人攔著的,原本跟在后面的那些大臣原本想要去拉住,被皇帝一個冷眼掃過來,頓時僵硬的站在原地。 只聽一聲悶響,剩下的人渾身一抖,朱翊鈞皺眉往那里看了一眼,淡淡的道:“張誠。” 張誠連忙過來,淡定的指揮著宮人將那個人抬下去,卻悄悄的吩咐了一聲,去讓太醫來看看,瞧著剛剛那個撞過去的力道,應該也死不了人,就是往后怕是沒那么舒坦了。 朱翊鈞的目光又掃向剩下的人:“還有誰要撞的,一道兒吧,免得下面的人還要多清洗兩次。” 在這一刻,他們明顯的感覺到,皇上和以往的不一樣,并不那么在乎名聲,也并不那么害怕所謂昏君的名頭。 自然是沒有人敢再撞了的,朱翊鈞也沒什么精神理會,打發人走了,才開始處理政事。 鄭韻在后宮,并沒有聽到這些話,她剛生產,也沒有人敢將這些說給她聽,晚上朱翊鈞過來的時候,見她面色紅潤,雖然看著還有一點沒精神,但到底不是剛生孩子那會兒看著就讓人心疼了,眉宇間輕松了幾分,讓奶娘將小兒子抱過來。 剛出聲的小孩,整個人都是皺巴巴的,盡管過去了兩天,看著也依舊沒有那么好看,瞧著還有一點黑。花?(?????)?祭 鄭韻看見眉目疏朗威嚴的帝王此時卻抱著一個孩子,眼中的慈愛仿佛要漫出來一般,忍不住道:“溆兒和姝姝出生的時候,皇上可沒有這么喜歡,小心溆兒看到了不高興。” 朱翊鈞看了她一眼,口中道:“不高興又能如何?” 他也并沒有不喜歡孩子,只是那個時候溆兒和姝姝一起出生,他都是喜歡的,只是感情上更喜歡姝姝多一些,何況姝姝小時候總是太沉默,他便總是抱著,不過都是他的孩子,哪里有不喜歡的? 現在這個剛剛出生,抱在懷里都是軟綿綿的,此時和已經長大的瘋小子比起來,自然更加喜歡這個一些。 鄭韻笑了笑,溆兒那孩子就是性格太鬧騰了一些,想到這里,又看了一眼躺在他父皇懷中安靜的睡覺的小兒子:“皇上看過就放下吧,總是抱著手軟。” “嗯。” 朱翊鈞應了一聲,卻絲毫都沒有要放手的意思。 …… 延禧宮內,恭妃聽見前面的事情傳進來,就一直坐在那里不動,身邊伺候著的人也不敢說話。 恭妃捏了捏手心,淡淡的道:“許久都沒有去給太后請安了,去見見太后吧。” 太后很久都不管事情了,就連先皇后去世,太后也沒有做什么,只是在那會兒叫宮中的人管管事兒而已,其余的事情一概不做,等平靜下來后,又什么都不管了。 皇上立太子這件事情,太后肯定是知道的,卻沒有管,想必也沒有多么的反對,但因為這件事,一個大臣丟了性命,那太后就不會坐視不理了。 恭妃帶著人到了慈寧宮,卻見太后身邊的嫻露出來恭恭敬敬的道:“太后娘娘吩咐了,這段時間什么事情也不管,也不用來請安,恭妃娘娘請回吧。” 恭妃面色一變,捏著帕子道:“嫻露姑娘,臥室來給太后娘娘請安的,這……” “不必了,不管恭妃娘娘過來是為了什么,都不會在這里得到結果的,請回吧,太后娘娘還吩咐了一句話,讓恭妃娘娘順其自然,得失心不可太重,往后就算不位高權重,但舒心日子是不會少的。” 嫻露說完之后便進去了,恭妃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太后的這句話已經很明白了,她也支持鄭氏的兒子做太子,閉了閉眼,恭妃沉聲吩咐身邊的人:“回去吧。” 慈寧宮內,太后見嫻露進來,問了一句:“恭妃走了?” 嫻露忙道:“恭妃娘娘已經離開了,您吩咐的話也已經和她說了,只是瞧著恭妃娘娘的神色,似乎不大好。” 太后淡淡的道:“恭妃忍了這么多年,突然間得了這么一個意外,心里自然不好受,但這是皇上的決定,想必皇上也自有道理,況且……洛兒的性子也確實不合適。” 何況恭妃性子能忍,等她的孩子登上皇位,洛兒又性子太軟,最后難免落得個后宮干政的局面,恭妃能忍,可干政卻又沒有那么大的本事,索性皇后的孩子皇上從小帶在身邊教養著,應當是沒什么問題的。 況且,她瞧著皇后性情也不是咄咄逼人的,往后這宮中的人也不必擔心她做什么。 嫻露沒有再說話了,太后也沒有要多說什么的意思,閉上眼睛養神。 恭妃回了延禧宮,將身邊的人都打發出去了,一個人在里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窗外的光透進來都是寒涼的,到了如今竟然是無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