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行。”

    他沒有繼續往下說具體職位，我也不想問。

    之后菜上來了，我們的話更少了。

    我不是一個擅長找話題的人，我的職業帶給我更多的突破是擅于迎難而上，說服對方，從而達到自己的想要的條件。很顯然，在相親場合并不適用。

    正在吃飯，手機響了，是微信。

    雖然知道與人交談看手機很不禮貌，但此刻我們已經沉默的太久，看一眼電話有助于緩解氣氛。

    竟然是阮淳之。這是他離開后第一次給我發微信。

    沒錯，他在機場加了我微信之后便杳無音信，若不是隔三差五看到他發的幾條公司狀況和加班到深夜的朋友圈，我還以為他早就把我刪了。

    “你在做什么？”

    總不能告訴他我在相親吧？這種回答很奇怪，好似我故意試探他心意一般。真是麻煩，男人和女人涉及過性.愛關系后怎么會如此麻煩？

    “……”我先打了個省略號，后面的話還在措詞，就聽對面的人問了我一句：“菜還合胃口嗎？”我一個激動失手將信息發了出去。

    趕緊放下手機，我回道：“很好。是我點的菜，不知合不合你胃口？”

    他說道：“我很喜歡，孟小姐很會點菜。”

    我聽到手機又響了。

    “叫我爾辛吧。”

    “那你也別叫我嚴先生了，叫我康維。”

    “好。”

    “爾辛，平時喜歡做什么？”

    手機接著響了兩聲，我順手把它塞進了包里。

    “我平時，喜歡……看書吧。”這不算說謊，我確實喜歡看書。

    “我也是，比較喜歡金融方面書籍，大概跟職業有關。爾辛你呢？”

    “專業書籍，以及各類名著。”

    “你是學什么專業的？”

    “大學專業英語，后修了英文談判。”

    “很厲害。”

    “過獎。”

    零零散散的一直在聊天，居然就這樣吃完了晚飯。

    飯后喝了杯咖啡，嚴康維便提議送我回去。

    “不必了，我自己叫車。”

    “方向一致，帶你一程，來吧。”

    嚴康維的車子屬中檔品牌，不過不失，不張不揚，很完美。

    車上放的是古典樂。他笑了笑：“這也是我平時的興趣愛好。”

    可惜我沒有欣賞音樂的細胞，聽這種音樂有助于睡眠。

    到了小區外我下了車，他要了我的號碼，說改天再約。

    初次見面，這是一個相當不錯的男人。值得挖掘。

    從包里翻出手機，讀了阮淳之的微信。

    “沒話跟我講？”

    “剛回來比較忙，早就想找你，只怕一聊就停不下來，今天有空。”

    “所以你到底在做什么？”

    想了想，我編輯了信息回過去，“洗澡。”

    這個回答應該算是個比較標準的回復了。

    他沒有再回我。

    上了樓，房門沒關。

    “李紅舟！告訴你多少次了，如今家里有貓，不關門它會跑走的！”

    紅舟坐在沙發上，懷里抱著貓：“不會的，它在我這里。”

    “怎么了？垂頭喪氣的？”

    她見我關了門，放了貓下來，換了個抱枕抱：“爾辛，我今天算是見識了什么叫買家秀與賣家秀，我原本以為只有女人會P照片，原來男人也會！”

    我笑：“怎么？你遇到一個會亞洲四大邪術的相親對象？”

    “照片里是個小鮮rou，本人是個老臘rou，那我只能要求無條件退貨了。”

    “別那么苛刻，也不看看你自己多大年紀了，妄圖找鮮rou，真是老牛吃嫩草，這下明白了吧？沒有白來的午餐。”

    她搖了搖頭：“只是這個人大概還會約我出去，你說我要不要直接拒絕？總感覺不太好。”

    “你自己看咯。”

    “你今晚遇到的人如何？”

    “不錯。”

    “詳細點啊？”

    我倒了杯威士忌：“這怎么講？目前看來是不錯，可人具體是什么樣的我怎么能看透，還不是要相處才知道？而且有些人就算相處也不一定就能了解，就比如我和陸凱認識這么多年，到現在他還以為我是那種會為別人改變的女人。”

    紅舟一下攤在沙發上：“哎呀，結婚怎么這么難啊。”

    “不難，只不過是個撞大運的差事，你把眼一蒙橫豎都能嫁，但婚后什么樣有多辛酸只有自己才知道。”

    “費盡時間和心力去和一個人相處，從戀愛到成家，這期間要經過多少磨難，最后還可能換來一個你并不了解這個人，而這人每夜的睡在你身邊，跟你肌膚相親，想想都心寒。”

    “紅舟，你思想危險，不要學我做一個不婚主義。”

    “我已經不想結婚了。”

    “完了，你媽又要怪我不帶好你了，之前離婚就埋怨過不叫你跟我走太近。你還是屈從大勢，該相親相親，該結婚結婚，結了婚生孩子，睜一眼閉一眼的過日子吧，即使老公出軌也不要大吵大鬧，反正不可能離婚。”

    “孟爾辛！你這是勸我結婚還是勸我不婚？！你這個女人怎么這么喪盡天良？”

    我舉起手：“好好好，我不說話了，我去洗澡。”

    才脫掉外衣，手機又響了。

    阮淳之說：“方便接電話？”

    我握著手機正待思考之時，他的電話已經打了過來。

    紅舟看我遲遲不接，問我：“怎么了？難不成是催高利貸的？”

    我接了。

    “爾辛。”

    “晚上好。”

    “希望沒有打擾你。”

    我坐了下來，紅舟好奇的望著我，她一定在猜測：語氣有問題，定是個男人的電話。

    我問他：“你不忙么？”

    “忙。”

    “那么，今天加班結束了沒？”

    “差不多。”

    “唔。”

    頓了頓，他說道：“我很想你。”

    我提著氣不敢出聲，良久后，他催促我：“怎么不說話？”

    “你工作太忙，忙出幻覺。”

    “我很確定，不是幻覺。”

    “那么……”我咽了口口水“忙中偷閑，情愛使人愉悅，為自己營造一個思念的對象是件美好的事，一切都是因為你工作太繁忙所致。”

    他很無奈：“爾辛，你不要給我強加借口理由，你不是我。”

    “你需要找個女人發泄一下荷爾蒙。”

    “我很疲憊沒力氣找女人。”

    “那就趕緊去睡覺，夢里什么都有。”

    他嘆了口氣：“所以，這三個月來你沒想過我。”

    我不知怎么回答他，本想狠下心撒個謊告訴他確實沒有，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了。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心直口快，心狠嘴毒的女人，這一次卻無法做到。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想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