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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 “也沒什么事,我們都是一家人,說說家常話罷了……”現(xiàn)成的當朝權臣放在眼前,周氏不利用才是傻了。她見蕭景鐸將吳君茹逼走,將趙秀蘭遷回自己府邸,便以為蕭景鐸這個人很看重親緣和家族,于是從趙秀蘭這個弱點下手:“大兄特意來遷婆婆遺骸,實在是孝順,若是婆婆知道大兄這樣有心……” “停。”蕭景鐸毫不留情地打斷周氏的話,“你的婆婆是吳氏,不要亂叫。我母親的這聲婆婆,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喊的。” 周氏被臊的滿臉漲紅,趙秀蘭是公公的元妻,她為了親近,這才喊了句婆婆。但是趙秀蘭只有蕭景鐸這一個兒子,能喊趙秀蘭為婆婆的,全天下也只有蕭景鐸未來的妻子這一個人。周氏喊的時候沒過腦子,還真沒想到這一茬,這樣一來,實在是尷尬。 “奴說話的時候不過腦子,請大兄勿怪。大兄,奴命廚房備好了飯,大兄要不要留下用飯?” “不必。” “大兄,大兄……” 周氏還在后面喊叫,而蕭景鐸已經走遠了。 蕭景鐸走出定勇侯府,一路都沒有回頭。他和定勇侯府最后的牽扯,終于斬斷了。 日頭雖然還辣,但是秋風一起,樹梢就帶了黃意。 自從德安太后的孝期結束后,夏太后頻頻催促容珂成婚,容珂被念得煩了,直接搬到宮外的公主府,自己單獨居住。 容珂遷移,下面的人也跟著走,乾寧公主府每日人來人往,拜帖不斷,有過來商議朝事的,也有過來投好的。 承羲侯府和乾寧公主府只隔著一條街,方便了蕭景鐸去找容珂商議事情,更方便了容珂到處亂竄。 畢竟在宮里,哪如住在自己的公主府里自在。 容珂又冷不丁到承羲侯府里來散心,她看到蕭景鐸,眼神微微一閃:“怎么了?你看著心情不大好的樣子。” 蕭景鐸回神,淺淡地笑了一下,問:“有嗎?” “有,很是明顯。” 蕭景鐸都沒注意到自己表情有什么不對,經容珂這樣一說,他也不再掩飾,嘆氣道:“我將母親的遺骨和牌位遷過來了。” 容珂也知道蕭景鐸家里的事,聽到他這樣說,容珂跟著沉默。過了一會,她說:“節(jié)哀。如果趙夫人在天有靈,能看到這一幕,必然是開心的。” “我只是遺憾,若這一天,能再早些該多好。” “趙夫人走的時候,你才十歲。你能追回公道,替你母親聲張正義,這已經很難得了。就算是再遺憾,你也不能在十歲的時候做出些什么,不是嗎?” 是啊,而且蕭景鐸也知道,趙秀蘭當年病逝,多半都是自己的心病。身體上的病可以怨定勇侯府耽誤病情,可是心里的病,又能怪誰?他真的已經盡力了。 蕭景鐸嘆氣:“是我鉆牛角尖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我不該強求。” 見蕭景鐸心情漸漸好了,容珂也露出笑容:“正是如此。雖然時常聽聞,但我一直無緣見到趙夫人本尊,現(xiàn)在,我去給夫人燒一柱香罷。” 雖說死者為大,但是容珂畢竟是公主,她愿意這樣說,也是存了讓蕭景鐸寬心的意思。蕭景鐸感激容珂的體貼,說道:“多謝。” 蕭景鐸帶著容珂往祠堂走,自己給趙秀蘭上了三炷香,然后點燃香燭,遞給容珂。容珂接過線香,對著趙秀蘭的牌位拜了一拜,上前插入香爐中。 從祠堂出來后,蕭景鐸眉目間果然輕松了許多。蕭景鐸想起趙秀蘭剛剛去世那會,他就是在定勇侯府的后街遇到了容珂。他問:“你記不記得有一年,你從慈安寺跑出來,險些墜馬。那時,你還沒馬的腿高呢,就敢一個人騎馬出來玩。” “你少胡說。我那時都五六歲了,怎么會沒馬的腿高?” “是真的。”蕭景鐸想起當時的場景就想笑,“我記得馬尾后刺了一根針,越跑越深,你踮起腳去夠,結果被馬一尾巴就掃走了。” 容珂堅決不相信,在她看來,她從小長到大都是完美的,怎么會有這種歷史存在? 而在蕭景鐸腦中,那時的一草一木、一舉一動都如在眼前,他甚至還能想起容珂當時穿了什么衣服,那匹馬的鬃毛是什么顏色。或許對容珂說,那只是一場偷玩未遂,但是對蕭景鐸說,那卻是他絕望中唯一的燈火,是他長這么大,最感激的一次相逢。如果那天他沒去后院,沒有遇到容珂,之后的許多事情都不會發(fā)生,他也不可能像現(xiàn)在這樣和容珂并肩走在路上,隨口笑談童年往事。 容珂并不知曉蕭景鐸在想什么,她看著承羲侯府兩邊的花木,笑著指點:“這處應該栽海棠,這里種牡丹,這樣花木深秀,四時花開不卸,在庭院里賞景才有意思。” 蕭景鐸笑了:“我還真沒注意過這些。既然你喜歡,那就依你說的做。” 他們倆逐漸走到一個拐角,轉彎之后,面前豁然開朗。這里是一處空地,種著許多金菊,容珂看到后說:“這里種菊不好。菊應當放在前面,和紫荊、牡丹這些時令花搭配,單獨放在這里,有些浪費了。這樣大的一處空地,應該種占地更大的喬樹。” “你喜歡什么?” “我喜歡大片的梅林,最好紅梅、白梅搭配著種。” “那好,這里就種梅吧。” 青菡跟著乾寧和蕭景鐸在院子里走動,聽到蕭景鐸的話,青菡暗暗腹誹,公主喜歡什么,在公主府種就好,種在承羲侯府算怎么回事? 果然,容珂笑了:“你自己的府邸,問我喜歡做什么?” “正是因為你喜歡,才要種在這里。” 誰家的庭院不是照著主人喜歡的模樣打理,青菡聽到這些話,驚訝地嘴都合不上。 而容珂只是回以淡淡的微笑,沒說好,也沒說失禮。 容珂和蕭景鐸站著說了一會,又朝前面走去了。青菡跟在后面,險些把自己絆了個跟頭。 莫非……難道……是這樣?青菡抬頭去看蕭景鐸的背影,怪不得,當初乾寧公主賜下奴仆一百,蕭景鐸直接就將管家大權交給了她們,青菡原來還奇怪蕭景鐸為什么不擔心等日后新夫人進門,新夫人對著她們這些御賜且掌權的奴婢,會不會感到為難。現(xiàn)在看來,怪不得蕭景鐸從不擔心未來妻子自處的問題。 青菡這些人,原本就是乾寧的舊奴,乾寧怎么會用不習慣? 青菡默默摸了摸胳膊,太可怕了,她的新主子舊主子,都太可怕了。 青菡無意發(fā)現(xiàn)了這件事情之后,或許也不是無意,應該說她終于想通了這件事情之后,她就一直留意地蕭景鐸和容珂之間的動向。游園之后,這兩人之間仿佛捅破了什么窗戶紙,明顯地調笑多了起來。 秋寒變深之后,蕭景鐸陪著容珂騎馬散心,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