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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并沒有追上,她甚至都沒注意到,夏風是怎么趕到這里,并站在外面等她的。 …… 過年之后,京中宴席漸漸多了起來,初十的時候,吳太后在宮中設宴,替和靜郡主和江安王慶生。 其實照理說,和靜郡主和江安王這次并不是整生日,而且文宗皇帝去年正月十八病逝,現在才初十,連一年都沒有出就大張旗鼓慶祝生日,實在不妥當。可是誰讓吳太后輩分高,文宗皇帝都僅是她的孫子,乾寧和皇帝更是重孫輩,只有晚輩給長輩守孝,斷沒有長輩避諱晚輩忌辰的說法,所以這次吳太后執意給和靜郡主和江安王慶賀生日,誰敢說什么呢? 眾人非但不敢說一句不是,反而還要收拾整齊了,一大清早就入宮,隆重又體面地給和靜郡主和江安王道賀。 和靜郡主本來還有一個雙胞胎meimei,可惜因為當年憫太子的事情,meimei被憫太子妃親手交了出去,以女代男,換憫太子的庶子活了下來。前幾年由吳太后張羅著,給這個庶子封了江安王。王爵中還有一字王和兩字王的區別,一般來說,親王都是一個字,郡王才會擬兩字封號,江安王的全稱,應當是江安郡王。吳太后本來想給孫子求一個親王爵的,但是當時在位的還是文宗,文宗和祖母感情甚淡,對和靜這對堂姐弟更是沒什么感情,所以無論吳太后怎么鬧騰,榮明哲也只肯封容明泰為郡王,最后吳太后實在沒有辦法,就委屈自己的孫子當了郡王。 雖然大家不說,但是天下人都知道和靜郡主和江安王名為雙胞姐弟,但是生辰根本不在同一天,奈何吳太后鐵了心裝瞎,其他人也只能陪著這位太后睜眼說瞎話。 初十這日,一大早,宮城就忙乎起來,精美氣派的馬車一輛接著一輛停在宮門口,來往的俱是公侯女眷。夫人們穿的鮮亮富貴,身后還跟著一串各有風姿的妙齡姑娘,她們下了車,攏緊了披風,就在內侍的引導下往后宮走去。 吳君茹今日也入了宮,她不出門已久,如今出現在宮廷里,許多人都大吃一驚。 “那不是定勇侯夫人么?她怎么出來了?” “這誰知道。”夫人們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睛里看出笑意。吳君茹苛待原配之子,以及幾年前被吳家夫人喝斥的事并不是秘密,如今蕭景鐸受封承羲侯,正是風頭煊盛的時候,吳君茹這種時候出門,少不得要被許多人打量。 吳君茹也感受到這些不懷好意的目光,她一概裝作不覺,帶著女兒去武德殿給太后請安。 她今日有大事要做,這些長舌婦人說什么,何必去管?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史上最堅固的同盟誕生】 吳君茹:我對你非常坦誠。 程慧真:我也是。 第102章 計謀 一進武德門,熱鬧的氣氛立刻撲面而來, 仿佛寒冬都要因此而消融。衣著鮮亮的侍女在各處穿梭, 時不時有官眷夫人帶著兒女經過, 吳君茹帶著定勇侯府的小姐出門, 少不得要停下來, 和各府的夫人們寒暄。一路走走停停, 好一會才到了武德殿。 武德殿是吳太后的寢宮,這里擺著的用著的樣樣都是精品, 后宮里這么多珍寶, 每一樣都得是吳太后挑完了, 才能輪到其他人。此時武德殿里已經坐了很多人, 除了請安的人, 崔太后、夏太后也到了,現在正陪吳太后說話。大殿內所有人都圍在吳太后身側,小心地奉承著。 今日的主角和靜郡主正坐在吳太后身邊,她挺起長長的脖頸, 矜貴地端坐著。她穿著紅色長裙, 裙子上用金線繡著牡丹花鳥, 頭上亦插滿珠寶簪釵, 一眼望去, 她整個人高貴如壁畫上的仙女,輕輕松松就將其他公侯小姐壓了下去。 吳君茹帶著女兒們給吳太后請安, 隨后又朝和靜郡主請安,和靜掃了吳君茹身后一眼, 笑道:“都說定勇侯蕭家出美人,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這話雖是贊美,蕭家幾個姑娘聽起來卻總覺得不對勁。和靜郡主高高坐著,這樣的口吻仿佛欣賞什么玩意一般,很難讓人開心。可是誰讓人家是吳太后的心頭寶呢,吳君茹只能笑著代為回答:“郡主抬舉她們了,她們蒲柳之姿,怎及郡主明月之輝?” 和靜郡主笑了笑,便默認了。她已經嫁人,夫家也是公侯之家,再加上嫁人之后受到的約束要小于閨閣,所以和靜郡主時常舉辦各色名目的宴會,在貴族中聲名極盛,頗受追捧。和靜聽慣了男子的贊美,對自己的美貌非常自負,但男子們不光稱贊和靜郡主,同時也有很多人提起凈出美人的蕭家,和靜郡主聽了兩次,暗暗就對蕭家人留起心來。 現在吳君茹這樣識趣,其他幾個所謂蕭家美人也低著頭大氣不敢出,和靜郡主心里舒坦了,也就抬手放過這一茬。 旁邊一個夫人說道:“和靜郡主今日真可謂光彩照人,只要郡主坐在這里,仿佛大殿都被點亮了。也不知是不是我眼花,我怎么看都覺得郡主身上有光彩流動。” 吳太后聽到這句話笑道:“不是你眼花,她身上這身裙子確實有門道。這個丫頭啊,鬼主意多著呢!” “哦?”眾人的目光轉向和靜郡主,和靜抿嘴笑了笑,道:“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我只是突發奇想,讓人將孔雀翎上的羽毛捻成線,配合著金絲織到裙子中,若是走到光下,裙子上仿佛有光華轉動,確實比尋常布料好看些。” 經和靜郡主這么一說,眾人去看她的裙子,確實發現裙子上流光溢彩,好看極了。 許多閨閣小姐都隨母親在太后這里坐著,聽到和靜郡主的話,她們眼睛里俱露出羨慕之色。 在宮殿內尚且如此,若是在太陽底下轉圈,指不定炫目成什么樣子呢。 夏太后看了一會,忍不住問道:“這樣一條裙子,恐怕造價不小罷?” 和靜對此并不在意:“區區一些銀錢而已。” 夏太后卻還是搖頭,她生性溫和,深覺百姓供養皇家不易,平日里都盡量節省,看到和靜一條只穿一次的裙子都這樣大費周折,心里還是覺得奢侈:“太興師動眾了,生辰這種大日子穿便罷了,若是日日穿,恐怕耗費的人力物力不小。” 這話惹得吳太后不悅:“一件裙子罷了,和靜喜歡就讓她去做,你管這么多做什么?” 這話委實有些重,夏太后一時尷尬,崔太后坐在一邊,抬頭笑著用眼角瞥了夏太后一眼。 這里還坐著這么多外命婦呢,吳太后這樣說,顯然毫不顧忌夏太后的顏面。官眷們都低下頭,不去看夏太后的難堪,但是她們心里卻不約而同地想,都說吳太后不喜夏太后這位孫媳,看來外界傳言總不會是空xue來風。 武德殿里靜了靜,隨即又狀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