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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去的地方。早在國子監的時候蕭景鐸就不斷被邀請同去平康坊,他自然來一次拒絕一次,可是蕭景鐸怎么也沒想到,這些剛剛科考完的外地學生,前腳剛從考場出來,后腳就打算去平康坊尋歡作樂。 可是這還沒完,蕭景鐸心里的感嘆甚至都沒落下,他的房門就被推開了。董鵬站在門外,興沖沖地詢問蕭景鐸:“蕭兄弟,我們幾位同鄉打算去平康坊坐坐,你要同去嗎?” “不去。”蕭景鐸面無表情地吐出來兩個字。 董鵬露出無趣的神色,然后誠心實意地勸蕭景鐸:“蕭兄弟,雖然你年紀還小,但是去平康坊開開眼界又不是什么大事。平康坊的姑娘知書達理、善解人意,可比家里的妻妾有情趣多了,對了,你應該還沒娶妻吧?” “尚未。”眼看董鵬越說也不像話,蕭景鐸連忙打斷他,“董兄你不必說了,我不會去的。既然你和同鄉有約,就不妨先走罷。” “哎,你是權貴家的子弟,按道理對這些精通得多,怎么反而比那些老學究還死板?”董鵬本來只是出于好心前來叫一聲,而且他也有些隱秘的心思,等席間酒酣之后,他也能借機和蕭景鐸套幾句話,比如五月的授官考試考什么。但是董鵬實在沒想到蕭景鐸居然不去,蕭景鐸自己不去,他們這些外人還能怎么辦?對此董鵬只能費解地搖搖頭,一邊感嘆一邊往外走,即將跨過門檻時,董鵬突然看到蕭景鐸書案上放著一卷書。 董鵬眼睛一縮,硬生生收回邁出一半的腳,快步往前面走了兩步。等看到蕭景鐸書案上的內容后,他失望地嘆了口氣:“怎么是楚辭?” 董鵬自從進門后就怪怪的,蕭景鐸探究地盯著他,現在聽到董鵬這句話,蕭景鐸心中愈發狐疑:“今日雜文考了天問,我不看楚辭,還能看什么?” 董鵬嘿嘿笑了笑:“行行行,我也不和你爭辯,你說什么就是什么。不過我說蕭兄弟啊,考試已經結束了,你此刻才看楚辭,未免也太牽強了罷?” “牽強?此話何意?” 看到蕭景鐸完全嚴肅起來的臉色,董鵬自知這話說過了,于是連忙擺擺手,含糊其辭道:“哎呦吳兄在叫我了,事不宜遲,我先走了。” 董鵬走后,蕭景鐸的眼睛又回到書卷上,但是這次過了良久,他都沒有卷動一頁。 董鵬方才的話有問題,他到底在暗指什么? 這個問題蕭景鐸想了一晚上都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等第二天天亮后,蕭景鐸只能暫時壓下心思,先行收拾行李。 等上午過去一半的時候,董鵬和吳泰才醉醺醺地回來了。他們倆相互攙扶著,口里嚷嚷著一些誰都聽不懂的醉話,一步三搖地往院子里走來。董鵬右腳突然絆了一下,醉酒后人的反應本來就慢,董鵬搖搖晃晃地就要往路邊倒,蕭景鐸實在看不過去,忍不住伸手扶了一下。 “董兄,吳兄,你們喝太多了。” 董鵬靠在蕭景鐸身上人事不知,稍微還有些清醒的吳泰抬起頭,盯了好久才認出這個人,他口齒含混地道謝:“原來是對屋的蕭小兄弟,多謝,多謝!” “考試結束不過一天,你們喝成這樣,就不怕主考官不喜?” “呵,我們怕什么!我這次穩中!”喝醉之后,吳泰腦子發懵,許多話脫口而出,“我們和你不一樣,你看看你,都決定考科舉了還有家里鋪路,搞個進士身份再風風光光入仕。你這等富貴人家的子弟怎么懂寒門學生的苦,我第一次見長安這種繁華地方,我也想永遠留在這里啊!” 這一番話說得前言不搭后語,可是字字都是吳泰心里話。許是喝醉了情感外露,再加上董鵬也醉得人事不知,身邊沒有提醒的人,吳泰說話越發肆意。他抱怨了一通后,突然嘿嘿笑了起來:“可是我的命運馬上就要改變了,很快我就可以高中做官,從此平步青云!” 和昨晚董鵬的話一模一樣!蕭景鐸奇怪的預感又來了,他朝董鵬看了一眼,忽然決定換個套話的對象。董鵬心思還算周密,怎么問都不肯多說,或許從喝醉的吳泰這里,能找到突破點。 于是蕭景鐸也放輕了聲音,順著吳泰的話問道:“是嗎,你竟然有把握高中?你為什么敢這樣說,誰知道你是不是在說大話?” 吳泰哈哈哈大笑,他費力地拍了拍蕭景鐸的肩膀,搖搖晃晃地說道:“我有把握,自然是因為蕭兄弟你啊!兄弟你放心,我們同年一場,日后還要同朝為官,我不會將此事說出去的。” 因為他?蕭景鐸心里既驚又疑,他又問了幾句,奈何吳泰總說不到點上,正好這時候蕭林喚他出發,蕭景鐸見吳泰這里問不出什么,只能暫且放一放。 不過即使如此,吳泰話里透露的信息已經足夠讓蕭景鐸警惕了。蕭景鐸騎著馬往定勇侯府走,一路上都在思考此事。 考完科舉本是皆大歡喜的事情,侯府的下人有心湊趣,但蕭景鐸的臉色不好,他們只能將滿肚子好聽話都咽回去。 蕭林最是沉默寡言不過,見蕭景鐸臉色不對,他沒有多問,只是駕著馬車,一路默默跟在蕭景鐸身后。 “蕭林”,蕭景鐸突然發問,“考試這幾日,董鵬和吳泰可有異常舉動?或者說他們可曾去過我的屋子?” 聽到蕭景鐸的問題,蕭林瞇著眼想了想,最后很堅定地搖頭:“不曾,我一直牢牢看著郎君的房間,沒有放任何人進去。哎,不過……”蕭林猛地想到了什么,說話聲一下子停了。 “不過什么?”蕭景鐸追問。 “我們剛去那日,我搬東西時,似乎見到董鵬站在門邊,似乎在拿什么東西。” “門檻邊放著什么?” “幾個收衣服的箱籠……哦,似乎還有大郎君的書籠。” 蕭景鐸似有所思地點點頭,收衣服的箱籠,還有他的書箱,雖然他覺得這兩個都沒什么問題,但是他的行李是秋菊一手cao辦的,回去問問秋菊,或許會有收獲。 蕭景鐸一路肅著臉回府,路上的下人看到他這個臉色,都老老實實退到一邊,不敢多說一句,不過這也側面證實了侯府里眾人的猜測,大郎君這次,考試結果實在不樂觀啊。 清澤院接到蕭景鐸要回來的消息,早早就開始準備了。秋菊一路飛奔著去開門,歡歡喜喜地把蕭景鐸等人迎進來。 “郎君,你可算回來了!” “嗯。”蕭景鐸隨意應了一聲。 “郎君回來了就好,剛剛表小姐還打發人來問了,誰承想她們的人前腳剛走,大郎君后腳就回來了,竟然這樣不巧。不過說來也是,上次表小姐也是這樣,來清澤院站了站就走了,都沒見著大郎君……” 蕭景鐸突然停下腳步,回過頭眼神灼灼地盯著秋菊:“你說什么?” 秋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