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一下子消散。鐘嘉想感受著背后的懷抱，心跳陡然間加快了速度。雖然她早就做好了今晚會和汪子殿發生點什么的心理準備，可直到真的被他抱住時，鐘嘉想才發現，自己還是會忍不住緊張。

    “想想，你轉過來好不好？”汪子殿幾乎貼著她的耳朵說，聲音帶著絲絲祈求，聽起來分外可憐，“我想看著你。”

    套路！都是套路！

    鐘嘉想不是無知少女了。她聽懂了汪子殿在暗示些什么，也十分清楚如果她此時選擇轉過身去，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事。理智上她還在考慮，可身體卻比大腦更先一步動作，仿佛被汪子殿的聲音蠱惑了一般，隨著他的話轉過身去。

    她剛轉過去，就直接撞上了汪子殿的目光，橘黃色的微弱燈光投在他琥珀色的眸子里，折射出一種令人心驚的旖旎。鐘嘉想被他看得心顫，下意識就想轉回去。

    但汪子殿怎么可能讓她反悔。他立刻扣住她想退縮的后腦，毫不猶豫地吻了上去。

    而一旦有了開始，接下來的一切就順理成章了。

    擁吻之間，兩人的姿勢在不知不覺中從側躺變成了一上一下。汪子殿壓在鐘嘉想身上，手順著她身體的弧度，逐漸往下摸索到她浴袍的腰帶，輕輕一扯，白色的浴袍頓時凌亂散開，和同樣白色的床單混在一起，模糊了界限。

    肌膚的顏色在一片純白的對比下尤為顯眼。在曖昧的燈光下，因情動而微微泛著粉色的身體一覽無遺。

    浴袍下，鐘嘉想什么都沒穿。

    ……毫無防備的汪子殿差點直接就交代了。

    感覺到注視著自己身體的灼熱視線，鐘嘉想逃避似的微微偏開頭，目光沒有焦距地落在一邊的空床上。雖然兩個人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了，但她還是覺得很不好意思。上一次她喝醉了，事后根本不記得當時發生了什么，她直到現在都還是回憶不起來那天晚上的事。

    可這一次，她是清醒的，她心甘情愿把自己交付給眼前的人，默許他對她做一切他想要做的事。

    借著床頭微弱的燈光，汪子殿看清了鐘嘉想臉上難得的羞澀。身下的人默默無言沒有動作，卻無聲地散發著請任意品嘗的勾人氣息。他的唇再次落下，順著她偏開的側臉，吻在她的耳側。

    鐘嘉想忍不住閉上了雙眼。

    輕柔的吻順著耳側一路往下，越發不可收拾。鐘嘉想閉眼沉浸其中，逐漸放下了無謂的矜持，雙腿慢慢蹭上了汪子殿的腰，帶著某種明顯的暗示。

    一切，水到渠成。

    ……才怪。

    就在鐘嘉想等待著最后一刻來臨的時候，忽然感覺到身上一空。汪子殿毫無預兆地起身抽離，像個沒事人一樣幫鐘嘉想把浴袍重新系好。

    還軟綿綿癱在床上的鐘嘉想：嗯？？？

    她雙眼迷茫地看向已經起身站在床邊的汪子殿，不明白他為什么要在這種時候忽然停下來。

    汪子殿看著臉上還帶著一絲情動的鐘嘉想，目光有點躲閃：“想想，時間不早了，早點睡吧。”

    鐘嘉想覺得自己一定是幻聽了，腦海中的那點旖旎一下子散了大半：……哈啊？EXM？

    她已經被汪子殿撩撥起來了，現在整個人感覺空空的不上不下，就等著他繼續下去。結果他卻在這個時候告訴她，時間不早了早點睡？！

    鐘嘉想簡直覺得汪子殿是在故意報復她了。他是記恨著之前在家里她總是不肯讓他吃rou嗎？！

    她咬了咬唇，最后還是強忍著羞澀，主動開口問他：“你、你不做下去嗎？”

    問這話的時候，她的語氣甚至還刻意地帶了一絲勾引。

    可平時很容易就被鐘嘉想勾住的汪子殿，這一回卻絲毫不為所動，他避開了鐘嘉想的目光，重復道：“想想，你、你早點睡……”

    鐘嘉想簡直目瞪口呆。

    她覺得震驚，覺得羞窘，但更多的是一種近乎被羞辱的感覺。她不是非要在今晚和汪子殿發生點什么，可明明是他先主動撩了自己，是他解了她的衣服，自己放下了女人的矜持和羞澀，選擇和他一起沉淪下去，他卻在最后臨門一腳時毫無理由地轉身就走，這算什么？

    是個女人都受不了。

    鐘嘉想的臉色變了又變，最后一把抓起旁邊的枕頭，使勁朝汪子殿甩了過去，然后整個人縮進了棉被里，像只蠶蛹一樣裹著，一動不動地生悶氣。

    汪子殿沒躲，被扔過來的枕頭兜頭兜臉砸了個正著。他看著蜷成一團的鐘嘉想，隔著厚厚的棉被都能感覺到她的惱怒和怨艾。他自然明白鐘嘉想在生氣什么。他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小聲地解釋道：“……沒有套套。”

    床上的大蠶蛹動了一下。

    汪子殿繼續解釋：“我、我控制不住，可我不想你第二天吃藥，聽說……那種藥、對女人身體不好……”

    鐘嘉想對他而言誘惑太大，他根本不可能控制得住，可事后藥對身體有害，他怎么能讓他的想想吃那種見鬼的東西。

    其實，如果真的鬧出人命，汪子殿是一點都不介意的，反而還會高興多了一個能讓他和鐘嘉想聯系在一起的理由。未婚先孕在國外根本就不算個事兒，要是能奉子成婚……汪子殿只會偷著樂好嗎！

    可他知道鐘嘉想還沒有準備好，他不想逼她提前面對某些可能會讓她為難的事，所以，他不愿意在這件事情上冒任何風險。

    聽著汪子殿支支吾吾的解釋，鐘嘉想呆住了，她完全沒有想過他停下來居然會是因為這樣的原因。她從被子里探出腦袋，看著低頭站在床邊的人，這才發現對方的臉色比她更糟糕，一臉大寫的欲求不滿。

    “你……不難受嗎？”鐘嘉想輕聲地問。

    難受，汪子殿當然難受，事實上他比鐘嘉想更難受好嗎！他盼著今晚盼了很久，他甚至還拿出當年考大學的沖勁，在網上認真學習了好多好多，翻了各種各樣讓人臉紅心跳的貼子。好不容易他終于上了小汽車，結果卻發現自己忘了準備輔助作案的小道具……

    他連捅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小小殿早就吵著鬧著要出場了，不停地強調著存在感。他整個人像被放到火上烤著一般，渾身燥熱，壓都壓不下去。

    他簡直快瘋了！

    可他不想貪圖自己一時爽快而讓鐘嘉想去承擔后果，那樣人渣的事情他做不出來。而各種退而求其次的神奇PLAY……他怎么能委屈他的想想做那些事！

    “沒事，我、我去再洗個澡……”這絕對是汪子殿說過的最大的謊言。他強忍住撲上去的沖動，跌跌撞撞地往浴室走。

    可鐘嘉想把他叫住了：“站住！”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還有一章，這個夜晚還真長……

    猜猜二汪最后有沒有成功上了秋名山。

    ☆、第 5