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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玉麗恍然,對啊,新科進士是何等風光,打馬游街全城矚目,更有數不清的權貴上趕著邀約。若是蕭景鐸愿意帶她參加幾次高門宴席,這可比什么都強。 蕭玉麗心思活動起來,可是她想到什么,躊躇了:“阿姐,之前為了避嫌,也是為了不惹侯夫人的霉頭,我們許久都沒和大兄走動。現在突然過去,是不是……” “你啊,平時算計自己人那么機靈,現在為什么成了榆木腦袋?”蕭玉芳恨鐵不成鋼地說,“大兄畢竟是男子,還是我們的長兄,他還能和我們計較這些不成?再說就算他計較又如何,你只要厚著臉皮纏著他,他又不可能對meimei發火,時間久了,不就成了?喏,那不就是現成的例子?” 蕭玉麗朝蕭玉芳示意的方向看去,就看到程慧真正朝她們倆走來。察覺到蕭玉麗的目光,程慧真有些警惕,但還是笑著問道:“怎么了?為什么這樣看著我?” “沒什么。”蕭玉麗笑著搖搖頭,語氣中若有所指,“表妹這身衣服極好看,meimei倒是好眼光。” 可不是好眼光嗎,幾年前就和巴巴地和蕭景鐸套近乎,當時蕭玉麗還暗自嘲笑程慧真豬油蒙了眼,現在看來,被蒙住眼的反而是她,愣是錯過了這么一塊璞玉。 程慧真聽懂了蕭玉麗的話,心里既不屑她們見風使舵,又對未來有些擔憂。和前世一樣,蕭景鐸又成了第四名,然而區別卻在于這次她早早就和蕭景鐸提出了婚約。不知道這次,老夫人和蕭素能不能順順當當地把她和蕭景鐸的婚事訂下。 想到這里,程慧真越發忐忑,她總覺得,大表兄對她的態度怪怪的,希望舞弊這件事情趕快過去,千萬不要影響到她的生活。 過了好一會,蕭玉芒才回來了,她從頭到腳都換了身打扮,站在陽光下,可謂光彩照人。蕭玉芳已經定親,對此只是笑笑不語,蕭玉麗不屑地冷哼,而程慧真則想著自己的心事,懶得和蕭玉芒裝樣子。 幾個姑娘站在廊下,雖然臉上都帶著笑意,但心里卻各有各的打算。等老夫人上香回來之后,這幾人連忙簇擁到祖母身邊,扶著老夫人往外走。 吳君茹帶著兒子和庶女站在馬車前,已等了許久。老夫人等人出現后,吳君茹親手將老夫人扶上馬車,然后就下令出發。 車轱轆吱呀吱呀地轉,吳君茹的嫡女蕭玉雅湊到母親身邊,問:“阿娘,你怎么了?我們要出府游玩,可是為什么你看起來不開心?” 吳君茹僵硬地笑了笑,如果此時是她的親生兒子中進士,她自然樂得恨不能宣告天下,可是這個人偏偏是蕭景鐸。 吳君茹攬住自己唯一的女兒,口中微不可聞地喃喃:“怎么會是他呢?他怎么可能一次就考中呢?” “阿娘,你說什么?” “沒什么,阿娘絕不會讓任何人,威脅到你們倆的幸福。任何人,都不行……” 吳君茹抱著蕭玉雅,眼中迸發出逼人的光芒來。這些年的主婦生活早將她剛穿越時的驕傲和優越消磨的絲毫不剩,她變得平和溫順,宛如一個真正的古代夫人。唯獨這種時候,吳君茹的眼睛中才會流露出和本土閨秀的不同。 她和蕭景鐸早已結下死仇,吳君茹從來不覺得她和蕭景鐸能平安無事的共存。如果這些年她的名聲沒有受損,她一定不會放棄暗害蕭景鐸,同理,如果不是蕭景鐸這幾年還在讀書,沒有足夠的實力和把握,吳君茹相信蕭景鐸也不會放過對付她的機會。 可是現在,這個脆弱的平衡馬上就要打破了。 蕭景鐸高中進士,五月就會授官,到時候,他就再也不是困于后宅無枝可依的原配嫡子,而要成為大宣王朝的朝廷命官,他的羽翼會飛速地豐滿起來,到時候,吳君茹就再也沒有辦法扳倒他了。 考過科舉只是獲得進士出身,并不代表能做官,吳君茹知道,這是她最后的機會了。 定勇侯府的馬車想要去朱雀大街看進士游街,然而不巧的是,全城的人都是這樣想的。 沒走多久,她們的馬車就被堵住了。定勇侯府的下人下車和人理論,然而對方也是公侯府里的驕仆,才不會被定勇侯這個名號嚇住。 “新科進士又不是你們家的,憑什么要我們給你們讓路?想來看進士還不早點來,現在被堵了就找前面人的麻煩,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定勇侯府的下人被堵個正著,他正要叫嚷新科進士還真是他們家的,就聽到街對頭爆發出一陣歡呼和尖叫。 新科進士,騎著馬走過來了。 科舉分明經、進士、秀才、律法科等好幾種,其中進士科最受矚目。一來,進士科考試題目難,對考生才學要求高,二來,每年新任官員多數都從進士中選取,所以久而久之,官場中都以進士出身為榮,民間也對進士追崇備至。 只見寬約百米,可容十一架馬車并行的朱雀大街上,緩緩走來一隊紅衣郎君。這些人正值年少風華,一身紅衣襯得他們風姿綽約,他們騎在高頭大馬上,從歡呼的百姓中走過,越發風流得意。 宣朝衣服并不能隨便穿,三品以上穿紫,五品以上穿朱,六品以上穿黃,八品九品穿青,女眷也有另一套品級規定。理論上,只有五品以上的官員才能穿紅色的衣服,當然,宣朝的娘子們最是不講規矩,路上到處都是大紅大黃,誰管你是不是不合禮法。但是在官場上,就不能這樣不講究了。 所以能穿紅衣,委實是一種榮耀,宣朝男子無人不夢想著有朝一日能夠穿紅披紫。朝廷為了顯示恩澤,特許兩種人破例穿紅,一種是新郎官,娶妻當日可以一身大紅,另一種,就是金榜題名的新科進士。 蕭景鐸換上了緋紅的衣服,騎在高頭大馬上,從承天門出發,一路騎著高頭大馬沿街而來。朱雀街兩邊早已圍滿了看熱鬧的百姓,更甚者還有人爬到屋頂樹梢上,就是為了一睹新科進士的風采。 本次進士科共錄取二十二名進士,他們這些人按照榜單次序,漸次從承天門走過。隨著他們漸漸遠離皇城,路邊的百姓越來越多,歡呼聲也越來越大,到最后,膽子大的娘子已經按捺不住地往隊伍中丟花丟手帕了。 春風得意馬蹄疾,果然名不虛傳。 而蕭景鐸因為出眾的外表,自然獨得各位娘子青眼。面容如玉的少年郎,清貴冷淡地端坐在高頭大馬上,緋紅的衣服襯得他唇紅齒白,頗有些顏色碰撞的美感。對了,聽說他還是定勇侯府的嫡長子,年僅十七,尚未娶親。 娘子們越發熱情,一時間,連狀元郎都不及蕭景鐸風頭之盛。 狀元郎朝后看了一眼,笑著搖頭嘆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啊!” 他們就這樣一路風光地走到大雁塔,由同年中書法最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