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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鐸的眼睛掃過不遠處的修羅場,說道:“行了,今晚有的是事情干,別在這里杵著了,去圍剿散兵吧。” 護衛在蕭景鐸身側的府兵人領命,立刻投入到戰場中。方才那個府兵離開前,低聲喃喃了一句:“媳婦,以后你讓我洗菜,我再也不推脫了。” 若是這些施浪詔士兵做飯前好好洗一洗菜,也不至于被坑成這個模樣。但是蕭景鐸算準了軍中粗人不在乎這些,野菜涮什么涮,擦一擦就能煮了,他們就這樣,親手給自己下了巴豆。 每一鍋煮的東西不一樣,所以有人狀況嚴重,有人只是輕微肚子痛,傍羅千狀況輕微也在意料之中,他好歹是個將軍,手下士兵再粗糙也不敢怠慢將軍,所以傍羅千的菜一定是仔細清洗過的,他周圍的人狀況也是最輕的。但是這些并不重要,只要軍隊中有人出現病狀,只需煽動兩句,恐慌情緒便被引爆了。 現在傍羅千被屬下送走,其他人沒了主心骨,愈發像無頭蒼蠅一般到處瞎跑,蕭景鐸的人藏在樹林里,有人放箭有人背后捅刀子,沒一會就收割了許多人命。 施浪詔畢竟人多,若是有人發現不對,聚集起來圍攻晉江縣的人,府兵便立刻引燃特制的煙霧.彈,在濃煙的掩護下迅速轉移。就在這樣的車輪戰中,倒下的施浪詔人越來越多,還有許多人失足落入湖中,還沒等他們爬上岸,便被一箭射死在水里。 說起來,蕭景鐸用煙霧裝神弄鬼、恐嚇軍心的主意,還是受了太離教的啟發。蔗糖和硝石混合后,再點燃會產生濃煙,太離教便是用這種濃煙裝神仙。蕭景鐸對鬼神沒興趣,他更看重煙霧.彈的軍事價值,這種煙霧立即產生且阻隔視線,無論是暗殺還是掩護撤退,都是極好的選擇。這樣的殺器只用來欺騙百姓,也未免太屈才了。 蕭景鐸帶著這三百人在林間輾轉作戰,箭矢不夠了就搶施浪詔人的,沒力氣了就換其他人頂上,就這樣奔波了一夜,上千人喪命于他們手下。 “縣令,附近的活口解決的差不多了,接下來該怎么辦?” 蕭景鐸身上染滿了血跡,鮮血干涸后成了黑褐色,隱在黑色的衣服中再也看不出來。蕭景鐸抬頭望了望天色,說道:“你帶十個人回城,叫人來打掃戰場。其他人跟著我,去緝拿逃竄的傍羅千。” 傍羅千喝下的瀉藥少,再加上有副官保護,早在發現不對時就逃離了蕭景鐸等人的包圍圈,往山外逃竄。雖然跑了傍羅千,但是施浪詔的其他士兵卻沒有這樣的好運氣,被蕭景鐸的人分割沖散后,一一暗殺在密林深處。事到如今,傍羅千的主力部隊已經死了大半,即使傍羅千帶了近千人逃走,這些人也很難對晉江縣也產生威脅了。 解決了圍城之急,蕭景鐸心里這才安定下來。但蕭景鐸做事喜歡有始有終,既然已無后顧之憂,他立刻帶著所有人手,繼續追擊傍羅千。 傍羅千雖然吃了敗仗,但是他已經走到離晉江縣很近的地方,若是放任傍羅千逃回國內,恐怕后患無窮。 傍羅千早跑了一宿,但是他畢竟不熟悉地形,而且慌亂之間也沒有掩飾行跡,所以沒過多久,他們就被蕭景鐸等人追上了。 傍羅千待了四千人出來,此刻身邊卻只剩下不足一千人,即使如此傍羅千的兵力也遠遠強于蕭景鐸。蕭景鐸沒有硬攻,而是借助地形,不斷地擊殺落單的或是靠后的士兵,一旦傍羅千的大部隊反應過來,他們就放煙霧.彈逃走。施浪詔士兵不懂這種詭異的白煙到底是怎么來的,即使明白這是蕭景鐸的詭計也束手無策,只能任由蕭景鐸一遍又一遍地重施故技,這樣幾個回合下來,施浪詔人疲于奔命,身心都疲憊不堪。 傍羅千更是氣到吐血,在蕭景鐸又一次偷襲了他的尾部,一旦得手就放煙霧撤退后,傍羅千終于忍無可忍,打著馬朝煙霧的方向沖來:“有本事出來光明正大地打一場,總是靠這些歪門邪道算什么好漢!你以為你有了這種白煙,我就拿你沒辦法了嗎?” “將軍回來!在這種白煙里無法視物,小心他們使詐!”身后的副將急忙喊道。 可是傍羅千早就氣暈了頭,他鼓著一口氣沖出白煙,竟然真的看到幾個穿著黑衣的人在樹林里匆忙跑動,像是在撤退。 “原來你們在這里,全軍聽令,給我追!殺了他們為兄弟們報仇!” 都說再精巧的局都架不住蠻力破壞,傍羅千豁了命一般窮追不舍,蕭景鐸等人連放幾顆煙霧.彈都無法阻攔。看這不要命架勢,晉江縣的府兵無法阻擋,只能不斷后撤,步步退敗。 傍羅千被吊了一整天,現在終于占了上風,他心中怒火熊熊,發誓一定要抓住這些狡猾的漢人,全部殘殺。至于這些漢人的首領就更好說了,等傍羅千抓住這個人后,他會慢慢將對方折磨致死,好讓這些漢人們知道,得罪他傍羅千是什么下場。 傍羅千在怒火的把持下一個勁往前沖,其他人害怕傍羅千的殘暴性子,只好牢牢跟在傍羅千身后。慢慢地,副將心里不詳的預感越來越重,最后他忍不住喊道:“將軍,不能再追了,這里的地形不對勁!” 不知不覺,他們已經進入一個峽谷中,這里外寬內窄,兩旁山石林立,像是一個口袋一樣把他們兜住了。 傍羅千聽不得別人反駁,所以沒有理會副將的勸說,執意往前走。副將四下看周圍的山勢,心里的異樣越來越明顯,只好壯著膽子攔住傍羅千的馬,心急如焚地大喊:“將軍,我們可能中計了,快撤!” 但是已經太晚了,山道兩邊突然滾下大石,漫天箭雨從天而降。山道狹窄,許多人躲避不及,中箭的、被石頭壓住的不計其數,士兵們慌了神,推搡著想往峽谷外跑去,然后出口早已被人把守。握著長刀的黑衣人站在峽谷口,仗著地利大肆殺戮,來一個砍一個來兩個砍一雙,而因為山道外寬內窄,被困在峽谷里的士兵沒辦法施展人數優勢,只能活活被困死峽谷。 這場單方面的殺戮一直持續到日暮西沉,鮮血滲入土地,把碎石子浸成暗紅色,傍羅千雙手被縛跪在地上,看到蕭景鐸握著刀朝他走來,狠狠地啐了一口。 “男子漢大丈夫就要光明行事,你一直躲躲藏藏算什么好漢!” “我熟悉地形,占據地利,既然能偷襲那為什么要和你正面打?”蕭景鐸語帶諷刺,“我也是佩服,一模一樣的伎倆,你竟然能被騙三次。活該你兵力比我多了十倍,卻一樣要戰敗。” 湖邊放煙霧恐嚇人心,追擊時用煙霧偷襲,包括現在用白煙做引子,一步一步把傍羅千引到峽谷里,說白了都是一樣的套路。然而即使如此,傍羅千還是一個不落地全部踩中,蕭景鐸都不知該說什么為好了。 一提到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